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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军纪,刘司马乃明廷肺腑兄弟也,正该以身作则,为诸将表率。如今何以反其道而行之?”
刘宗顿时被说得面红耳赤,严肃这番话一出,他如果继续闹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可若是就此退走,又会沦为笑柄,是以一时间进退失据,僵在原地。
刘亮看看刘宗,又看看严肃,见室中气氛越发凝重,急忙出面打圆场道:“从兄,严君虽然执法有些过于严苛,但惩罚小过也确实可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免得军中吏士日渐骄横,目无法度,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到那时,再想补救可就来不及了。”
刘宗斜睨了刘亮一眼,冷哼道:“有什么来不及的,大不了编入敢死、先登,总不能死在狱吏之手。”这个“狱吏”明显是意有所指,严肃昔年曾为市狱吏。
严肃脸上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出刘宗话中之意。
刘亮干笑两声,不敢再言。
“足下好自为之。”刘宗最后深深的看了严肃一眼,拂袖而去。
刘亮不禁叹道:“唉。从兄年十二便倾资结客,报得父仇,十数年来,纵横世间,未尝有挫,今日却在严君面前颜面大失,此事传开,名声必会有损。”
严肃道:“刘司马未能约束部曲,才有今日之辱,与我何干?”说到这里,严肃又微责刘亮道:“子明,你麾下皆为酃县本地人,又经过褚子平的调教,如今落在你手,军纪却还不及刘元德、蔡宏超、马子谨部,这是你之失。”
刘亮苦笑,他刚才还为自己的军纪是三人中最好的而“沾沾自喜”,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刘亮道:“严君教训的是,我回去后一定对部下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严肃点点头,又望向韩广,说道:“足下等人,先前陷于耒阳铁官,每日深入矿山,埋首冶炉,可谓尝尽艰辛。按理来说,足下等人有此经历,当知小民之难,怎么能忍心加以欺辱呢?”
韩广叹道:“《左传》云:‘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莫说是粗鄙无知的士卒,就连我这个读过《左传》的人,想要做到这一点,也绝非一件易事。”
严肃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以严法治兵。足下也是颇读兵书之人,岂不闻《兵法》云:‘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受教了。”韩广拱手道,“足下不但有治民之能,还熟读兵书,严君日后若是投笔从戎,必能严治部伍,成为诸将表率。”
严肃摆了摆手道:“足下恭维过矣。自古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者比比皆是,但真能部勒卒伍,克敌制胜者,百中无一。”
刘亮在一旁开口道:“我倒是认为严君可以为将,正好,吴巨部九百余人皆已归降,从兄至今也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选,如果严君有意军旅,可主动求之。”
严肃听得心中一动,却也没有当场表态。
不久,刘亮、韩广相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