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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体弱而斜倚在圈椅上的柔贵姬倏地坐直了身子,上身朝前倾着,盯着大殿中间的茜贵姬,满眼地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又转头看了看座上的帝后,尤其是沈湛,眼中全是情愫涌动,“陛下,不是说凶手和换了妾妃药方的人有关吗?怎么会是罗茜?”柔贵姬文清婉又看向柳疏星,“贵妃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罗茜与我素来相交,她断不可能换了我的药方。”
“怎么一回事?那你可得好好问问你的好姐妹了。”柳疏星在下首第一个位置坐了,慢条斯理地捋了捋无名指的护甲,“茜贵姬,念在我还喊你贵姬的份上,你就从实招了吧。”
贵妃公然评议妃嫔品级!陛下还在上首坐着,什么都没说呢,贵妃娘娘就公然僭越,替陛下做了裁断!
底下坐着的妃嫔听到柳疏星这句话,莫不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借了动作朝上首的沈湛看去,却见沈湛神色分毫不变,就好像听到柳疏星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妃嫔们对柳疏星在沈湛心中的地位又默默地高估了一分。
旁边的宋弥尔神色未变,只因自己的手还在沈湛的手中握着呢。呵呵,自己才不和一个妃子计较。
那被宫人押了跪着的罗茜哭得妆都花了,听得柳疏星这一句话,猛地一起,还未直起身,便又被长侍按了下去,只得梗着脖子抬头望向柔贵姬:“清婉,你最懂我了,我怎么可能给你换药?更不可能去杀皇后娘娘的宫人了!”
又侧了头望向沈湛与宋弥尔,”陛下,皇后娘娘!您要替我,替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什么都没做过啊!”
罗茜哭得泪涕四溢,一张脸糊得斑斑驳驳,江芳仪江月息已拿帕子掩了口鼻,皱了眉看着就在她不远处的罗茜,庄妃尉迟嫣然也难为情般别过了头,倒是那秦芳华一脸从容,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引得别过头的庄妃和上位的贤妃多看了她两眼。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贵妃,你来说说清楚。”上首的沈湛开了口。
“回陛下,此事说来也简单。”柳疏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仪态万千地朝沈湛缓缓福了个身,“前些日子里,陛下将侦查杀害皇后娘娘宫中宫人凶手一事交予了妾与淑妃二人。为了避免有心人从中作梗,妾身便与淑妃商量了,我俩列出了需要查验的几个部分,并互相交替查证,如此也避免了疏漏。这样查证也证明了妾身接下来所言皆是与淑妃娘娘二人同时分别得到的证据,并非妾身一家之言。”
本来坐着的淑妃袁晚游待柳疏星话刚落音,便自己主动站起来利落地朝沈湛与宋弥尔福了福,“陛下,皇后娘娘,确是这样,这事儿是妾与贵妃娘娘二人一同查出,但陛下皇后娘娘,您们也知道,妾一向说不惯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便由贵妃娘娘一人担待了。”
“恩,”沈湛扫了一眼柳疏星,“如此,贵妃你就来说说,你与淑妃查了些什么。”
柳疏星刚要开口,地下跪着一直在哭的罗茜又开口嚎了一嗓子,“陛下,冤枉啊!陛下,您别听贵妃娘娘的一面之词,妾什么都没做过,入宫以来,妾都是安分守已,恪守宫规,妾身没有害人,妾身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差人绑了妾身啊!”
“哼,你向来心狠,你敢说我与段淼不是你罚的?我与段淼又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就罚我们在外头跪了一个时辰,那还是刚入宫的时候,你就如此心狠,谁知道那小宫人是不是又将你给得罪了,你还是闭上嘴听贵妃娘娘怎么说吧,若你真没做过什么,陛下与皇后娘娘绝不会冤枉你的。”何孟婕摇了摇扇柄,话语中充满了对茜贵姬给她们罚跪一事的不满和如今茜贵姬给跪着听任发落的快意。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待会有你申辩的时候。”柳疏星眼波流转,纤手抬起,指使那大力气的长侍掏出一方布巾,堵了茜贵姬的嘴。
“陛下,此事倒是还要从茜贵姬体罚何昭仪一事说起,”柳疏星不紧不慢地朝何孟婕瞟了一眼,惊得何孟婕摇着扇柄的手僵了一僵,不由自主缓了刚刚对着茜贵姬咬牙切齿的神色,她朝段淼看去,却见段淼神色淡定,美目半阖,竟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底不由得有几分说不明的懊恼,又想起刚刚柳贵妃扫来的眼风,咬了咬唇,坐直了身子,恭敬着作聆听状。
柳疏星见何孟婕安分着坐直了,又微微一笑,才道,“妾与淑妃妹妹近日来私底下查了不少的宫人,这阖宫之中哪些人私底下做了些什么,我们可是一清二楚,”说到这句,柳疏星突然微微扬了声调,底下坐着的妃嫔有不少人就是身子一震,不少妃嫔眼神交汇,略有不安,上面坐的宋弥尔眉心一皱,握着沈湛的手一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沈湛也朝着柳疏星看去,柳疏星察觉了沈湛与宋弥尔的眼光,大大方方朝着沈湛抿唇一笑,继而又说道,“因着各位姐妹们入宫不久,手底下的人做事倒也都本分老实,皇后娘娘管治有方,咱们这宫里甚是一片和睦。唯独只有柔贵姬与宫女阿然一事,便算是大事了。因着宫女阿然一事似于柔贵姬一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便从柔贵姬这一事头上查起,平日里柔贵姬因为体弱,也不与人常联系,只与茜贵姬交情甚好。而就是在那日昏迷之前,柔贵姬才跟着茜贵姬罚了两位妃嫔。”
柳疏星含笑睇了睇何昭仪与段淼,“起初妾与淑妃妹妹都以为这事或与何昭仪他们有关系,直到发现了这名宫人”,说罢柳疏星又拍了拍手,只见又有两名长侍压着一个口中塞了布巾的长侍进来。
那被压着的长侍年纪有些大了,两鬓花白,被压到殿前也不挣扎,取了他口中的布条,也不乱吼乱叫,就那么一语不发安稳地跪在那里,倒是有几分从容之色。
“这名长侍,在妾与淑妃查证宣德宫宫人被害一案的时候,多次试图贿赂妾身与淑妃底下的宫人,探听案件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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