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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手足,父亲不可听信旁人挑唆,而且,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信拿给他看,他居然说,这是一个父亲的苦心。儿子就想,父亲每天吃的不多管的不少,从前硬硬逼死了儿子最爱的胡姬撒琪玛不算,如今连男人也容不下了?再有一次,别怪做儿子和您翻脸!
老天!这江华,这儿子,这……
阴山拿着信,坐倒在地,嚎啕大哭,他哭弟弟阴灿,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他知道,从此以后,儿子阴有福等于被江华捏在手里,他这个父亲在皇帝面前稍有不慎,儿子就要付出代价,更别提宫里的阴妃争后位了,就看皇帝发不发慈悲了。他们父子就像风箱里的老鼠,被人家两头堵住,真是跑也无处跑,藏也没处藏。
因为宫里的情形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过完大年一场烟花会,引来一场大火,之后,皇帝对阴妃的宠爱也和烟花一样,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如今只有一点可以保阴氏一族的平安,那就是阴妃娘娘肚子里的龙嗣,若一朝得男,还可争太子之位……
但最最糟糕的是,皇帝现在,宠爱的是脱脱颜飞的女儿!
宠溺无边,纸包不住火,自从温泉三天两夜过后回来,皇帝已经把骊贵嫔每夜留在御景宫同住了,敬事房里仍然没有她的牌子,可起居注上每夜都有,皇帝登基以来,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奇迹。
用罢晚膳,御景宫里,皇帝批奏折,骊贵嫔在对面的美人榻上绣帕子,元承荣给她分绣线,指点。
“嗳!你们俩,出去绣去,吵得朕头疼!”
元承荣一伸舌头,过了一会儿,脱脱渔叫了一声,把指头伸嘴里吸吮。
啪!尊把朱笔拍在桌上。
“你说,这都第几次啦?绣个帕子,把手指头扎的净是筛子眼,你是笨蛋么!”
脱脱渔白了他一眼:“嫔妾扎手,嫔妾疼,关陛下什么事?您那么大火做什么?”
“可是你一叫,朕就心……”
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元承荣,改口道:你一叫,朕就分心,把字写歪了。
脱脱渔嘴一撇,陛下的烂字,写歪了说不定更好看!
元承荣道:“骊贵嫔娘娘,您还好意思说陛下,您瞧瞧您绣的这哪是鸳鸯啊,像两只秃尾巴胖鹌鹑。”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呦,娘娘是个笨蛋这个秘密,不说旁人也能瞧出来吧。”
“你这个死丫头!”
尊大笑,“小红豆,过来,叫朕疼你,哈哈哈!”
元承荣大眼睛忽闪忽闪,撂下手里的线,绕过御案跑过去,大胆地趴在皇帝的后背上,“陛下,您疼红豆,这会子就翻牌子好么?”
哦……
尊假装没听到,拍拍少女的手,笑道:给朕磨墨。
元承荣把衣袖挽一挽,伸出纤纤擢素手,一圈一圈研磨。
“陛下,嫔妾今年满十六了!牌子上都落灰了!”
她又说一句,小嘴一噘,眼圈已经红了。
尊低头批奏折:“脱脱渔,成修馆的周游周觅杜慎言参加春试,跟翰林院的主考官李轻怜打好招呼了么?”
脱脱渔低头绣针线,淡淡道:陛下不如先回答红豆妹妹的问题,嫔妾再回答您?
尊终于抬头看元承荣,少女如得不到玩具一样泪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