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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够了!”
正在云织哭的在场所有人都难受的时候,穆程英缓缓上前来跪在了南荣不战身前:
“够了,王爷,求王爷不要查了,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对不起大姐,辜负了她的嘱托……求您不要查了。”
南荣不战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穆程英却只对他磕头: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求王爷,放过云织吧。”
锦儿看着自己母亲的模样似是十分恼火,上前去拉她尖声道:
“母亲你还要包庇那个贱人,她都已经如此不知廉耻了,你还要为她求情,你明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啊,她都怀了……”
“住口”
穆程英募地站起来甩手给了锦儿一巴掌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但那没说完的半句却已经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锦儿捂着脸庞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穆程英,两母女泪目相对,一副为云织要母女反目的模样,看在谁眼里也是刚烈的女儿戳穿嫡姐的肮脏面目,仁慈继母却始终于心不忍包庇
继女的戏码。云织看着两人声作俱佳的表演,恶心的直想吐,她真的……低估了这对母女的无耻程度。
眼见焦点由云织转向两母女,气氛冷凝的程度也惊醒了南荣不战,他看向地下明显有所隐情的一堆人也终于没了追忆的心情,失去了耐性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程英欲言又止,锦儿泪目相对,正在这时一直站在外面的华香儿终于上台,她轻叹一声上前扶住穆程英,轻声道
“姐姐,已经瞒不住了,你便告诉王爷吧。”
穆程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云织,别过头去掩了脸哭了起来。锦儿则看着云织一副厌恶嫌弃的神情。
华香儿便看着众人自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这些东西是从大小姐院子里出来的,姐姐听说云织腰腹痛病发作严重,便让我留意云织所服用的药物,我命内院张嬷嬷拿来这些药渣,谁知却发现……”
她转头看向云织,目露悲痛之色:“却发现大小姐服用的是堕胎之药。”
“堕胎?”
吼叫出声的是云倾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织,一双圆黑的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华香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张嬷嬷是云织院子里的,不会作假,而这些药渣子日日都从云织院子里运出也断做不了假,京都名医都已看过,这副药方确实有堕胎功效,加上云织院子里时时端出的血水腐肉……”
华香儿有些说不下去,却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云织,确实在自己院子里以养病为名,实则堕胎,再加上这些男人衣物,通奸的罪是跑不了了。
云倾泽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跳动,似乎随时要上前揪住云织质问与她。
“倾泽,不许无礼。”
云倾城淡漠出声提醒云倾泽,但脸上那长年不变的笑意却也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皱的眉宇和紧抿的嘴唇,他抿了抿唇神色略微复杂地看向云织:
“你怀了孩子”
声音冷静,却听不出半点怒气,好似他质问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不相干的人,云织看着他露出讽刺的笑容:
“王爷是希望我是呢,还是不是?”
云倾城眸光渐深,有了危险的意味,云织看着她嗤笑一声:
“可惜,纵使王爷再不满于云织,也不能以这样的名义毁坏婚约,云织是清白的。”
“还想狡辩,这些药是已经被京都大小大夫判诊过,这幅药里藏红花过量,你是腰腿有病,为何要在大夫的药方里多加如此多的藏红花?”
云织灼灼地看着锦儿似笑非笑:
“因为我腰身不好,导致月事不调,这红花是调节月事的。”
她这话十分勉强,但云倾城还是摆摆手示意王春回检查,王春回会意上前检查了一下那些药渣,又转头对云织号脉诊断,神色露出一丝惊讶,他抬头看向云织,却发现对方一副闲适随意模样更是犹豫,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又低头细细听脉。
在场众人见他这幅模样都忐忑不安,穆程英却看着两人眸光更深,她在身后对紫萱做了个手势,对方会意,悄声从后面退出去。云织面上保持冷静,但注意力没一刻放松对穆氏的关注,今日是她们第一次较量,她们都做好了准备,但也都在随时准备。
站在门口角落的红杏亦时刻关注着自家小姐的神色,在紫萱出门后,悄声从角落里走开,跟上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王春回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在场众作了一揖:“在下愚笨,无法断定小姐是否是堕胎。”
锦儿面露急色,抓住他衣袖质问:“王太医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断定?”
王春回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云织,眸子有一丝怜悯,轻声对云织说:
“云织小姐,在下得罪了。”
云织抿着唇没有说话,王春回这才开口缓声解释:“云织小姐的体质虚弱,血气亏空严重,似乎……常年闭经,极难……受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露出惊讶,云织的脸色却更加苍白一分,王春回又赶紧道:
“至于这幅有过量红花的药方,其实除却堕胎,还有调经补血之效,云织小姐若说用这药调节自己的……也不是不误可能。”
锦儿目露不信,显然不想这般设计的圈套就这么毫无用处,着急道:
“什么叫不无可能,既然什么都不无可能,那她怀孕又有什么不可能,不然从她屋中端出血水还有烂肉又怎么解释?”
“这……”
王春回倒是被噎住了,看向云织,云织面色苍白,似是被这一连串的打击麻木了,淡声道:
“王太医不必说了,我来说。那是肩膀伤口溃烂的结果,我体质不好,不但闭经难孕,还有血溃之症,伤口总是不愈合慢慢便会烂掉,直到深入骨髓彻底剜掉才可,我不想吓到别人,于是才说是腰背痛病发作,需要静养,却没想到让妹妹产生这样的误会,妹妹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我的伤口,就怕吓到你。”
南荣锦儿的面目不再好看,她咬咬牙看向云织,狠声道:
“好,就算你现在说的是真的,但是还有那个奸夫,等到将他带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男人为什么会在锦儿手里?南荣不战冷冷地看向身后的黑甲护卫,那护卫意识到自己失职默默低下头。
锦儿却顾不上其他,走到门口拍了拍手,两个小厮便抬着一个被绑得结实被黑布蒙住了头的青衣男子进来,云织只能看到那人的脚,眸光微转随后却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等到南荣不战身后的黑甲护卫上前摘下那人的头套对着南荣不战点了点头后,云织缓缓舒了一口气。
但一边的南荣锦儿却以为她做贼心虚,只想尽早解决她,指着那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挑衅的质问:
“姐姐,这人就是你那奸夫,他拿着你们的信物来找你被我的人捉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三)
“我没有。”
云织抬起头来看着南荣锦儿,随后转过头看向南荣不战坚决地道: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南荣锦儿哈了一声似是觉得极为好笑:
“还敢狡辩,分明就有人见你多次偷偷出府去见这个男人,我还记得他是什么绣房的老板,你多次光顾他的店面,竟敢说不认识他?”
“哦?谁多次看到我见这个人,在哪看见的,什么时候看见的?”
咄咄逼问着锦儿的云织一步一步靠近锦儿那张得意的脸,与她离得极近的时候嘴角勾起了极为讽刺地笑意。
伸手越过她将那男人重新附在脸上的黑布掀开,冷笑:
“锦儿,转过头去看看,到底谁才真正认识这个人!”
南荣锦儿募得回头,却在见到那人面容的时候瞳孔剧缩:这不是那个华老板!
云倾泽看到那男人的面孔却松了一口气,不是华东歌。云倾城与南荣瑞贤却不由皱起了眉,因为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华东歌,但是却是南荣不战锁定的刺客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站在一边的华香儿也差点一个趔趄,这是他,为什么会是他,明明是那个华老板的。
她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正要向前,手却一下子被穆成英捉住,她惊慌地转过头来,穆程英却对她露出警告的眼神,她瞬时心中发寒,明白穆程英早就看出大小姐在骗锦儿,她借云织的手捉住男人,其实是想一网打尽。但是她就不怕男人抖出她来吗?华香儿心中发抖,她到底想做什么?
云织也下意识地去看穆程心中也在猜测她为何会如此冷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低下头看向那个男人。
“这……”
南荣锦儿此时已经慌了神,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换人了?明明她已云织的名义让张嬷嬷去买的丝线,而接人的人就是紫萱,现在怎么会换了人?
穆成英见自己女儿已经失去冷静,明白她差不多该下场了,柔柔上前拉过她:
“锦儿,你怎么就是不肯原谅你的大姐一回,非要这般逼她?”
锦儿茫然地看着她,一副失措的模样,穆程英心中虽不满她如此不经事,但此时也用不上她了,拍拍她的手以示抚慰,将她交到后面紫萱身边,慢慢走向云织:
“云织,你……太叫我失望了,纵是再想回到南夏,也不该勾结他人谋害你的亲妹妹和亲弟弟。你可知,王爷找这人已经找了好久,你怎么可能跑得掉?”
云织眸光微闪,看着她那满是忧伤与痛心的娇媚的面容,仿佛在嘲笑她一般,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她没有上当,她根本就知道她是装病引锦儿上钩,也知道她是要抓住这个男人引出她和杀手组织的勾当,她这是将计就计,借她的手捉住男人然后将她们两个一网打尽。果然……是穆程英,但是,她有和华香儿一样的疑问,她就不怕男人抖出来她吗?
穆程英好似知道她的疑问,微微抬眸撇了一眼那个男人,云织瞬间一震,明白关键在哪里了。穆程英见她忽变的神色心知她也已然洞悉自己的安排,心中也不由承认云织是个很有潜力的对手,但是……穆程英眸光深处闪过冷芒,正因为这样,这只凶恶的幼虎才要早日铲除。
南荣不战看着地上的男人面色阴沉,此时事情已经越来越乱,但那些此时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他要找的杀手。而南荣云织……只要和他有关系,便留不得。
蜀黎一下子将那男人泼醒,他睁开眼睛谁也没看,而是直直看向云织便哭了出来:
“云织,我对不起你……”
瞬间,一切定论,这是她的局,也是穆程英的局!云织眯了眯眼,几不可查的笑了,果然,也是她的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