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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就是陌路当面,碰见您这般行动不便之人,我也会拉上一把,又岂会辜负您,弃您不顾呢?您说这话,实在叫人伤心。”
祈奕虽带气而发,在瞎婆,却如闻天籁,如饮甘露。眼中泪水如珠滚落,摸索着抓住祈奕手:“别气,别气啊,是干娘一时想左了,想着帮不上你,还要连累你,心里着急惭愧。不过,衡儿要相信干娘,干娘绝没怀疑你人品。我与你相处十年,知道你重情重义,连那范桐贼子你也不忍心诛他,岂会弃干娘不顾呢!我只是,唉,白家眼下境况,实在令人担忧啊。”
祈奕反手握住瞎婆:“正是眼下处境艰难,才更要干娘在身边支持我,提点我,俗话不是说,家有一老,赛如一宝么?再说,我小时候全靠了干娘护佑,方才身体强健,您就忍心离开我,让我再又病病歪歪么?从今后,我也不喊您干娘了,我就喊您娘,我们娘儿们相依为命,有我一口饭,就有您一口,反之,您有一口,也不许克扣孩儿我的那一口哦,否则,我可是要告上开封府,让包大人替我做主,跟您打官司!”
这话触动了瞎婆心弦,泪水流的更凶了:“好好好,我们娘儿们就这样说定了,相依为命,不离不弃,从今往后,你就是娘的亲女儿,来,叫一声娘亲听听。”
祈奕见瞎婆这般激动高兴,心里也高兴起来,抹抹眼泪,笑着叫了一声:“娘亲!”
瞎婆笑得满脸菊花,大声应道:“哎,乖女儿!”
不论白玉衡之前如何,祈奕算是正式认了瞎婆为母亲,瞎婆极尽所能照顾祈奕一切,祈奕则是每日整理房舍,翻动书目,练习毛笔字儿,一来解闷,二来也想找一些蛛丝马迹,了解自己前身之谜。因为梦里白母之话实在蹊跷,白玉衡记忆也很古怪,祈奕想借助书信或是密函之类,一解疑惑。
却说祈奕翻翻拣拣,这白母真是很受丈夫宠爱,白家不十分富裕,至少没有富到烧钱地步。白玉氏首饰却不少,且金银玉器,琳琅满目,想来值不少银子。按照白贵所说白玉衡四合嫁妆首饰价值四百银子,祈奕估摸下,白母首饰也值得四五百银钱,当然这是价值,能卖多少另当别论。
祈奕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倘若自己传来,父母健在,该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啊。 唉,这些都是瞎想,扯淡。
祈奕对着这些首饰发了一阵愣,她不贯戴首饰,目下又在孝期,遂把首饰登记造册,上锁封存,想着他日白玉堂或是白玉瑞娶媳妇,说不得就可以用上了。
却说祈奕慢慢整理白母衣衫,白母衣衫布料也都是上等货色,整个看起来,除却一二件大红绯红,多数都是月□□色,素净花色。只是领口袖口绣花甚是精致,活灵活现。
祈奕把衣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从衣服腰身看来,白母身量甚是苗条,尚未发福。祈奕将白目服饰一一理顺,又将樟脑丸子用丝绢包住,吊在四角。
熟料在整理之时,却在衣柜后面暗格中发现了一卷画轴。祈奕有些奇怪,因为祈奕收拾书房时,见过许多的画轴,都是插在几只大大蓝磁花瓶中,却不知白母因何再要衣柜里私藏了画轴。
祈奕原本预备将之归入书房,忽然间眼皮一跳,自己来干什么,不是寻找蛛丝马迹嘛?或许这画轴就是线索哦呢?
这一想,祈奕顿时兴奋起来,忙着将画轴摊开在桌上,却见一男一女并马而立,男人金冠束顶,剑眉入鬓,意气风发,相貌堂堂。
女子则英姿飒爽,眉眼如画,笑颜如花。
这话本无甚特别,唯一蹊跷处,这两人每人腰悬一双玉佩,玉佩图案勾画了了,显见是特意为之。
祈奕赶忙拿起腰间玉佩,紧盯着画上玉佩比对,发觉自己手里这块凤佩,正是女子腰间所佩。祈奕拿着玉佩跟男子腰间半块凤佩比对,却正好合成一只完整飞凤图。
祈奕左右比对,半晌了然,原来隐秘在此。
这两人玉佩具不完整,乃是龙凤玉佩,分而配之。想必这两人该是夫妻,或是情侣。
祈奕回头细瞧女子,竟然与己八分像,这应是白玉衡之母了。可是,祈奕却知道,这画轴中男人,绝非白凌峰。
祈奕此刻陡然想起白母之话:“我母女身受白家大恩.'
大恩?
夫妻父女,相依为命,乃是天伦,何谈大恩?
难道,白玉衡不是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