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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重新拿起金梳子,要替賀蘭星儿梳頭,可她突然又想起什麼。「不對若是爹真的打算多留我幾年,就會直接說了。可是怎麼會說他自有主張?他是已經有主張我嫁去哪嗎?」
她不斷的來回琢磨著父親的意思,心裡更加焦急。
「你剛說的是我爹的原話嗎?」
小翠也沒法像賀蘭星儿那般想到那麼仔細,不過聽她問了她也就再次回想。「是,我聽回來的就是這樣。」
「那我完了,爹是想要我去選秀。」
「怎麼會?小姐,老爹平常最疼你了。就算他對兩位少爺也從沒那麼偏寵的,對你卻不同,每次他出門,你想要的他都給你帶回來。怎麼可能把你送進宮,那不是等於永遠見不著你了嗎?」
「你這麼說也對,可是娘親讓二兄娶官家小姐,不就是為了拉攏官府?要是送我進宮,還能跟王室結親,對海龍幫和兄長們的確有幫助。」雖然她只有十五歲,可是心思慎密,她既姓賀蘭,除了沒有像兩位兄長段習武,自小該懂的都懂,該學得也沒少學。
「我想小姐可能憂慮太多了,要是真的事情也是有跡可尋的,我再請夫人那邊的下人留意。至於老爺那邊的人可就不容易開口了。」小翠雖不像賀蘭星儿能舉一反三,不過還是十分機靈,馬上便自願替她再去打聽消息。
賀蘭星儿吐了一口氣,終於坐正讓小翠梳妝,臉上表情轉為淡定,不再讓別人看到她的心裡風雲變色。
碼頭
賀蘭宸與賀蘭祈祐最近少有一起出門,可是今天父親要求跟他一起出來,他便知道是有事要跟他說。
果不其然,巡查了一些貨物和幾艘新舊船隻之後,賀蘭宸來到一艘樓船的船頭,彷佛隨意但卻絕不簡單地與祈祐聊天。
「你說要擴大販鹽的生意,甚至可能海龍幫最終以販鹽為主,行鏢為次?這樣對海龍幫是更好的方向?」
賀蘭祈祐感到問題和答案同樣重要,但他毫無閃避,也不刻意遷就父親。「販鹽利錢高,風險低,就算沉船或遇劫,也可以棄貨,加上又是民生所需,不怕會沒人要。當然父親一手建立的幫派及船隊至關緊要,只是我們的勢力日益龐大,招人嫉妒,只怕遲早會引朝廷注意。多留一手,總是好事。」
「嗯」賀蘭宸應了一聲,也不再說下去。賀蘭祈祐等了一會,才又聽到父親開口,問的卻是別事。
「你說,公孫煜祺恢復了嗎?還是永遠回不到以前?」
祈祐雖然對父親問起公孫煜祺微感詫異,但很快便又回答。「要我說他恢復得不多也不少,現在他能正常生活,但是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再發瘋。不過公孫家只剩他這一血脈,除非他無法升任,否則護法的位置始終要落到他手上。」
「我考慮的不止是護法的位置。」賀蘭宸說。
雖他這麼說,卻好像沒有意思解釋,賀蘭祈祐知道父親也不可能事事向兒子解釋,便也不追問,等著他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