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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长从一旁柜子里掏出一瓶酒递给了半僵,正宗的洋河大曲,度数绝对够高。接过酒,半僵先拧开灌了自己小半截,在山上天天和师父抢着喝二锅头,现在有机会喝好的当然不能错过。
喝完酒,自然就得开工了。先捏了一撮朱砂放进砚台,再往里加些大曲,跟着半僵拿起毛笔就开始轻轻的搅,不一会,砚台里的朱砂就全部溶入了大曲,形成一滩鲜红色的液体。然而这还不算完,既然要够劲,就一次劲个够,趁着高校长正看的出神,半僵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抓了过来,紧紧拉住,掏出胸前的棺材钉对着他的中指就是一下。虽说高校长已经不可能是童子之身,但他的血也要比半僵的阳气重,再与半僵镇尸的棺材钉相配合,这血的阳气就是不旺也差不多了。
半僵这下扎的够狠,疼的高校长差点没早原地窜起来,他想把手抽回来,但半僵的手就像铁爪一样紧紧地卡着他的手,直到他的手指不再滴血了才放手。半僵扎的深,滴的血自然也多,当高校长抽回手,发现整个手掌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而砚台里的液体也因为他血的滴入变成了深深地血红色。
收起棺材钉,半僵没有理高校长的抱怨,而是伸出双手并收起中指和无名指,用剩下的三根手指以三足鼎立之势,一上一下的夹起了砚台,然后半僵就开始走步。半僵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走得,但在高校长眼里,半僵在那就是瞎晃悠,但是很快,高校长的眼睛就直了:当半僵最后的一步重重的落下时,砚台里腾地一下窜起股火苗来。
一手端着砚台,一手执着毛笔,半僵开始画符。
毛笔在砚台里重重一蘸,笔头立刻成了一颗燃烧着的火球,笔画到黄纸上,黄纸立刻跟着烧了起来,但这烧着火焰并没有把黄纸烧破,而是跟着半僵毛笔的笔头一起烧,笔画到哪里,火焰也就烧到哪里。
当第一张符纸画完,半僵的笔离开之时,黄纸上的火焰也跟着熄了。这时高校长才发现,原本很普通的黄纸之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红色的符文,与他之前见过的符纸不同,这道符文仿佛是烙在纸上一样,而且好像随时能够再烧起来。
第一张符纸画完,半僵的脑门上已经见了汗,当把三张符纸都画完之后,他的衬衫就湿的差不多了。半僵他今天之所以会这么认真用心的画这几道符,不仅是因为高校长是他以后四年的直属上司,更是为了给凡金丑,他的师叔争个面子,证明师叔并没有向高校长推荐错人。
这三张符纸是怎么做的,高校长从头看到尾,虽然不懂里面的奥妙,但光从半僵画完之后的辛苦样子,他也知道这三张符绝对不一般。拿着三张符,高校长就像拿着什么宝贝似的,就连他送半僵离开办公室时,都没舍得将符纸放下。
对于高校长的这种态度,半僵很理解,当得知自己能画符石,他从高校长的眼里看到了那种希望的目光,那种真感情的流露,靠装是装不出来的,因此半僵才知道高校长的确很需要那几张镇宅的符纸,这也是让半僵会给他画符的原因之一。
拿到自己的符,想必高校长会松口气吧。这么想的同时,半僵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这么早来见校长的,不管是哪方面,他都没做好见校长的准备。就在刚才高校长盯着半僵,一言不发的时候,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半僵看起来是很镇定,但要是摘下半僵戴着那副黑色墨镜,高校长就会发现,半僵的眼睛压根就没张开!你靠眼神来散发气势,我干脆连看都不看,看你怎么办。
至于那双红色眼睛的提示就更简单了,人就是他给吓的,要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也就再没人能说清了。半僵就这样连蒙带哄把高校长给震在了那里,直到高校长把他的三个条件都答应才离开,当然,最后他画的那三道符的确是真材实料。
他提出的那三个条件,第一个是他想弄清学校里的事,就必须具备的;第二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关键时刻用来堵铁老师嘴的;只有第三个,才是半僵迫不及待,提前与校长见面的真正原因。
尽管因为以后要和叶明一起住而不高兴,尽管以为半僵是在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但万卷还是向半僵认真仔细的揭示了一下什么是军训。刚开始,半僵还有军训感到很好奇,很有兴趣,但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了。
按万卷所说,军训最重要,也是最难熬的就是站军姿:顶着一轮大太阳,他们要在教官的巡视下,直直的站上一两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半僵并不拍晒太阳,道行高点、怨气重点的鬼魂都敢在太阳底下晃来晃去,更何况是他凡半僵呢,但是万卷也说了,在军训期间眼镜是允许戴的,但是像半僵这样戴着的墨镜就绝对不行了。正如万卷所说,顶着墨镜训练,知道的是训练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训练流氓呢。
半僵不是流氓,但是他却必须戴着那副墨镜。在秋天最炎热的时候,顶着那么大的一轮的太阳,还非逼着半僵把墨镜摘下来,那么离了墨镜后的他也就只能一直紧紧的闭着眼镜,只要他敢睁开一下,那么他就是在找死。
于是被逼得无可奈何的半僵只能硬着去找校长,如果校长都不能免去他的军训,那也就没人能免去他的军训,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只能离开。虽然大学这份新生活对他很有吸引力,但还没有到他能为此付出生命的程度。
军训的事校长已经答应,因此此时的半僵也轻松了不少,然而出办公室出来的他还没走到楼梯口,后面的高校长就推开门追了出来。
高校长跑的很快,几乎可以用冲词来形容,没跑几步就已经来到半僵的面前。高校长此刻很惊慌,脸白的都快赶上半僵了,他手里拿着部手机,可以说是颤抖着地道了半僵的面前。
“你能看到的,对不对?!他们说他们看不到,但是你能看到的,对不对?!你一定能看到的,应该能看到的,对不对?!”高校长此刻因为惊慌而语无伦次,而且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半僵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
接过手机,半僵发现那上面什么都没有,甚至是连那部手机的屏幕都没有被解锁。山上没有信号,也自然不会有手机,因此下山之前,半僵还真没怎么见过手机,但是在下山之后,满大街的人都带着手机,半僵想不知道都不行,万卷也有一部手机,闲着的时候半僵还借过来试着玩了玩,所以手机半僵多少也会用点。
半僵从手机上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回答高校长,而是拿着手机认真的看了起来。这部手机上一定有什么问题,否者不可能把一位威严的校长一下子吓的变成一个惊慌失措的老鼠。
就高校长刚才的样子来说,半僵相信这部手机刚才一定收到了什么信息,只不过这条信息他现在看不到,甚至是把衣服里法器掏出来也看不到。
半僵并没有就此放弃,用眼睛看不到,但他还有其他的办法。拿起高校长刚刚被自己扎过的那只手,半僵握住了那根中指,伤口是现成的,需要的只是用劲挤一下。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手机的屏幕上,随着半僵挤血的手不停用劲,手机的屏幕很快就要被滴下来的完全覆盖,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地方无法被血所覆盖,而当把这些屏幕上没有沾血的地方连在一起看时,有几个字就出现在了沾满鲜血的屏幕上。
“高校长”看完那几个字,半僵看向了高校长“也许我该去你家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