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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了蛇毒，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再次睁开眼又看见了他。他一定为自己担心害怕过吧？
胸口一窒，金灿灿呆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她伸手抹眼泪，手还没够上去，泪水已经啪嗒掉下来，正落在他唇边。
唐一凡愣了一下，眼神逐渐深邃，手指抚上她泪水婆娑的眼，良久，久得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灿灿，你醒了。”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低沉暗哑。
她抱住他试图给她擦眼泪的手，咬着唇问他：“我吓到你了对不对？”
他任金灿灿趴在胸口，抬起另一只手继续给她擦眼泪，修长手指一点一点抚过她眼角，指间似带着微颤。
语声却镇定又肌容：“我知道，你会醒过来，你欠我的契约还没履行完。”话罢却怔了怔，状似无意地收回发抖的手，状似无意地将它们隐入衣袖。
金灿灿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趴在他胸口，听着那强有力跳动的心脏。
“灿灿，你想要一个隆重的婚礼吗？”
“嗯？”金灿灿有点不明所意。
他静静的看着她，眸色含着星光，溢出丝丝温柔：“我说，我们举行一个婚礼吧？”
金灿灿顿时一阵紧张，他在向她表明一些什么吗？一个婚礼已经不再单纯的是他们之间的合约之内。
“那个，那个，张发财怎么样了？他也昏迷了。”
唐一凡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她蠢到看不出来他在向她表白吗？当他看着她奄奄一息时，当医生告诉他，三天若醒不过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那时，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窒息，什么叫无能为力，他就那么看着她躺在病床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碎了，随着她碎了。
“他的蛇毒被你吸出来了，他很好。”
“哦，那就好，那，那我去看看他……”
感受到头顶越来越冷冽的目光，金灿灿声音越来越小，头埋的低低的。
“不要在我面前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哦。”金灿灿弱弱地回应着。
“灿灿……”唐一凡顿了顿：“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是什么？”金灿灿木讷地顺着问了下去。
“你就是毒，入了我的五脏六腑，让我戒不掉的毒。”他说的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认真，如海的眸中，荡着涟漪。
金灿灿顿时一阵紧张，全身都僵掉了，像一块笔直的长木头。半晌，僵硬的下巴被抬起来，对上他的眸子：“你愿意将跟我的合约延长到一辈子吗？”
“我，我，我不知道。”
金灿灿真的不知道，她此时完全理不清自己对唐一凡的感情。而且面对他这么突然的表白，让她很是手无所措。
甚至会觉得，他怎么会喜欢自己？自己有什么可让他喜欢的？他是不是病傻了？
“灿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吗？”
抬起眼眸，金灿灿眼中弥漫着水雾，和唐一凡对视着。
他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静静地打量着你，似乎想要看到你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