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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是如此草草启程,嘲冈甚至还不知道这手记指引自己前往冥辰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当夜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方面是关于绮妃宫之事,另一件事便是对这个神秘的冥辰山的遐想。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途中的艰险程度。
夜风清凉,可始终难以让嘲冈这颗有些焦躁的心得以平复。
“天辰,你还没睡着?”黑暗之中,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传来容若迷迷糊糊的声音,她似乎也还没睡着。
嘲冈淡淡笑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容若的声音很轻,很轻,道:“也不是,我也睡不着。我其实一直在想,我白天怂恿你一起去所谓的冥辰山,到底对不对,这一路还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而且我师父也不在,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癫老头?”嘲冈不由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他,他有些事情是在是做得太不靠谱,这一路走来,他存在的戏份微乎其微,多少危险还不是你我一起硬着头皮扛过来?”
说起癫不乱,嘲冈心中的怨言可谓是一箩筐,怎么吐槽也吐不干净,巴不得把他放在自己跟前,好好打骂一番。或许是癜不乱在容若心目中扮演的角色有所不同,容若对癫不乱还是十分感激,而且毕竟他是自己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跟自己生父,相比,癜不乱不知好上多少倍。
所以嘲冈数落之时,容若还是站在自己师父一遍,替他辩解。这令嘲冈心里头有些不舒服,虽说一路上很多麻烦并不是癫不乱引起,可是追起根源,还是癜不乱抛下嘲冈二人,独自离去有很大的干系,至少容若不会遭受一次死亡的洗礼,好在最后挺了过来,否则嘲冈巴不得把癫不乱找出来,狠狠鞭笞一番。
说起癫不乱,自从追踪那团黑气之后,似乎便消失匿迹,连祭器的另一部分眼下也在容若手中,真要说起来,他已经是手无寸铁,身为猎元人的他,没有了祭器,跟普通人基本上也没什么两样。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两人窸窣私语,不知不觉,天明气清。
临行之前,嘲冈不由地朝着茅屋的方向悄悄望去,还是有些觉得对不起绮妃宫,虽然不过一面之缘,却总感觉像是个相识数久的故人。
“算了,凡事不能两头兼顾,我还是带着容若前往,虽然不知道此番去冥辰山目的是何,也许到时候便柳暗花明。”嘲冈自言自语道,谁知六耳突然跳了过来,调皮地敲了一下嘲冈的天灵盖,只听“嘣”得一声,随即让嘲冈回过神来。
“你个泼猴,简直岂有此理,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嘲冈见六耳龇牙咧嘴地吱笑着,随即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拳头便迎头赶上。
那六耳随即被吓得尖叫着,四处乱窜。
容若望着在林中追逐的两人,一遍掩嘴嬉笑着,一遍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而此时,瀑布崖顶之上,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型,清风带着阵阵水汽卷入其袍袖之中,纷飞乱舞。
她抚摸着怀中的宠物,目光穿透层层密林,凝视着其中穿梭的三个身影,嘴角一抹笑意说不出得诡异。
“浅浅,你的嘲冈哥哥居然抛下我们独自离开了。”
绮妃宫并没有如期在茅屋边静候,看来她早已经猜中今日嘲冈可能爽约,居然出现在了瀑布崖顶之上。只见其唇色无比殷红,在阳光之下,宛若欲滴的鲜血,而且其神态与昨日那树下倩影却又略有不同,带着一股浓浓的妖邪之气,似乎心怀不轨。
只听起口中的声音阴阳怪气,与瀑布的哗哗水声夹杂在了一起,听起来让人心中略有不安。她静静地望着嘲冈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随即赶上,而是十分平静地望着,纤手在白浅身上轻轻地爱抚着,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而此时的嘲冈只觉得心中忽地产生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异样,不由回眸一望,然而视野已经被高耸的密林所遮挡,那水帘洞的崖壁已经几乎没了影子。
“怎么了?”容若见状,也停下了脚步,询问道。
嘲冈摇摇头,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而六耳还在前头的树头之上自顾自地攀跃着,似乎心情大好。
只听这林中鸟鸣不断,虫鸣不绝,伴着习习凉风,让人行走其中着实有些心旷神怡,嘲冈心头的疑虑也随之缓缓被冲淡,一心放在游山玩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