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绑肉票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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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熊某何德何能,能被花魁娘子邀请上船。”
皂莺不答,只是劝他喝酒。熊文灿不疑有它,酒到杯干。
花魁可不是那么容易选上的,几百年来,秦淮河上还没发生过有人夺得花魁再利用这个特权来绑票的事情。有贼心的人也没这实力夺花魁,夺得了花魁的美娘子们哪有这个贼心。
何况熊文灿并不是个马虎的人,在他上船前的一瞬间,对着自己的亲卫头子使了个眼色,自然会有人保证前面河道的安全。
川月舫一路顺水向西,前方不远处就是水西门了,郑晓路的大商船带着一大堆船也距离画舫越来越近,就在大商船接近到画舫两箭之地时,江边突然飞梭似地穿出几十只船,向着郑晓路的大船迎了过来。
这些船速度极快,一瞬间就拦在了大船的前面,三十几个矫健的身影从船上腾空而起,落到了郑晓路的船头。
为首的一人,身穿金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一块标示着锦衣卫身份的玉牌在腰间一搭一搭地摇晃着。他后面是三十一名手下,身穿蓝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腰间也挂着木制的腰牌。
为首那名身穿金色飞鱼服的人傲然道:“锦衣卫千户刘柒在此,船主速速出列”
郑晓路懒得出列,他对着张逸尘使了个眼色。
仍然用竹笠盖着头的张逸尘上前一步,沉声道:“什么事?”
刘柒傲然道:“你这船距离花魁娘子的船太近了,滚远些,别妨碍了花魁娘子的清静。”
张逸尘伸手揭下了头上的斗笠,冷笑道:“刘柒,昔年你带着一百多名手下时,只敢躲在人堆后面和我话,怎么今天才带了三十一人,就敢站在最前面了?活腻味了吗?”
刘柒听他话,只觉耳熟,又听了他话的内容,更是惊得不轻,等到张逸尘的斗笠揭开,刘柒顿时有如被了穴道,一下子动弹不得。
“是……是……张……张逸……尘”刘柒吓得牙关打战,全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原来这名叫刘柒的锦衣卫千户,当年是张逸尘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下。
天启七年时,魏忠贤失势,张逸尘作为魏党,受到清算与追杀。刘柒出卖了张逸尘的夫人涂静安,并且带着上百名锦衣卫围攻涂静安,杀死了对张逸尘忠心耿耿的几名手下,但眼看要抓住涂静安时,张逸尘飘身而至,连杀几十名锦衣卫脱身而去。
刘柒就是那名带队围攻涂静安的首领,当时他还只是百户,如今多年过去,刘柒已经做到了千户。
刘柒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体验,就是看着张逸尘在一百多把绣春刀的围攻中进退自如的那幅画面,刀光一闪,人头落地,残肢断臂,漫天横飞。只要他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会深深地后悔得罪了张逸尘,总是担心他哪天突然出现在面前,一刀刺进自己的咽喉。
为此他主动请调离了京城,跑到南京这地方来当混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落,就算混南京,还是会碰上老对头啊……
刘柒在看到张逸尘的那一瞬间,全身就硬成一块铁板,连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不过他手下的锦衣卫就没这么识货了,一个锦衣卫上前一步,对着张逸尘阴阳怪气地道:“我家千户大人什么身份,你这蛮子话给我心……”
话音未落,张逸尘的手轻轻一挥,百练钢打造的绣春刀在夜色中划起一道有如冷电般的寒芒,好大一颗头颅在半空中翻飞,鲜血喷了刘柒一头一脸,但刘柒浑然不觉,已经吓得傻了。
几个锦衣卫一起大惊,便想要出声示警,但张逸尘抢先一步笑道:“沉默者活,示警者死”
一个不信邪的锦衣卫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跳回自己的船,但他刚刚转身,张逸尘就如一缕轻烟飘到他的背后,手一挥,那锦衣卫就看见自己的咽喉处突出一截尖尖细细的刀尖,刀尖上有血,是他自己的血
那人双眼圆凸,惨叫被卡在喉咙里出口不得,身子一软,倒毙在甲板之上。
有几个锦衣卫想群起而攻张逸尘,但是还没出手,就听到终于缓过气儿来的刘柒急声道:“别拼……咱们投降”
他跟了张逸尘多年,深知张逸尘这人并不太记仇,只计算能不能得好处,刘柒赶紧道:“张……张大人,你别杀我,我听你的”
张逸尘果然是个不记仇的主儿,他见刘柒还算乖觉,便低声道:“拿绳子把自己捆好,进船舱去待着,别在这里给我碍眼。”
刘柒立即听命,接过阎王军士兵递来的绳子,二话不地把剩下的二十九名手下带进船舱里,全都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把绳子在身上转了几圈,自己把自己捆了起来。
那二十几个手下看得哭笑不得,低声问道:“千户大人,您这是搞什么啊?”
刘柒道:“嘘,没听到张大人沉默者活吗?别乱话,惹到这尊杀神,再来一百个兄弟也莫奈他何。”
那手下又道:“大人,这些贼人好像要对熊大人下手。”
刘柒歪了歪头道:“我管他熊文灿去死,自身都难保了。”
这时眼看水西门在望,画舫上的皂莺知道时机到了,她突然对着熊文灿笑道:“总督大人,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上船吗?我现在就给你听。”
熊文灿喝得晕头转向,闻言笑道:“但无妨。”
皂莺笑道:“我想向总督大人讨两个人。”
熊文灿浑然不觉,嘴里还在笑道:“要两个丫鬟还是什么的?只管开口。”
“郑成功,施琅”皂莺定神道:“我只要这两个孩子就行了。”
“哇”熊文灿一听此言,一身酒劲顿时醒了一半,河上的冷风一吹,他全身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他一掌击在桌上,将木桌上的酒菜震得满天横飞,与此同时,他身子向后一翻,居然从袍底里拔出了一把的短匕。
熊文灿虽然是文官,但他身手矫健,也算是半个练家子,这一套动作不可谓不快,但两把绣剑破空飞来,比他的动作快了许多,熊文灿刚刚后翻站稳,皂莺扔出的两把剑就已经击中了熊文灿的双肩。
绣剑是没有开刃的,所以不能砍劈伤人,但用来当成棍子用效果也不错,熊文灿被击得双肩一酸,手上的短匕插进了甲板。
“来人”熊文灿最后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被皂莺一腿踢翻在地。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三十几名贴身锦衣卫,此时已经全部落进了郑晓路的掌握之中,捆得根粽子似的堆在船舱里。
郑晓路的大商船迎了过来,就在水上和画舫接了舷,将画舫上的女人们全都接了过去。
“你们出不了城的”熊文灿躺在地上哼哼道:“就算抓了我,只要我不松口叫开城门,你们就别想出去,只要你们出不去,我就没有危险。”
郑晓路懒得理他,只管叫船队向水西门划过去。
到了水西门口,只见水门紧闭着,一队巡夜的士兵在城门上方巡逻。熊文灿打定了主意,就算被严刑逼迫,也绝不帮着贼人叫开水门。
匪首“李公子”船到城门,对着那守门的卫兵队长笑道:“守门的兄弟,麻烦你开个门,咱要出城干事。”
扯蛋吧,这样的狗屁理由,没有哪个城门会在半夜开的,熊文灿看到水西门的守卫正好是自己一直很信得过的模范军人,从来不循私舞弊的陆驰。
却听到那陆驰一声轻笑道:“行,开门”
操,这鸟人也是匪人一伙的熊文灿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地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