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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恨,为的只是对信仰的一个交代。
东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到了离别的时候,江深郑重的将江浅的手送到祁霖玉的手中,温润一笑:“她比普通女人更麻烦一点,你……有点耐心,别欺负她。”
祁霖玉温暖的手包裹着江浅指尖的冰凉,“一定”
“你们真是够了。”江浅吸着鼻子,别扭着朝一边侧了侧头。
“今此一别,再见还不知什么时候,王爷,江深有个不情之请。”江深朝祁霖玉略一拱手。
祁霖玉连忙虚扶一把,“长兄如父,舅兄言重了。”
这句“舅兄”还是让江浅尴尬了那么一瞬,祁霖玉可是比这俩人大了十岁呢,年纪和祖帅的副将石康差不多,他俩都要叫石康叔叔的。
江浅却没在江深脸上看到尴尬,反倒听到了更雷人的一句,“既然王爷说到‘长兄如父’,不知江深可否代替父母受你二人的成婚大礼?”
“哥……”江浅先不乐意了,祁霖玉除了给皇上下跪,恐怕连荣王都很少受祁霖玉的跪礼……
祁霖玉却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的将她向后拉了拉,自己则率先郑重的跪了下去。
江浅大骇,鼻子酸酸涨涨的愣在那:“王爷”
祁霖玉微笑着拉了她一把,让她和自己跪在一起,百感交集翻上江浅的心头,一晚上的故作轻松猛然被一股酸楚狠狠揉过。
江浅随着祁霖玉郑重的叩首,清泪垂面,三拜成约。
江深一手扶起一个,江浅眼泪模糊,只觉得在这一刻,她抓住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全部,她假装没有看见江深看向自己的那一点黯然。他们再不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他们的每一次相见说不定就是一场诀别。
江深朝长揖一拜,转身上马,他的袍袖衣角在清冷的晨风里带着薄薄的冷意。
“江深。”祁霖玉声音徐徐温和,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妻仇夫共,妻债夫偿,大仇得报的时候我希望她还能看得见至亲。”
江深在马上停了停,半晌后,朝祁霖玉拱了拱手,无言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旷野间,就如每一次他们在渠延山道赛马,江浅从来都赶不上他。
江浅的眼泪在脸畔干涸,任由祁霖玉在身后环着她,给她温暖。
“王爷,小女何德何能……”即将说出口的话,被他伸过来的手指抵在唇口,祁霖玉转过她的身,迎面将她搂在怀里,隔了半晌,才听见他来自胸膛的声音:“有了你,我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江浅想扬起脸看他,却被他按在身上,抱的更紧。
清冷的晨风吹过,江浅的周身却陷在温暖中,江浅想到了从前自己对他的苛刻,这一路的较真和别扭,她所计较和在意的细枝末节都显得那样廉价,委屈只是心尖上的一阵酸,却替代不了他每次感动她时窝心的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又何曾偿还过一分呢?
他腰间一直挂着的玉绦,上头的结扣,他可是从来都没用过。
这个男人,即使她一生都看不透,她也心甘情愿的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