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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浩说:“那就跟我走。”李笑颜说:“我想过一段儿。”程东浩说:“我等不了。”李笑颜说:“你还可以去找迟敏生。”程东浩说:“你想气死我吗?急死我?还是想耗死我?”李笑颜说:“我忽然想到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比如感情,我确实认为性能维系吗?你和我才认识半年多一点儿,毕竟,就急的象火上房一样,好象也有点儿说不过去。”李笑颜看着程东浩停了一下,程东浩点点头,说:“然后呢?”李笑颜说:“所以,可以先忍一忍。”
程东浩说:“我忍不了,你把我的火儿勾起来了,说灭就想灭?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得对我负责。”李笑颜说:“我负责,但是不是现在。我对你的世界还不了解,你也不了解我。”程东浩说:“胡扯,了解什么?你还想了解什么?还有什么可了解?我明明白白站在你面前,你也明明白白站在我面前,彼此一览无余,都是干干净净的象是两个刚下出来的小牛犊儿。”李笑颜说:“就是因为是两个小牛犊儿,所以还不到时候。”程东浩说:“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反悔就说你反悔,不要又搬出来什么门当户对,不在一个阶层什么的借口,惹我着急、伤心。”
李笑颜理亏的低着头,程东浩说:“之前一直坚持用避孕的套,就是想跟我玩玩儿,对吧?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你想过我吗?你一直都在想的是谁?李笑颜,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李笑颜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程东浩,他的悲伤、哀怨、不平和恨都凝聚在他黑暗的眼睛里,黑的看不到眼白,那是爱在深处,李笑颜心里一颤,扑上去抱住他,颤声说:“对不起,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程东浩推开她,说:“你是可怜我吗?我有那么可怜吗?现在我忽然不想了。”李笑颜说:“可是,我又想了。”程东浩严肃冷峻的看了李笑颜一眼,转身走了。李笑颜感觉生命开始流逝,鲜明的世界都晦暗了下来,晚风刺骨,李笑颜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心想:结束的好快。
是的,结束。这一直是李笑颜想要的结果,退却**,冷静下来归到正途想想:不同阶层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李笑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笨的想什么都会露出马脚,不用说,程东浩就能一眼看穿,直指人心。李笑颜居下,程东浩居上,所以他可以不在乎,李笑颜在乎;如果翻过来,李笑颜在上的话,李笑颜想也许自己也不在乎。这叫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自尊心太强之过,武圣关羽就是如此,最后身首异处。出身寒门的凤凰男,大多如此,李笑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滋生出这种心理,且逐年根深蒂固。当然,感情上,在下的也不能太下,太下也受不了,所以最好的仍是门当户对,人要匹配的上,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关于爱,李笑颜最喜欢的一首诗,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相互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