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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是口对上,而底对下,也就是说框底压在了地面上。
周老板哈哈笑了笑,迈开步子就想跨,可伸出一只脚后,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赌斗的约定,可是要跨过框底的,而眼下框底在地面上,这……这怎么能跨的过。
而且要命的是,方才双方赌斗时,约定好了不能用手,自己当时觉得跨过这个竹筐不费吹灰之力,又怎么能用的上双手。
“姓陈的,你耍诈?”周老板终于有些意会出来,他脸色极为难看,在不用双手的前提,不断的用脚勾框,但一来框子体积太大,二来重心很稳,想用脚勾的翻过来,几乎不可能。
陈重哈哈笑了笑道:“周老板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有言在先,在不用双手的前提下,只要周老板能跨过去就算赢。”
“可你刚才示范的时候,明明是框底朝上,现在框底是朝下的。”周老板气的脸色发青。
陈重摇了摇头道:“这一点在赌斗中可没有明确规定,几位官差大哥不信你们看看。”
老丈人笑的差点没大跳起来,几位衙役现在也终于知道了陈重的损招,心里一阵好笑,这周老板碰到这么一位无赖的才子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偏偏按照赌约上记录的,还没办法说他不对。
他所做的和赌约上规定的无二,所以几位衙役只能点头,拼命忍住笑意。
“你……你这分明就是阴我?”周老板大叫一声,怒不可遏。
陈重微露不悦,笑道:“既然如此,那陈某再给周老板一个机会,还是同样的赌约,框底朝上,陈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跨的过去。”
说着陈重将那竹筐拿起来,往上方轻轻一抛,竹筐稳稳的落在了房梁上,框底确实朝上。
“周老板不是要框底朝上吗,现在已然朝上,你去跨吧。”
这房梁高约五丈,不要说能不能爬的上去,即便爬上去了,也无从落脚,何谈跨过框底。
“你……你这分明就是戏弄老夫。”周老板脸色铁青,双脚微微颤抖,现在他终于知道是被对面这个书生下了套了。
陈重哈哈笑了笑道:“周老板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们事先约法三章,只要不动用双手的情况下,你跨过框底,便能赢,但可没有规定陈某不能把竹筐落于房梁之上,你若是不信,可以让几位官差大哥做个见证。”
几位官差拼命忍住笑意,说起来这个陈才子也真是狡诈,这种赌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最为关键的是,无论从约定还是赌法上,你也说不出什么前后不一致的地方。
要怪就怪周老板太大意了,在重利面前乱了方寸,失去了判断,故而被陈才子取了巧。
老丈人脸色鱼跃着一丝奸笑,心道怪不得贤婿之前嘱咐他在周老板面前要声称自己人傻钱多的特点,这样一来,无异于是在周老板印象中埋了一颗小觑他的种子,即便从一开始贤婿就故布疑阵,周老板虽有怀疑,但最终还是上了套。
论起狡猾奸诈,贤婿更甚老夫啊!
周老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下约定已成,又有几位官差见证,虽然对方有耍诈嫌疑,但是无奈自己当初一口应允,此番也无法抵赖。
最终在王二李狗几位官差的威逼利诱下,周老板无奈将酒楼房契拿出,作为筹码,尽数输给了陈重,灰溜溜的离开了酒楼。
陈重又拿出百两纹银,分作几份给了几位官差,虽然不愿意收取,但无奈陈才子执意要给,最终也不得不收了这百两银子,无论如何,今日他们算是交下陈才子这个朋友了。
出了酒楼,已是申时,陈重微微吐了口气,只觉背上都有些湿透了,这般巧取豪夺的把戏,即使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些过于卑劣了。
老丈人见他今晚一个回合,不仅赢回了两千两纹银,连本带利还赢了两千五百两外加一间酒楼,心里是不得不服。如果说之前这位贤婿在自己印象中还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之流,那么现在自己眼前这位贤婿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生意人”啊!
“贤婿啊,老夫对你的敬佩之情,真如滔滔江水……”
陈重一时语塞,怎么古人都会这么一句口头禅!他哈哈笑了笑,拉着老丈人又嘱咐了一句,让他明日过来接手酒楼,重新装饰,过几日要重新开业。
老丈人一时有些不解,“贤婿之前不是说要做赌物生意吗?”
“的确如此,不过不是开赌坊,小婿要做的生意名为‘彩布’,日后会详细告诉丈人如何操作的。”
“彩布?”老丈人脸露不解之色,这个贤婿还真是博文广知,也不知道这些新奇的词是从哪里学来的,等到他好奇心起,还想多问两句时,自己这位贤婿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