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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的两个袖子抖了抖,拿给我看。那是一件黑色上面带着一些规律地排列的白色斑点的上衣,可惜我比起来更喜欢纯色或是花纹少一点的衣服。于是,她又拿出一套衣服,一件左袖长、右袖短的深蓝色上衣,袖口、领口和下摆分别有一道白色条纹,裤子是宽松的黑色运动裤,左裤腿有3条白条纹,右裤腿1条。虽然这种衣服还蛮另类的,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好看。
“我觉得月夜修君是喜欢男装吧?这虽然不是男装,但是看起来还蛮像的。”她笑着说。
最后,我就买了这一套衣服。杉帮我跟店主讨了个半价,所以我只花了5元就把这套做工精细的衣服,买了下来。现在我所要做的,只是回家把衣服给洗了,晾一下,过一天就能穿了。我很高兴我已经把这件关于衣服的事情解决了,因为我向来不喜欢买衣服。又麻烦,又费时间,还要算钱,我的数学又不怎么样。
杉让我等了一会儿,她自己也选了几件衣服,然后跟着我一起除了超市。
在路上,我问她:“这几天秀树不在吗?”
她微微低下头,显得有些沮丧。她知道我今天早上去交任务报告的事,也知道在工作的是赈。当我发觉我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准备撤回之前说过的话时,她却回答了我:“他在这里。”声音很轻。
我有些奇怪,因为秀树是第四班的队长,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秀树来做的。
她仍然低着头,看着脚下,左耳边有扎起一个小的辫子,而其它头发都垂在后背。
“是秀树在忙?”
“嗯……也不是,”她抬起头,看着上空,眼里有些许伤感和懊恼,“唉……秀树和赈,他们天生就是合不来的。几天前他们因为任务分配的一些事情又吵了,然后秀树就呆在家里不出来。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所以,赈就去暂时代替他的位置了。”她的眼睛空洞而无神地望着天空。
赈和秀树……他们两个确实合不来。
一个变化多端的多重人格,一个毫无情商可言的毒舌。以前,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受不了赈那些太过刺激人的言语才远离他的,因为接近他的人都会遭到赈的攻击,而这种攻击所造成的伤害不是在外表皮肤上能体现的,而是在心里深深地印着。这是全班都不喜欢他这个人的原因……
那时候,我还很同情他。仿佛看到,他一个人,就站在一片黑暗中,周围除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就不在有什么东西——没有声音,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唯独他自己。他还是那样,薄薄的外衣懒散地挂在肩膀,有时候又掉到肩膀下面,总之就是邋邋遢遢的样子。没有人去理他,也很少会有人提起他。一个是因为大家都不与他交往,一个是怕暗地里说班长坏话会遭到报应。
但是长期以来,我也不再对他抱有什么同情了。因为,我刚开始同情他是因为觉得他可能也是有跟我一样的身世,或许他的父母和家庭的情况没有那么理想……但是,我错了,他身在一个风之国最普通而正统的家庭——很爱自己孩子的和蔼父母亲,父亲是忍者,母亲是全职妈妈,有房子有钱,前一段时间还得知他有一个妹妹。跟平常的孩子的家庭没什么差别。所以,这大概就是他的问题了。没有人天生生下来就性格这么尖刻,这说明他就只自己故意弄成这样的,而长期以来,想改也就没办法了。
秀树还是那种对别人的言语很在意的人,他们自然合不来。
过去了3天,据说秀树还是没有打算跟赈和好。没想到的是,当有一次,我和飒人做完训练后在街上闲逛时看到了赈,他和杉站在秀树家的门口。当飒人若无其事地问他们在做什么时,杉告诉我们,赈想来跟秀树和好。真是没有想到,我惊讶地看着他们。
飒人和我站得离那里很远,于是,飒人微微撇过头,在我耳边说:“想看看吗?”
“看什么?”我很奇怪。
“看他们两个吵啊!”他很轻声地说,使得除了我们之外的人都听不见。
“为什么他们会吵?”
“你以为赈来说和好他们就和好了?”他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说的也是没有错……但是,”我耸了耸肩,“说不定。”
他们两个显然是站在这里等了好一段时间的,脸上都显现出疲惫的神情。尤其是赈,他显得很不耐烦。
我们没有离开,而是远远地站在那里。
大概过了5分多钟,秀树打开了门,也很不耐烦地看着敲门的赈和杉。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别处。而赈直直地看着秀树,直到秀树很不高兴地开口问“做什么”时说:“我们事能完了吗?”他看起来还想说下一句,但是又收住了嘴。
秀树皱了皱眉头,不礼貌地质问说:“什么叫‘完了’?”
“一整个星期都为这种破事门都不出,总有一天你要死在家里。”赈也不高兴地回嘴,“我告诉你,我来找你是为了第四班能继续为风之国工作,而不是就这样散了。”
“哼,”秀树回身关上门,向前走了一步,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看着赈,不屑地哼了一声,“为风之国工作。”然后轻蔑地挑了挑眉毛,呼了口气,“你是能为砂隐村工作的人吗?你连最简单的任务分配都不遵照传统规矩,还敢说自己为砂隐村工作?”
杉抬起头,看着他们,打断秀树的话说:“你们两个就不能不要吵了吗?”他们都不再说话,但是都没有看向杉,“这样有什么意义呢……秀树,赈他只是有……”
秀树咬着牙,露出狰狞地表情,看着脚下:“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杉震惊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秀树。
“你连进入第四班指定办公室的资格都没有,就不要在这里插嘴……我之所以让你也进入这个团体,是不为了让你觉得就你自己最另类。”秀树讽刺她。
飒人轻哼了一声,对我小声说:“看到了?秀树这个人,我很了解。平常,跟他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但是这种时候,在他面前就不应该说话。”
“那么又能怎么办?”我紧张地看着他们3个人——同一个班,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性格,完全不应该在一个班……“放任他不管吗?”我颤抖着问飒人。
“不,也不是,”他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他只是需要恢复的时间。”
“他们班的老师呢?”我问。
“你说英美老师?似乎已经全说过他们两个了,但是没有用啊……毕竟是这一届唯一的女老师,我想要理解他们两个怪癖人物大概是不可能了。”他点点头,说。
“我不在乎第四班,”秀树接着说,“就算散了也无所谓……”我们每个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甚至赈,“我在这个班里没有任何感情,我也不对这个班抱有希望。我们从来就不是组队行动的小组。关系不好的几个人,是不可能组成一个所谓的,”他鄙夷地把下面的那个词语说的很重,“‘班’。”
“你想说,”赈说,“让这个班小时吗……”
“既然我们都不是一个次元的人,就这样决定也无所谓……”秀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