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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后,命令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或许你可以找到答案,”他低下头,嗅着她颈窝间的香气,“但这答案恐怕不易找,你需要多花费些心思……”
若以露西尔的回忆来判断,麦考夫·福尔摩斯绝不是个在性上主动的人,恰恰相反,性对他来说简直称得上可有可无。
他的大脑太强大,以至于肉身能给的一切刺激,在他来看不过是生物学的肌理和化学反应而已,并不值得惊奇,更加不值得着迷。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曾说,“权力中的特权,真真切切是一种能让男人如同吸毒上瘾一般沉迷的美妙事物。相较而言,哪怕女人所能提供的性快感也望尘莫及。”
该死的是,对于麦考夫而言,权力也只不过是玩物而已。不像安德伍德永远紧弓着背伺机而动,麦考夫闲散的很,什么军情处的任务,不过是用来打发打发时间,什么西敏寺的地位,也是没费多大劲就手到擒来的东西。
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她的身体,她的情感,他们相拥着共赴高/潮的多少瞬间,对他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他能够放下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按下脚底那块云来爱她吗?
能爱多久呢?
露西尔在麦考夫的抚摸和亲吻中浑浑噩噩的思考着这些问题。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坠入湖底的野兽,自身的锋利因缺氧和失重而丧失了所有的攻击性,深不见底的湖水隔绝了她和人间的世界,她朦胧间强撑着想睁大眼睛,却抵不住暗涌与洪流,在所有的湿润与强压中无限沉溺。
他看着她在自己掌心舞蹈,他看着她旋转,听着她的笑声,亲吻着她的眼泪,他们的手臂交叠缠绕,他们的目光流连忘返。
那些黑暗中的光,那些沉默中的旋律,让他们仿佛置身一个上升的舞台,她是中央梦幻的那个小人儿,而自己则是她的伴侣,她的对手,她的导师,她的观众。
如果这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治愈无聊的游乐,那么对她来说,所有的危险和碰撞无异于一场场戏幕。戏剧有时负责替人哀伤,有时负责替人雀跃,但惟独,她如今还远不到谢幕的时候。
远远不到。
为了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他曾不惜倾力为她打造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那么如果今天她唯一的诉求是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她要绽放,她要绚烂,她要做这个舞台唯一的主角,他怎能拒绝?
他只有给予、喂养、呵护,用自己的力量让她获得她本就赢得的快感。
露西尔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划过他布满晒斑的手臂,看着自己的舌尖舔舐过他金绒绒的胸膛,她将他的喉结含入口中。
她喜欢他颈间深刻的纹路,喜爱他微翘的下巴。她抚摸他的鬓角,他的眉毛,她凝视着他陷在□□中也不由自主思考的神情,她在他眼中读到占有的*,读到悲悯的怜惜,那些温热的情感虽然被掩盖在大片大片的无情和冷漠之下,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即便只是一闪而过,它们曾出现过。
露西尔抓紧了他的背,她觉得自己像是奔腾的马背上摇摇欲坠的骑手,他偶尔透露出的情感是她唯一的缰绳,她抓握着他的身体,出于求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留住那些飘摇的真挚。
她知道也许有一天那些对他来说的无用之物就会像被海浪拍上岸的死物一般,没有呼吸,睁大着眼,用自己的终结来嘲笑她可悲可叹的义无反顾。
就像是预感到世界末日的先知,她悲哀的承受着来自灵魂深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最悲哀的是,她根本无心反抗。
她在他的侵略中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她享受着被动带给她的平静,她在接受中一心一爱的爱着眼前这副躯体。
但一切都结束后,她披头散发的瑟缩在他怀中。
她被自己的长发围绕,被他的四肢包裹,她低着头,蜷缩着,过了很久才开口,
“我需要一个计划,如果我回到他身边——你知道这很有可能很快就会发生——那么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周密的、完整的计划,一个能让我保住性命的计划。而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他怀抱住她的身体,隔着一头发丝拍拍她向中间凹陷的背,“h.”
“我知道。”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对此毫不怀疑。”
他将身体略微向她的方向转过来,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
在黑暗之中,趁着皎洁月光,她抬头望着他因疲惫脱力而平缓下来的五官,怀着一片赤诚,
“那是我与生俱来的力能,我能做到这个。”
“我知道。”他宽容地微笑,“我对此毫不怀疑。”
“那么,我们从何开始?”
他仰仰身体,一只手枕在脑后,眯起眼睛望着天花板,勾起危险笑意,
“由简到难,见血祭旗,先来个容易的让我欣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