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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感受到白颂梅对她的厌恶。
她突然打断猴子,道:“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说话时,这张本该充满欢笑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
无嗣对于女子有多大的伤害猴子非常清楚,他没想到黑白阁一早就盯上了这位善良的公主,更想不到本该护卫公主安全的喜鹊竟是下药之人。
萧宝儿没想这些,她又回到了犀兕香的梦境。在梦中,她因无所出被宣泽幽禁,接着废弃。
萧卉婷曾告诉她,无所出是因为宣泽下药,她不信,梦里不信,醒过来也不信。怎料兜兜转转一圈,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下药的人是黑白阁的鬼使,或者说阁主,而这人与宣泽的母亲关系匪浅。
犀兕香的梦境又实现了一次,她不知还有多少勇气去承受这些明明知道却怎么也避不开的真相。
她问:“鬼使与白颂梅说话的语气非常熟稔,很多事情直言是自己所为,你因为这个判断出鬼使就是黑白阁阁主本人。”
“正是。”
“你能杀了鬼使吗?”
萧宝儿问完就后悔,猴子要有杀死鬼使的水平又怎么会受伤。
猴子的回答很是让她吃惊,“鬼使平日都带面具,不一定是阁主本人,今日碰见阁主实属幸运。攻击我的人是府中侍卫,并非阁主,据我所知,阁主不会武功。”
闻名天下的杀手组织的老大竟然不会武功,这着实让人吃惊。
萧宝儿压下心头好奇,鼓足了勇气问:“他们还说了什么,你一并告诉我得了。”
猴子道:“青山君称病在宋地修养,其实是为了等你。这期间大都频频召他回去,皇帝喊过一次,娉婷公主每日都在追问。”
“白颂梅觉得娉婷公主对青山君的感情不同寻常,问阁主是否要利用。阁主说不用着急,假的太皇太后还能撑一段时间,不到万不得已,宋地不能乱。”
“两人说起完颜昭的婚事,阁主不知怎地发现了我的行踪,他示意白颂梅呼救。青山君安排了很多人手保护白颂梅,看到那么多人冲进来,我十分慌张,忘了自己已经学会绝世轻功……”
猴子的失措可以理解,蒲牢堂多年的驯化让他忘记了什么是自由,一直以卑贱的怪物身份存活于世。一旦身份暴露,最先反应就是慌张,过一会儿才会想起他已经恢复了自由,并学过可以随时离开的武功。
萧宝儿还想再问,猴子却示意她噤声。
不多时,房门开了。
萧宝儿蜷成一团装睡,宣泽轻轻地躺在她身旁,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不管有多忙,宣泽还是来了,这行为让萧宝儿的心中塞满了喜悦和酸楚,痛并快乐着!
天亮,慧哥儿招魂般轻敲房门,宣泽起身,萧宝儿装睡。
不知道宣泽说了些什么,慧哥儿走了,他又回到床上,把萧宝儿搂在怀中,沉声说:“我知道你一夜未睡……”萧宝儿把心提到嗓子眼,以为宣泽发现了猴子的存在,却听他接着说:“宝宝,刺客真不是冲着我来,你不用担心。”
萧宝儿回身抱住宣泽,轻声说,“宣哥哥,你要了宝宝好吗?”
宣泽身子一僵,温柔地回应道:“好,但要成亲之后,我要你作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子。”
“宣哥哥,我不在乎这些虚礼。”
“我在乎,这是对你的尊重。我要告诉世人,不管你曾经是谁,你的将来都会是我的妻,任何人欺辱你,就是同我宣战。”
爱人的怀抱踏实而温暖,萧宝儿再次醒来已是中午。宣泽早已离去,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发呆,绵绵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姑娘,水已经备好,你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你是老夫人一手教出来的丫鬟,为何要替宣哥哥隐瞒我与他之间并未发生过关系的事儿?”
“一仆不侍二主,老夫人既然教我忠心,我自然要对公子忠心。”
“你和苏苏一样喜欢公子?”
“我与苏苏不同,苏苏的心思公子知晓,所以让她跟着姑娘外出行走。希望她见识多了,自然就会歇了伺候公子的心思。”
“你觉得她会吗?”
绵绵想了一会儿,道:“如果苏苏知晓姑娘大智若愚,奴婢猜测她会放下公子。”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苏苏看不起萧宝儿,觉得她配不上宣泽,这才心生妄念。如果宣泽一早选定的人是萧卉婷,或者萧华芳,苏苏肯定会和绵绵一样,按下心头涟漪,老老实实地干好奴才的活计。
萧宝儿有些不信绵绵会有那么聪慧,忍不住问:“你只伺候过我几日,又怎么知我大智若愚?”
“先前收拾屋子,姑娘裙角带血,想必昨日那刺客在屋中待了很长时间。”
萧宝儿彻底服了绵绵,人如其名,绵里藏针,心细聪慧而不外露,宣泽真的很会用人。
“不怕我伤害你们公子?”
“姑娘什么都可以不要跑来宋地,又怎么会伤害公子?”
“你会把昨夜的事儿告诉宣哥哥?”
“不会。”
萧宝儿愈发奇怪了,有种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的感觉。
绵绵解释说:“作为奴婢,本不该干涉主子私事儿。但公子与姑娘确实不合适,如果昨夜那人能说服姑娘离开,奴婢乐见其成。”
萧宝儿生气了,她和宣泽彼此相爱,为什么大家都不待见他们在一起?
她道:“宣哥哥知道你的想法吗?”
绵绵回答,“老夫人对公子非常严苛,无论公子多么努力,老夫人都觉得公子还能更好。公子小时候很少笑,直到遇见姑娘,绵绵相信过去那几年是公子最快乐的时光。”
“姑娘,公子从被人冷落的庶子一跃成为天子跟前的红人,这期间付出了很多努力,他必须变成大家希望他成为的那个人。公子的路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他和姑娘都不能活在过去的美好时光之中。”
绵绵的话句句属实,萧宝儿心有不甘的问:“我也在改变,和宣哥哥一样的努力。”
“姑娘,您打算先沐浴还是先用膳?”绵绵话锋一转,又变回来恪守本分的奴婢,只不过临走之前说了句,“干透的血液非常难清理,这条裙子算是毁了。”
房间又恢复了宁静,萧宝儿对着空气问: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