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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郊区大宅,一场富丽堂皇的英式舞会正在上演。
自从被英美咨询委员会正式收编后,露西尔的所有训练时间只要想瞒过美方政府的眼睛,几乎都要通过各式各样的外交活动。
在这其中,总是在夜幕降临后才开始的各种酒会成为她最好的脱身方式。
外交场合中鱼龙混杂,灯红酒绿,所有人都各自社交,人与人间的箭头是一片混乱。通常情况下,她会借此机会暗自离开,再前往mi6在伦敦市里的几个秘密据点接受培训。
偶尔也会有人来主动找她,通常情况下是为了交换情报。在这其中,麦考夫·福尔摩斯出现的次数最为频密。
当然了,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露西尔至今没有弄明白他每次究竟都是怎么来怎么走的,他怎么能做到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但却好似没有出现过一样?
坦白说,露西尔觉得自己挺想学这种技能的。这看起来实用极了,想想那些像苍蝇一样围绕在她身边嗡嗡叫的贵公子哥们,她要是你能原地遁走或者隐形那才真是精彩极了呢!
还是首相做东,酒过几巡,别墅中所有人已经喝的一片混乱,露西尔摸黑闪进二楼那间她去过的书房,果然看到麦考夫在里面等着她。
他站在露台上,向自己递来一根烟,低焦的,然后低下头帮她点上。
“你看过有关移民法案的报道了?”露西尔用力吸了一口,“好时机?”
“再等等。”他吐出一口烟圈,垂眸思量了一会儿,“摸了一把好牌,最怕心急。”
“安德伍德夫妇最近看来关系紧张?”
麦考夫满意地沉吟一声,双唇这才带了点笑意,“看来你对贵国政府内部的眼线情报已经运用上手了。”
“是啊,他们都像你一样,神出鬼没,阴魂不散,犹如蜉蝣一般,说不见不见了。”
麦考夫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但他却没着急解释。
露西尔靠在露台大门的一边,抽了两口很快将烟按灭了,“你这么在首相家里与我暗会,不怕出问题吗?”
他们已经有几周没见过了。
自从露西尔开始执行任务,他们自然而然的拉开了原本亲密无间的约会习惯,除了工作之外,她几乎见不到麦考夫的影子,而她也不个多么主动的情人。何况理智上她也很清楚,麦考夫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也许是为了她的安全,也许是在铺陈着更复杂的阵局。他不主动提,她也一如既往地没有主动问。
“首相欠我一个人情,理论上来说,这栋房子现在归我管理。所以它暂时是安全的。”他抬了抬下巴,趁着月光,在楼下乱糟糟的音乐声中欣赏着他情人的眼睛。
“怪不得人称你为‘大英政府’,公器私用,还毫不知廉耻,真是古老政府的*蛀虫!”
闻言,麦考夫不以为然地笑着扔掉了手上的烟,又用皮鞋底踩了踩,这才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可惜的是,恐怕他们不知道,我公器私用的可不止一栋房子而已……”
露西尔轻轻推了他手臂一把,“不不,”她闪身掏出他身体的包围圈,走到屋里的一张大橡木桌前站住看他,“你我现在是雇佣关系,或者合作关系,”她耸耸肩,“管他什么,反正是工作,你不能那么做。”
大英政府哑然失笑,“我做什么了?”
露西尔冲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士摇了摇食指,“先说正事。你让我去亚利桑那之前已经知道埃里克·摩根是怎么打算的了?”
大英政府只好正了正色,恢复了谈公事时的语气,“他是个特别的诱饵,控制好了能有大用途。”
“他看着可不像是个好控制的人……”
露西尔陷入那次会面的回忆中。埃里克·摩根那种苍白和绝望的神态,那种自我厌弃到甚至不希冀有什么人去拯救他的痛苦,那声“姐姐”,这些日子以来都一直在她脑海中来回晃动。
“露西尔!”
麦考夫像是惊讶住了。
他扬着声音叫她的名字,一种提示与责怪的语气,有些后怕又着实是某种警示的走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露西,摩根们是猎物,你不能对猎物动同情心,明白吗?”
露西尔一瞬间被他的态度吓住了,下意识点点头,看他松口气的样子,这才想到些什么,问,
“你害怕我再一次戏假情真?对谁?”她观察着他的表情,用他教给她的方法,“摩根?还是安德伍德?”
麦考夫皱着眉,眼中写着些“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懊恼和烦躁。
露西尔忍住那些一拥而上的笑意,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腰,靠近他怀中,然后趁他放松警惕,一个转身将他推倒在写字台上。
她半站半爬地压在他身上,呼吸打在他脖颈间,亲吻着他的敏感带,
“我知道,你和我,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他伸手箍住她的背,将她不老实的上身拉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不,我想比这还要严重些。”
“严重些?”她扬扬眉。
“没错。没有什么利益是不能分割的,你和我,或者你和安德伍德,朋友或者夫妻,同僚或者情侣,没有什么是绝不能被分开的。”
“你这么想?”她身手解着他的领带,满意地欣赏着他开始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你猜现在会不会有人突然上来……”
“这是事实。”麦考夫抓住她那不老实的右手,将她一把按进自己胸膛前,“但是你和我,我们不是。”
“我们不是什么?嗯?”露西尔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开被攥着的右手,但她猛地抬起本来撑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手指绕进他的马夹下方,以飞快的速度抽掉了他的皮带,“你说呀,我们不是什么?”
他看着她越移动越往下的身体,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那件五扣平驳领马甲裹得他一阵燥热,
“我们……不是……利益……共、共同……”
上帝,这还要他说明白吗?
任何利益也不足以令他对身体的快感享受至此,任何的共同体也无法将他与另一个生命联系的如此紧密。
她是他的雕像少女,是他的作品、他的成。她是他心意相通胜过血缘的伴侣,是他冰冷的生活中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共鸣。
所以,去它该死的“利益共同体”!去它的安德伍德!
他要抱着她,他要拥有她!他要永远护她周全,即便要以与她保持距离做代价,即便要以被分开做代价,他也决不允许她死,绝对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