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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听闻了些你家的事儿,确实不容易。不过从今往后也就好了,朕已经抬了你家入旗,你哥哥又进了国子监读书,若读的好将来定会有个好前程,在京师你母亲也不要抛头露面的经商了,她挣得银子朕看够多了,好好过日子是正理。”
康熙的话不亚于一个霹雳打在茹茹的心上!她不禁颤抖了起来。上京居住?为什么会这样,她很想问可哪里敢?只得强压住情绪感激涕零的谢了恩。康熙又传旨赏了茹茹,有珠宝首饰等东西。在茹茹准备告退时,康熙唤住她又问了个问题:“佛珠的主人可还好?”
茹茹这回再也沉不住气,她惊讶极了下意识的就握住了那串珠子,紧张的小脸泛白,而康熙只是温和的笑着耐心等她回答,茹茹知道隐瞒是无用的,实话实说称见过文先生一次,又将文先生和自己相处的情状说了,只说他为报恩没说收徒,佛珠是送自己用来给她驱邪的,济兰的事她一点没提。康熙沉默许久方叹了口气道: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去寻他想要的了,这样也好帝王。免的朕难做。好了,丫头,你去吧。梁九功,去把阿哥们叫进来吧。”
茹茹谢了恩,叩头退下。她一出来就又看到了等待的皇子们,见过了康熙再看他们她的心情已有不同,她也未多言见了个礼,便退到一旁让他们进去。茹茹能感觉到每个人进去时都打量了一下自己,若抬头看一定能发现那些眼神中含着各种情绪吧,可惜她此时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着实在担忧进京之事更多的是惊叹康熙的消息灵通,亦不由自主的在胡乱猜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正因为在沉思,所以等胤祯飞快的将芍药花重新插回到自己头上后茹茹才反应过来,惊讶的一抬头就见男孩子淘气的笑,再也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余光却又瞥见胤禩回过头盯了这边一眼。她的心啊又乱了,不是羞涩是火往上涌——妈的,这么小的年纪,乳臭未干小屁孩就知道**了,本姑娘可是不是单纯小萝莉是御姐耶,让你仗势欺人,将来等着被人修理吧。
在去拜见皇太后的路上,讷敏发觉茹茹的沉默忧虑,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察觉到茹茹的后背都渗出了汗,到底是十二岁的孩子啊,再镇定也是孩子呢。不过,她没多话,这个格格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如此便够了。就是方才十四阿哥太没规矩,万岁爷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莫不是……可他只有十岁,这琅茹茹的身份太特殊断不能的。想着她不禁又看了眼茹茹,这回茹茹察觉到了,她很感激道:“方才多谢姑姑照应。”
讷敏微笑道:“奴才可没说假话,不就是那样子的吗?”
茹茹感激的笑了,她想起一事便问道:“十三阿哥可好些了?”
讷敏道:“听说大好了,就是太后不准他下床,说是禁足罚他呢。万岁爷也同意了。”
茹茹舒了口气,讷敏仍是微微笑着但心里却又开始思虑,饶是她入宫这么些年也还猜不透太后和皇上的意思,但有一点,这个琅家不同寻常啊。
皇太后所居处离孙氏的住所并不远,是内宅深处常年空着的一座院落。这里已重新装潢过了,原来的暗色都涂抹的鲜亮,连乌木对联框子都用桐油刷了好几遍,院子里清扫的一尘不染,廊前檐下矗立了许多旗装宫女和侍女,未着脂粉都是极素气的打扮,他们一个个屏气静心,悄没声端端的立着,虽是暮春又刚下过雨气温却不低,她们有的流汗了却连擦也不擦,统一的面无表情,连一丝不满怨怼都看不出来,好像站岗站的极有趣似地。茹茹不禁暗叹,宫女这工作不好做啊,幸好没穿成她们!
接着茹茹随着通传跟讷敏进了屋,这间屋子她并没来过,一路走着只见摆设类似孙氏房里的样子,又随讷敏来到里间屋子外,几个旗装妇人立在门外,见到讷敏都行了礼,顺带着打量了一下茹茹,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看不出真假的赞赏之色。
“姑姑,太后和几位福晋夫人都在里面呢,方才皇太后还念叨着琅格格呢。”一个宫装妇人笑着在通传的间隙夸了茹茹几句。讷敏只是微笑,茹茹装作含羞的低下了头,没一会儿那个通传的妇人就出来微笑道:“皇太后要见格格呢。请进。”
茹茹提着一万个小心的跟着讷敏进去了,一进屋里先是嗅到了各样的脂粉味道,余光看到各色的裙摆袍角绣花鞋花盆底,这个人多啊。
跟着讷敏跪下叩头见礼后,但听一人用奇怪的语言问了话,讷敏回完了对茹茹道:“皇太后让你近前去,老人家要好好看看你呢。”
茹茹小声应了,她这才敢微微抬头。只见正面的设着床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旗装妇人,手搭在梅花式洋漆小几上,极长的护甲发着金属的光泽,腕子上是拇指粗金累丝牡丹花样子制可开卸的镯子,另一只手捻着佛珠。待到五步之外茹茹方站住,她见太后并未穿自己想象中的华丽服饰,只是穿着简单的秋香色便袍,外罩了件墨色绣凤纹的长背心。梳着把子头,扁方上缀满了珠翠,纽子上挂着表袋太后。茹茹见太后保养的很好,脸色亦白净里透着红润,细眉大眼,只是老了两颊陷了下去,皱纹可见。不过看底子年轻时定是生的不差,只是怎么看着有些面善呢?
太后打量了半晌茹茹忽然微笑起来,她对下首坐着的孙氏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孙氏也笑着回了几句,在场的许多人都笑了。茹茹先前曾拜见过曹府的老太君,那是个高瘦的老太太。满头银发,虽然近七十了身体到很好,将曹颙宠爱的如掌珠一般。孙氏对下人宽厚,对来见自己的穷亲戚也一应的态度,在茹茹看来这种和善之下其实是上位者的悲天悯人,世家熏陶出来的典雅文静,不是一般人为搏名声做出来的给别人看的。
此刻,孙氏穿着诰命的大妆。打扮的和往日不同,很是贵气华丽。只是茹茹不晓得他们为何发笑,眼光一扫只见两溜八张椅子上都坐着人,其中有她认识的李容,李容旁立着曹葳曹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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