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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没用的,也是空折磨自己,渐渐也就平静了下来。
现在翟东旭忽然提了出来,不免又把陶如轩心中的欲*念勾了出来,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早已热血沸腾了起来:
翟东旭是乡镇人大代表,他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要在人代会选举的时候做点文章,否掉县委提名上来的马红俊,然后把自己选上去。然而这样一来,就等于跟县委对着干。这种做法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然而若非如此,自己恐怕又很难有出头之日,起码宁树斌在汾城一天,就极有可能要压自己一天,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宁树斌要离开汾城,恐怕也要到五年之后了。五年之后,自己也要奔三十了,就算马上努力成功也是三十开外的事情了,更别说中途再有些意外,那就更没谱了。更何况,现在干部一直要年轻化,越在下面待的时间长就会越被动。
怎么办?
陶如轩顾虑重重,又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么一次机会,就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翟东旭就有些着急了道:“陶镇长,你就不要犹豫不决了。再说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就算县里怪罪下来就怪罪我们好了。我们不过一帮村干部,大不了不干了,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陶如轩知道翟东旭这话是真诚的,但也说明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县委确实不值得跟你几个村干部计较,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家选的是你陶如轩,县里是拿你陶如轩有办法的,最终还是要把责任压在你陶如轩的头上。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给任何人说,等到选举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陶如轩一时无法决断,便只能缓一缓,忽然想起了刘东岳的事情,想着翟东岳也干了十几年村干部了,应该比自己更了解,便转移了话题,试探着问道:“老翟,刘镇长这个人怎么样?”
说了半天的事情,陶如轩没下结论,翟东旭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喝了一口啤酒,才嗤笑一声道:“说实在话,刘东岳这个人没法说。你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能看见,我很少跟他打交道。太贪了。”
陶如轩刚要说话,姚东山也在一旁抢白道:“是是是,刘东岳这个人确实太贪了。他管集镇工作的时候动不动就向我伸手,不是要烟就是要钱,而且每回吃完饭要么捎带一瓶酒要么捎带一条烟。碍着面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时候我也不至于把集镇卫生搞成那样。争争吵吵收的那点卫生费都养他和史建忠了,我还干出什么劲。”
翟东旭干了多年村干部,也是个有经验的人,见姚东山说的时候,陶如轩静静的听着,就看出了点意思,等姚东山说完,马上道:“陶镇长,你别怪我多嘴,你这次被纪委调查,我怕多半跟他有关。你要是想整他,那也容易,他管着农补这一块,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只要联合几个村长去纪委告他一下,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
陶如轩笑而不语,半天才用询问的口气道:“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翟东旭就把准了陶如轩的意思,一副嫉恶如仇的架势道:“要说过分也是他太过分了,这些年国家的钱不知道让他贪污了多少,这种人本身就是大蛀虫,就算拉出去枪毙了都是活该。”
陶如轩便点点头,再不说此事了,又举了举手中的半杯啤酒道:“不说这些让堵心的事情了,喝酒,喝酒。”说着将半杯啤酒一口干了,又转身跟翟石头说起了废旧物质分拣公司的事情。
翟石头是个老实人,又知道陶如轩、翟东旭和姚东山三个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刚才三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便一句话也没敢插,却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在那里像小媳妇一样,细嚼慢咽地吃东西,偶尔当当服务员,往涮锅里面添些肉、菜。其实,姚东山已经是他的属下了,只是坐在这种地方,他便没了主意。
陶如轩问起,他便详详细细地汇报了起来。陶如轩不想听他说细节性的东西,就让他拣要紧的说,他又不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就痴眉瞪眼的。陶如轩只好用提问的方式,问他收购情况如何,利润是多少,每天能有多少毛利润等等。他就一一回答了。陶如轩又交代他,管理要从细处着手,注意跑冒滴漏带来的损失。实事上,陶如轩也知道他是个极节俭又极细致的人,只是一时无话可说,便随口说说。
从涮锅店出来,陶如轩想了想,还是给闫曌去了电话,却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光彩,就含糊道:“最近可能会有人要去县里告刘东岳的状,如果可能的话,就麻烦你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