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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会太复杂。否则,七拐八拐的也不利于排水啊!”
黑牛听到此处完全明白过来,拍了一下脑门,对我竖着大拇指夸赞到:“嘿,我说老苏,你丫关键时刻就一小灵通啊!”
我把想法说到一半的时候,估计顾奕芯就已经全明白了,但是她依然很认真的听我说完,并且对我表现出一脸崇拜的样子,这让我不自觉的有些飘飘然。三人打亮了三根狼眼手电筒,蹲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寻找起排水口。女生到底是心细,顾奕芯在地上走了几步,发现石碑旁边有一块大青石板是可以活动的,仔细观察,发现还有几片老槐树的落叶随着地上涓涓水流,打着圈儿钻到大石板下面。
我和黑牛合力将青石板搬开,石板下方出现一个直上直下的方形黑洞,黑洞足有一张八仙桌大小,四周用山石垒砌而成,在四个角的位置留有四个凹陷的缺口,地上的水正是从这四个凹陷的缺口流进地下。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排水口。
黑牛用狼眼手电筒照了照下面,排水口的垂直距离并不是很高,光束可以照到下面流动的水面,由于长年被雨水冲刷,井壁四周湿滑,山石垒砌的很整齐,没有适合我们落脚的地方,黑牛纳闷道:“这怎么下去?咱城市的下水道口好歹还有个铁梯,工人师傅来回疏通也方便,修建这个下水道的古人也真是他妈的目光短浅,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下面万一被淤泥和枯枝烂叶什么的堵住了怎么办?”顾奕芯想了一下,解下腰间的一捆登山绳,绕过古槐树将登山绳的两端一起垂到排水口,登山绳的底端没进水里好多,我和黑牛看了看,心里暗自佩服,也跟着将登山绳垂了下去,三个人扣好登山扣,背着装备往下滑。
井壁长满青苔,脚一踩就打滑,根本找不到着力点,黑牛嘴里叼着狼眼手电筒,刚往下挪了几步,手一松,一下子往下掉落好几米才稳住,没法说话,只好气的用脚重重的踢了两下井壁。幸好顾奕芯的攀爬技能很好,一看就是经过专业攀爬训练,这对我和黑牛来说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顾奕芯每下降一段,就停下抬头看我,像个托儿所阿姨一样,一个劲的提醒我,注意点儿、小心点儿,弄的我反而有些紧张,心里暗想,看来是个女人就有啰嗦的时候。
如此,三人往下滑了二十米左右,竖井到底,连接着一个一人半高的排水道。排水道呈现圆拱形,两侧由山石堆砌而成,上方是涂了桐油的山木拱顶,这种造设计其实用,既可以扩大排水道的空间,又可以防止因发生地震等自然灾害,而导致排水道变形。排水道的积水刚刚没过我们膝盖,水流匀速,看来这地下水道应该没有太多的曲折弯道。水流是活动的,一端通着外界,我们也不用担心这里面的空气质量问题。
黑牛收起登山绳,淌着水在前面开道。狼眼手电筒的光照在水面上,水面波动,灯光被折射到抹了桐油的拱梁上,熠熠生辉。我忽然想到了“湖光潋滟晴方好”这句诗,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景象最为恰当,如果这里不是停尸寨的地下水道,就此情此景,真可以算得上是小情侣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们边走边欣赏着水面和拱顶的潋滟波光。黑牛忽然停住了,指着拱梁上一个凹陷的暗格问:“诶,你俩看那是啥玩意儿?”说罢,没等我们回答,他竟然从水里跳起来,一把将房梁上的红色泥像抓了下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这东西既然在这里,那肯定也是明朝的玩意儿,小顾同学,你帮我估个价,这东西值多少钱?”
那个朱红色的泥雕只有巴掌大小,面目可憎,像是个煞神,顾奕芯看了看摇摇头说道“这种东西我也从来没见过,更不知道他的价值,我想,它既然在山寨的地下水道里,会不会是古时候专门用来镇水,以防发生水灾的?”
我从顾奕芯手里接过泥人,泥人沉甸甸的,应该是实心,其周身涂满红漆,长眉獠牙,非常狰狞,给人一种很邪性的感觉,我告诉黑牛和顾奕芯“我觉得这东西不是用来镇水驱灾的,相反,这应该是个厌胜之物,并且,朱红色的厌胜之物一般都是下了死咒的。”
黑牛往刚拿煞神泥人的手上吐了两口唾液,使劲在衣服上擦了两下“靠,这也太晦气了!厌胜之术?听着就玄乎,那些宫廷剧里后宫娘娘们好像就喜欢用这种手段。”
我解释道:厌胜之术是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听说可以用诅咒的方式制服别人,而承载咒语的物件往往是些铜钱、木偶、泥人、或者布娃娃之类的小东西,当然,也有用砖石之类平常物件的,厌胜之术颇为诡异,明代杨穆《西墅杂记》里就有个“砖戴孝”的故事,因为建造房屋的木工作祟,而使得皋桥韩氏家里整整四十余年丧事不断,后来经风雨飘摇败坏了梁垣,才在墙壁中发现一块裹着孝巾的砖头。这块裹着孝布的砖头就是厌胜之物。”
黑牛用狼眼手电筒向前方的拱梁上照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泥人,他边照边说:“真有这么准吗?那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给谁摆一道。不过,泥像摆在下水道里,这是准备对谁施法啊?”
我告诉黑牛,厌胜之术也不是谁想用就用的,一旦被识破,用它的人就要承受很糟糕的恶果,据说当厌胜之物被发现时,只有把它投到火里烧或者沸油里煎才能破除它的巫术效力。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地上应该对应着将军府附近,是整个山寨的中心,红色煞神的泥雕放在这里,诅咒的对象可能是整个山寨的居住者。但是,谁会对整个兵寨的人产生如此深仇大恨呢?
顾奕芯说:明朝对南方一些蛮夷之地的居民并不友好,尤其到了明末,朝廷经常派兵绞杀,战争致使很多蛮夷之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在这深山腹地修筑军事堡垒,很多工人可能就是被抓的俘虏,自古以来,南方有很多会驾驶妖术的异人,厌胜之术是众多妖术中相对低级的一种,估计修建排水道拱梁的木工就是夷人,暗中给整个村寨下了死亡之咒。但是,这终究只是猜测,已经无从考证了。
黑牛见我们说这煞神泥像是个不吉利的物件,就顺手把它丢到水里不要了。他们干古董这一行的,虽然见钱眼开,但是还是相对比较迷信的。
三人继续前行,排水道的两侧相隔不远就有个水桶粗的排水口,不断有水从排水孔里融入进来。我们走了数千米,水越来越深,下水道底部的淤泥也逐渐加厚,我正暗自揣度着这条排水道的长度,忽然一股臭味袭来,那臭味即像臭鸡蛋,也像腐烂的尸体,很难具体形容,我捂着鼻子骂黑牛“你丫放屁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真是臭死人不偿命,吃什么东西了,竟然这种味!”黑牛转过头一脸无辜的辩解到“靠,不是我放的好不好,老子崩屁个个带响儿!这他妈太臭了,不像是屁味!”
狼眼手电筒的光束略过石壁,我们发现石壁上有几道清晰的抓痕,看它的深浅和密度,应该不像是水流带动树枝下滑时留下的,黑牛凑近看了看,用手摸了一下,发现石壁上有一层腥臭味的粘液,“这下水道里怕是有情况!”黑牛说罢摸出登山镐拿在手里,用手电筒照着四周淌着水慢慢前行。
我让顾奕芯走在我和黑牛中间,随即也拿出登山镐打亮手电筒,一边机警的看着后面,一边慢慢倒退着前行。排水道的地势越来越低,水也逐渐加深,很快就没过腰间,山水冰凉,要在这里再泡上两三个小时,人估计就得废了。走了没多远,排水道前方出现了三岔口,黑牛问我走那条,我看了看,三条排水道一样宽,水流在这里分成三股,向三个方向流去,居中的那条排水道水流相对急一些,我用狼眼手电筒的光束照了照中间的排水道,说“看来这个村寨的排水系统有好几个出水口,咱走中间这条,这条离出口应该近一些。”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水下一闪而过,再仔细看时,却没有了,我暗自忖度,估计在这下水道里呆的时间有点长,眼睛被波光晃得花了。
黑牛领命,继续带头前行,走了五百多米,排水道里出现了一道铁栅栏,栅栏的每个空隙只有小腿那么粗,人是无论如何都钻不出去的。栅栏上每根铁柱都有小型擀面杖那么粗,黑牛用登山镐使劲撬了撬,竟然丝毫未动。为什么要在下水道里离排水口不远的地方设置栅栏呢,这栅栏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是在下水道的进口处设置栅栏,那还情有可原,是为了过滤枯枝烂叶,防止堵塞下水道,但是,设在下水道的末端,这栅栏就显得有点多余了,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每个排水管道的末端都有这样一个铁栅栏,要真是如此,那我们就算彻底被堵死在这下水道当中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路返回地面,但是地面上的八卦阵同样能把我们困死。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遇到过困难就掉头撤退,这不是我军的一贯作风,我们得再去另两条排水道瞧瞧。
三人掉头往回走,走了四五十米,黑牛突然停住了,对我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反转手电筒照向身后的水面,水面波光异动,灯影闪烁。我知道,黑牛对危险的觉察力极强,于是,我也屏住呼吸,警觉的盯着水面。几秒钟后,我们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水声作响,在被手电筒照亮的水面上,泛起一串水花。一个黑影贴着水面上下浮动,朝着我们这边游过来。
黑影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距离我们十来米的地方,那黑影一下子从水里窜出来,直直的站在水道中央,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我们,瞬间,腥臭之味扑面而来,熏得我恶心干呕了几下。这下,我们看的清晰,那东西和我差不多高,披头散发,全身长满红褐色的短毛,两个手臂干瘦奇长,一半垂到水面之下。那怪物的脸极其诡异,虽然长有五官,但是它的嘴巴竟然像鸟嘴一样。
黑牛握紧手里的登山镐,小声问我:“老苏,这啥东西?”
我紧紧盯着那怪物,小声答到:这他妈像是传说中的水狮鬼啊,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存在,难怪这几百年的下水道里没有多少枯枝烂叶,感情养了个天然清道夫,刚才那道铁栅栏肯定就是为了防止它逃跑的。古书上说这东西专吃腐尸和淤泥烂叶,有时候也喝人血,咱还是快往回……”
话还没说完,那东西竟然咧着嘴冲我们扑了过来,两排獠牙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黑牛抡起登山镐迎头阻击,但是那东西极度敏捷,在空中一个转身改变了攻击方向,竟然冲着顾奕芯扑去,顾奕芯连忙向一旁躲闪,脚下没踩稳,噗通一声仰倒在水里。我赶紧憋了一口气蹲下水去拉她,与此同时,水狮鬼从我背上略了过去,稳稳的站在我对面的水里,呲着牙准备做新一轮的攻击,顾奕芯喝了几口水,被呛的连连咳嗽。
黑牛握着登山镐向水狮鬼冲去,他这是准备先发制人,但是水狮鬼反应灵敏,就在登山镐快砸到它脑袋上的时候,被它一把抓住把柄,用力一扯,竟然将黑牛拖拽了起来,随后,水狮鬼呲着牙用力一甩,将黑牛重重地摔在排水道的石壁上。
幸好黑牛背着盛装备的大背包,这一摔虽然力度极大,但是黑牛和石壁间隔了个背包,缓冲了一下,这才不足以致命。黑牛闷哼一声,从水里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登山镐竟然还没有脱手,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顿时被激怒,横下杀心,咬着牙大骂一声冲水狮鬼砍去,水狮鬼见势不妙,也不和他硬来,而是怒吼着转头向我发起攻击
,我愣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连忙转身躲闪,但还是晚了半步,这畜生一下抓住我的背包,竟然将我悬空提起,呲着牙朝我脖子咬了过来,它嘴里发出的腥臭之味仿佛来自地狱,此刻正向我发出死亡的召唤。我恐惧的喊叫一声,发现黑牛离我们这边还有一段距离,等他冲过来我肯定就挂了。黑牛见势不妙,没等靠近就抡圆了胳膊将登山镐朝水狮鬼背上扔去,这一扔直接决定着我的生死,他使出了吃奶的劲。登山镐锋利的镐头刺破水狮鬼厚厚的毛皮,一半嵌进它的后背。
水狮鬼吃疼,哀嚎一声扭头看去,就在这畜生迟疑的功夫,我脑中灵光一闪,把两只手臂用力往后一抻,金蝉脱壳一样,顺利摆脱背包束缚,脸朝下硬生生趴到水里。经过刚才一番混战,排水道里的水早就被搅的浑浊不堪,我趁着浑水掩护,憋着气,猫在水底拼命的往前蹿了几步才将上半身探出水面,这段距离虽然不长,但我还是被淤泥烂砂呛得直咳嗽。
那怪物也不知道被关在这下水道里多少年了,平时也就吃些枯枝烂叶和淤泥沙石,这次好不容易见了我们三个大活人,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把我们逮住开开荤。水狮鬼眼见到嘴的猎物逃走了,气的怒吼着将背包重重的扔进水里,水面瞬间被激起一大串水花。
黑牛手里失去了武器,也不敢擅自近前和这畜生肉搏,只好一个劲儿地拍打着水面,叫骂着吸引它的注意力。水狮鬼再次冲着黑牛扑去。我见情况不妙,心想再这样折腾几个回合,我们三个怕是都要折在这里了。于是一边让顾奕芯赶紧往后逃跑,一边抄着登山镐上前支援黑牛。顾奕芯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我喊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水狮鬼像猴子一样,灵活的攀着石壁,一个弹跳,落在了黑牛对面的水里,黑牛情急之下抡起背包和它周旋,此刻,这畜生正被黑牛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见有机会下手,悄悄靠近它的身后,拿着登山镐朝水狮鬼肩膀上砍了一下,虽然自我感觉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没想到那水狮鬼的皮毛极厚,竟然只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气的黑牛破口大骂“你丫这是在砍着玩吗?把登山镐扔给老子!老子断后,你丫快跑!”
我刚要张嘴宣布决心和他并肩作战到底,话还没说出口,水狮鬼转而举着两只手臂呲着獠牙向我扑来,它一只爪子打落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另一只则不偏不倚抓住了我肩膀的衣服,部分爪钩捥进我的肉里,钻心的疼。黑牛见状,一个泰山压顶撞向水狮鬼,同时伸手想趁机拔出水狮鬼背上的登山镐,但是那畜生皮粗肉紧,登山镐竟然如同镶嵌进岩石里一样,一时难以拔出。不过,经黑牛这一撞,我们三个一起滚进水里,瞬间分开了,黑牛趁机拉着我往前逃跑。
刚跑了十来步,见顾奕芯停在前面不动,黑牛一下子停住了,我吐了一口泥水,不解的问“咋不跑了?”
“妈的,祸不单行啊!”黑牛将背包扔到地上,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登山镐,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架势,我顺着顾奕芯颤颤巍巍的手电筒光柱看去,前面的水道里竟然站着一只更高更壮的水狮鬼,它双目赤红,呲着獠牙准备向我们发动攻击。手里没有武器心里就不自觉的开始发虚,我赶紧拔出腰间的伞兵刀,可是这伞兵刀太短了,近距离防身都不一定管用。此时,背后响起一阵剧烈的水声,刚才搏斗的那只水狮鬼也追了上来,吼叫一声,和前面体型巨大的那只一起对我们形成包抄之势。
空气里弥漫着腥臭之味,我们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对付一只水狮鬼已经够我们吃力了,现在又出现了一只更大的,我心里暗想,我们被吃掉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死亡之神已经开始倒计时。
忽然,噗嗤一声,一把登山镐从水狮鬼身体里射出,掉进了距离我们不远处的浑水里,与此同时,那只刚才和我们搏斗的水狮鬼竟然一下子直挺挺的栽进水里,前面的那只大水狮鬼见状,哀嚎一声,掉头潜进水里逃走了。
我们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十几秒,“靠,刚才什么情况?”黑牛惊讶的睁大眼睛自言自语,那浮在水面上的水狮鬼一动不动,八成是死了,我们淌着水慢慢靠近,黑牛把我的登山镐还给我,拿过顾奕芯手里的狼眼手电筒照着水面,弯腰摸起沉在水底的登山镐,登山镐上还残留着粘稠的黑血,正是刚才他用来砍水狮鬼的那把。
我们走到水狮鬼的浮尸面前,黑牛用登山镐拨了拨,只见那俱畜生尸体的背部出现了一个手掌大的黑洞,黑洞里有一块山石,看来,刚刚正是这山石冲击的力度逼的登山镐穿透水狮鬼的身体掉落出来,这种力度普通人是难以达到的。
黑牛疑惑的问我“老苏,咱又遇到鬼了?”我遥遥头,告诉他,鬼魅异类其实只是人死去后残存下来的生物磁场,这种生物磁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干扰活人的视觉和感觉,也可以发出一些小的异动,但是要发出这么大的具体真实的力气是绝对不可能的。黑牛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双手合十,对着四周拜了几拜。
恍然间,我发现靠近铁栅栏方向的水道里有个黑色的人影,我连忙招呼黑牛和顾奕芯一同追去,黑色人影停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跑进黑暗深处不见了。
我们追到刚才黑色人影站立的地方,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排水道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残缺,缺口周围有几个浅浅的手指印,看样子,这位置有块小型山石被人抽了出来,但是,这石壁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山石之间的缝隙里填满混合着糯米的粘土,积年累月,整个石壁差不多都融为一体了,谁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像在柴堆里抽木柴一样轻而易举的随手抽出一块山石呢?
黑牛连连称奇,说到,“那个黑影刚刚往铁栅栏方向跑了,估计他不知道那地方有个栅栏,咱们现在过去,正好把他堵住,看看是人是鬼,是敌是友。”
我犹犹豫豫,即想探个究竟,又怕万一真和对方遇上了,不小心打斗起来,我们分分钟就得毙命。突然,排水道里水花翻滚,那只巨大的水狮鬼再次朝我们冲来,我们别无选择,只好往铁栅栏方向逃去。
我们拼命跑到铁栅栏前,不得不再次做出拼死一战的准备,忽然顾奕芯发现栅栏上的两根铁柱被朝两个方向掰弯了,这个宽度足以容得下一个人侧身穿过,我和顾奕芯鱼贯而出,黑牛有些肥胖,将上半身刚刚挤出来,那只大的水狮鬼就已经窜到了栅栏前,黑牛连蹬再踹往外逃命,大水狮鬼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往回拽了一节,我情急之下将手里的东西朝那畜生脸上砸去,脱手之后才发现,坏了,那是狼眼手电筒,我们这边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水狮鬼被强光一晃,抓着黑牛脚踝的爪子一松,我趁机将黑牛拉了出来。
那畜生见黑牛逃脱,立即暴怒,也想从被扩大的栅栏缝隙里钻出来,但是它的身体太肥壮了,只探出一个脑袋对我们呲牙咧嘴,那畜生似乎不太甘心,用两个像人手一样的利爪抓住那两根弯曲的铁柱,用力掰着,但是铁柱竟丝毫没有变化,我们暂时解除了威胁,稍有安心,同时心里又暗自揣度:刚才那黑影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将这么粗的铁柱生生掰弯?
刚才一场混战,黑牛的手电筒不知掉在了哪里,顾奕芯的被我不小心当成武器砸大水狮鬼了,我的一进排水道便塞进包里,也不知道掉了没有,摸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了,我推开开关竟然没亮,在手上使劲磕了两下才好,估计接触有点不良了。
黑牛的脚踝被水狮鬼利爪末端的钩子戳了四个小洞,幸好黑牛腿胖,这四个洞并不是很深,只留了一会血便自行止住了。虽然水狮鬼一时半刻出不来,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三人继续前行,前方传来水流下落的声音,走了二百多米,果然到了排水口,浪花四溅,水泄如注。
排水口下面是护寨河,两者有五米多的落差,河内水流湍急,我扒着排水口抬头往上看了看,此处离地面也有五六米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岩壁垂直湿滑,人不可能从这里爬上去。正一筹莫展,顾奕芯从排水口的另一侧发现一根手臂粗的麻绳,黑牛用力扯了扯发现很牢固,麻绳上端应该是被拴住了,或许是刚才那个黑影留下的,我打着狼眼手电筒,黑牛率先爬了上去,顾奕芯也灵巧的攀爬上去,我将手电筒叼到嘴里,看了看脚下湍急的水流,暗道一声上苍保佑,抓着麻绳往上爬,那麻绳太粗了,加之岩壁陡峭湿滑,幸好抓住排水口突出的岩石,才不至于掉进河里。黑牛重新垂下一根登山绳,我将一端系到腰上,再次往上攀爬,黑牛和顾奕芯在上面连拉再拽,终于合力把我拖到了地面上。
我们进村寨时走过的石桥就在不远处,三人加快脚步逃出这该死的停尸寨。为了避免和那头复仇的野猪相遇,我们没有原路返回山林,而是沿着护寨河走了一段路程,爬往一座小山峰。
此时,东方泛起鱼肚白,山林里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楚道路,四周鸟鸣渐起,偶尔可以听到山林里野兽之间打斗发出的底吼声,对于我们来说,这些来自大自然的声响太美妙了。
山顶有一座三层小塔,与其说是塔,不如称之为像塔的庙,这栋建筑上两层是装饰,最下面一层的殿内供奉着一尊彩绘泥像,泥像两侧站着两个侍奉的童男童女,我们在殿外看了一眼,没有急着进去。此时,天已经大亮,朝阳升起,山峰的上半部分被阳光照亮,我们举目望去,发现围绕着停尸寨有三座一样高的山峰,峰顶各立一座三层宝塔,三塔呼应,其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而山坳里的那座停尸寨依旧朦朦胧胧,被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三塔相辅相应,对山坳里那片妖媚诡异的石楼形成了一种镇压之势,这一明一暗的反差,正是利用了阴阳相克的原理,我想到了老子《道德经》里“万物负阴而抱阳”那句话,恍然大悟,这三座宝塔肯定是哪位高人为了克制山坳里的阴煞之气而布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