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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回到桌前,也不觉得尴尬,笑着问:“还有什么?”
“我需要一种叫黄胆草的草药,是给马治口疮的,平常的中药铺未见的有,你派人去衜州的兽医铺子帮我寻一寻。”
孟益纳闷:“谁的马得口疮了?咱们朋来号千里马多得是……”那口气和甫占说这句话时如出一辙。
沈雀欢想扶额,祁霖玉身边这些人好像全都没有“财不外露”的觉悟。
沈雀欢多了不说,只道:“你买回来就是,我着急用。”
孟益亦不是深究的性格,知道她再没别的事,便去吩咐手下了。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好生奇怪,我怎么越活越像个小厮了?
曹东亭和甫占自大营归来,来到长儒院子里时,瞧见沈雀欢正围着炉子上的一锅炖鱼吃馒头。走近一看锅中浮顶满满的都是辣椒油。长儒坐在她对面,一手捧书一手端茶,悠闲自得云淡风轻。
“吃了吗?”沈雀欢屈起一边的膝盖踩在凳子上,说话的时候馒头塞了一嘴,瓮声瓮气的。
曹东亭觉得祁霖玉错过这样的场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他摇了摇头,坐去了长儒旁边。
甫占却被勾起了食欲,他也不客气,自己舀了一碗鱼汤,笑着说起沈雀欢交代孟益的那件事:“衜州那些说书先生孟公子都不满意,他决定自己亲自上阵,明天就到正街那棵歪脖子树底下支摊儿去。”说着,甫占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小包药草,“给,你要的什么胆草。”
并没问是用来干什么。
沈雀欢头也没抬,一碗辣鱼汤三两下入了肚子,才说了句“谢了啊。”
曹东亭看她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唇边上都是油烘烘的辣渍,那做派,没在兵痞子中间混上个七年八年,绝对做不出那味道。
这难道就是“现原形”吗?
他有点想笑,但心里到底还存着担忧,笑到嘴边又隐了回去,就此话题问道:“仅凭一个说书人就能安抚住百姓吗?这未免有点太儿戏了吧?”
“当然不止。”沈雀欢洗了把脸,从屋里走出来,问他:“咱们这次带了多少自己人?”
曹东亭:“二百。”
沈雀欢皱眉,再次确认道:“我的意思是,堇王和王爷的人加到一起。”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称呼靖安王也和长儒一样,只叫“王爷”,这是不是就叫做亲疏立见?
曹东亭不傻,自然明白她指的什么,遂重新答道:“三百!堇王二百亲兵,靖安王一百亲兵。”
沈雀欢心里漫过一层水似的,垂目暗忖,曹东亭第一次回答“二百”,是站在堇王的立场,原来他不仅是靖安王的义兄,还是堇王的亲信。
抬头,沈雀欢半分迟疑都没有,对曹东亭说道:“挑二十个嗓门大的,明日听我指挥,再留五十人,明日辰时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到城中巡逻,遇到欺压老百姓的兵卫全都抓起来,就地打板子,记住,只许抓当兵的,不许抓老百姓,老百姓就算杀人放火也让他们推到衙门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