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onfusing Behavio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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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副悠哉的神情。仿佛即将来袭的不是敌人，而是跟他一起郊游的同伴。
终端发出了嘈杂的噪音，屏幕闪了闪，两只白色的光点便刷新了出来。与此同时，东南方向传来了沉重巨大的脚步声。我看那远处的森林都因为两头虚的移动而震颤着：“看来是大个子。”
白点在距离我们一定范围内后被标记上了金盏花的图案：这两头是我们队的猎物。
确认了这条消息后，我将地图收了起来，右手抽出浅打，还不忘对户川调侃道：“这么快就来了啊，你日思夜想的虚。”
户川僵直着身子，反唇相讥：“正好，我来给他们些热切的欢迎。”
他也就是嘴上逞能，其实紧张的要命，连声音都绷的紧紧的。我也不忍继续刺激他，便转头对市丸银道：“你学过怎么净化虚么，市丸同学？”
银发少年双手抱胸，歪着头对我笑：“那种事情，还用去学么？杀掉不就好了？”
我无奈：你现在这么臭屁，待会儿不要吓得哭出来才好。
两头怪物拨开茂盛的树丛，像巨人一般一左一右地将我们围了起来。自进入真央之后，我便再也没机会见到虚了，时隔六年再次看到他们丑陋的面具，竟然有些怀念的感觉。不过真央校方爱护我们这几届学生的传闻果然是真的，这种等级的敌人，我只用灵压就能彻底压制住它们了。
户川见我和市丸银都站在原地不动，他紧张地仰头看着堪比一栋小洋房身形的怪物，问道：“这么大……要往哪里下手才好啊。”
鉴于户川江对于虚的了解仅限于教材上三言两语的介绍，问出如此没常识的问题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回头对他解释道：“体型越大才越好，你这笨蛋。”
虽然爆发出灵压震慑对方也不失为一个省心的方法，不过既然实习的内容是虚的净化，我还是像样地用斩拳走鬼击败对方比较好。我定了定心神，脚下凝聚着灵力，一个瞬步跃到了左边虚的脸前。
那巨大面具后的眼睛黑漆漆的，了无生气。我借着跃上来的惯性扭转全身，连带着挥着浅打的右臂对着虚的面具向左横向砍去。随着击中目标的闷响，白色的骨铠甲上只留下了一道轻浅的割伤。
我见一击不成，便勉强回转身子，借着最后的力道砍劈虚的脖子。谁知原本原本动作迟缓的大个子发出了一阵怪嚎，看来面具上的伤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反而激怒了它。虚抬起巨大的手掌，向着我的方向挥来。
更糟糕的是，随着他的动作，原本近在咫尺的脆弱脖子偏移了开去，我这一下扑了个空。失去了落足点的我只能随着重力下坠，眼睁睁看着夹着劲风挥来的、巨大的手掌，毫无躲避的办法。
我把浅打抵在身前，咬着牙准备硬挨这一下子。
撞击并未如想象中来临。
我身前巨大的怪物动作出现了微妙的停顿，原本带着攻势的手掌也呆立在空中。
我滞空已到极限，身子开始向下坠去。
虚的右腿部开始喷薄出鲜血，紧接着，伤处以下的部位像是错位的积木一半从它的身上脱落了下来。我暗暗吃惊，看这架势，它竟被人用利器将整只腿砍了下来。
失了支撑的虚向右方沉重地倒下，我听见他又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只不过这次带了些凄厉的味道。
市丸银不知何时站在了怪物的身后，斩魄刀以出鞘，被他抓在清瘦的右手上。
——是他干的。
我如此确信道。
“真是失望。”
随着重力缓缓下落时，我听见他带着笑这样说道。
“即使是五十岚桑，也只有这种程度啊。”
受了重伤的虚在我们两人之间倒下。
我郁结。
市丸银跳上了奄奄一息怪物的脑袋上。他的整只袖子都被血浸染成了鲜红色，配着那头耀眼的头发，竟有种残酷的美感。只听他对我缓缓说道：“用木剑砍人，和用武器砍人，是有很大不同的哦。”他蹲下身，把短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玩弄一般地轻轻摇晃着斩魄刀的刀柄，“五十岚虽然是流魂街出身，却没怎么砍过活物的样子呢。”
他笑的像是初见自我介绍那样良善，说的却是更木剑八的台词。
少年突然手上发力，比一般浅打要短上不少的刀刃轻松地刺进了脖颈：“人类也好虚也好，运动着的时候肌肉会绷紧，比死掉的要难刺透的多了。”他拿着刀一划，怪物的脑袋利落地和身体分了家：“嘛，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市丸银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表情轻松的像是刚刚切割完蛋糕的糕点师。
受了致命伤的虚很快便化成灵子消散，市丸银踏着轻快的步子，向我靠近：“把在道场里和朋友玩耍的心态搬到这里，真是天真呢。我们目的不是让敌人哭着投降，而是要将其确实的消灭哦。”
不知为什么，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比什么话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剩下的一头虚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灵力的气息，猛地挥着镰刀一般的爪子向我们扑了过来。
“——破道之四·白雷。”
闪耀的雷电势如子弹般冲破了它怪异形状的面具，从虚的脑袋后贯穿了出去。
怪物进攻的动作突兀地停顿了下来，随即瘫软、轰然倒地。
我收回手，赌气一般地对市丸银说道：“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缺少杀意而感到有什么不妥的。我有自己的战斗方式，刀剑若是不够……我便拿别的来补。”
市丸银将自己的斩魄刀收回刀鞘，在和服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点点头：“这样也很不错啊。”
我更郁结。
他到底是对我抱着敌意还是善意，是要害我还是救我，说的话到底是在挖苦还是在鼓励，我已经完全弄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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