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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园的餐厅是按照区域相对独立的,距离很近,几人步行到了包厢,原先陪在他们两人身边的美女倒是没有离开,钟扬觉得她们不像是山庄的工作人员,暗暗问邵雪卿,邵雪卿却回答,谁不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
晚饭很简单,就是钟扬钓上来的那条金色鲤鱼成了压轴的主菜,六人落座。
鲁明点了柳园自酿的黄酒,高晓东喜欢喝白酒,钟扬作陪。三位女士则开了瓶红酒。
鲁明举起酒杯,对钟扬道,“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感谢钟医生。”
高晓东也笑着对钟扬致意。
钟扬一头雾水,忙问,“感谢我?什么情况?”
高晓东说,“老鲁不日将成为长宜的代市长了,而我将会提拔接替老鲁的位置。这个消息还在保密阶段,不过基本上已经定局。”
“哟?”钟扬慌忙倒满了一杯,“我就纳闷呢,两位大领导今天这么得闲,果然是大喜事,当浮一大白!”
这个消息还真是突然。鲁明在副厅的级别上蹉跎十年了,虽说分管卫生条线的副市长很有实权,毕竟连个常委头衔都没有,现在竟一步迈过常务直接出任代市长,这个力度可谓惊人。高晓东就更不用说了,要知道处级干部跨入厅级行列很难,何况他本身的资历都略显不足。难怪两人一时志得意满。
钟扬并不十分了解体制内的玄机,但真心为这两位老朋友高兴,频频敬酒。
借着酒兴,鲁明问钟扬,“有没有兴趣到机关发展?”
“暂时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我一个山里人,也没什么文凭,就执业资格还是不久前刚考的,我哪行啊?”钟扬倒不是急着拒绝。
“那怎么不行?我明天就让李学敏给你办个正式医生,那就有事业编了,回头过阵子再让老高把你调到卫生局不就行了?人事关系我来解决,只要你点个头。”鲁明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江湖气。
钟扬已经猜到,就凭那次救灾的功劳根本不足以让两人同时上位,那就应该是梁志成的意思了,换句话说,是梁志成想让这两位试图说服自己进入体制。尽管从结果上来看,进体制未必不是好事,可是钟扬志不在此,至少目前不是。
钟扬假装考虑了一会,表明了态度,“感谢鲁市长、高市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医生,我的道在医而非仕途。”
两人看他很坚定,倒没再多劝,连说可惜。
邵雪卿偷偷告诉钟扬,高晓东有意把她带去市政府办公室,问过她的意愿,她想问问钟扬的建议。
钟扬有些拿捏不准,如果单纯的是高晓东的好意,那自然没问题,可是现在鲁、高二人明显站到梁家的旗下,而对于梁志成,钟扬始终欠缺太多的好感,他有一种直觉,邵雪卿很可能将成为某人棋子或筹码,这让钟扬很不舒服。不过他知道,邵雪卿对地位或者利益的追求很在意,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或许她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和信任才会征询,想到这里,钟扬也明确地告诉她,凡事仅凭本意就可。
鲁、高二位人逢喜事精神爽,酒喝得尽兴,带着七八分醉意陆续由女伴搀扶着离开,席间就剩下钟扬和邵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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