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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自禁,即便是对宁妃,也是少言寡语,他嘴里挂念的都是梅妃娘娘您,即便他有时想不通,您和林统领被诬陷染指一事,但皇上却始终没有下令将您怎样,只是借以驱赶您搬去寒光寺,意在保护您,您觉得,皇上若是真心怀疑您和林统领之间有什么,他为何迟迟不杀您呢?皇上的苦心,只怕是……弄懂了不到三分。”
宁暮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睫毛却在一点点地扬起,露出里面的瞳仁,然后一点点地深下去,最后深如墨玉般,变得无比沉寂,她沉默,一再沉默,最终化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摇摇头:“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一点也……”
钟采的表情,因她的这一句充满无奈的话,瞬间消弭。
宁暮直视着钟采,一字一字地道:“不,这不是了不了解的问题,而是孽,是孽……”她说着,侧身,眼泪已流了两行下来,背着钟采,没有被他看到。
钟采从未见过梅妃如此激动,不由得面色微白,有些始料未及,却又有些触及心悸。
宁暮转身,她的目光从温柔如水,渐渐地变的很犀利,犀利地就如同一把刀锋般,然后,看着钟采,向他走近两步,眼里带着苦苦的冷笑,道:“也许你无法相信,有些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可笑了,至于为什么会冲动去做一些事,都是有他们的理由。就像有人恨我,想要我死,所以他们便为了这种理由,派大批大批的杀手来取我的性命,让我几乎身死异国,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让我同我最亲爱的朋友,亲人……再无法相见,还害林茂白白冤死,简直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太可笑了!”
“娘娘。”钟采轻唤了一声。
宁暮整个人重重一颤,然后,慢慢平静了下去。但她的眼眸,却变得比之前更加悲戾。她凝望着他,用比风还要轻淡的声音,问钟采道:“倘若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娘娘,您是要微臣给您一个让您高兴的答案,还是令您失望的答案……”钟采换了一种方式询问她。
宁暮淡淡一笑,从钟采的这句话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微臣给娘娘说说另外一件事吧,也许从这件事中,娘娘也会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钟采顿了顿,“当年北音之乱,对于宣国、齐国、柔然而言,非幸,其实乃难也。多年之前的四国混战,皆给各国都带去了无比巨大的损失,这些年来,各国皆停下战争,选择了休养生息,如今好不容易稍有些起色,目前正应该是一鼓作气继续上升的机会,对各国而言,皆宜静而不宜动。当年齐王倘若没有答应皇上的条件,帮忙声援卫长风卫公子,倘若北音当年一直内乱下去,齐国的那些子民又如何能安然地北音继续经商下去?要知道,在北音战乱之时,唯独一样东西能够赚钱,那便是军火。但,实在很不幸的,军火恰前非齐国所专,它却是北音的特长。至于柔然王子拓跋深,北音之乱一旦发动,北音的百姓们必定流离失所,是以会集体搬迁,那些受内乱之苦的背影灾民们、妇孺老残皆会跑去齐国的国家,而柔然却是同名最好的避难之所,赶之却视为失德,留之却存有隐患,对当年一心想要平定北音之乱的皇上而言,也许是一个极大的困扰吧?”
“其二,当年北音内乱发动在即,到底谁才是民心所向?是奥胜?不错,怎么算,他都是一个名将。但他同时也是个眼高于顶、性情暴躁、急功好战的侯爷,在北音愿意追随他的很不少,但不满他行事作风的人更多。他寡恩少德,偏偏又自命不凡,他追瞧不起那些出身寒苦,无名无地位的寒门将士,故此,他所带领的兵队虽是军纪严明,却也时常遭人嫉恨。所以,谁才是真正民心兼军心所向?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长风公子。他出身特殊,有着北音皇室的血统,而且礼贤下士,在他的眼里,他认为兵无贵贱,对民、兵一视同仁,而且,他的文采以及武功一样高人一等。若声援他,在北音呼声之高,可以说,在当年在北音,长风公子是独一无二的新帝人选,而在那场北音之变之中,真正笑到最后的是长风公子却不是奥帝,因为从一开始,奥帝便选择了一条不归的错路,他不具备做一个德能兼备的皇帝的资格,这是他把自己给毁了,而皇上、齐王、柔然王子,只不过是加速了他的自灭而已。”
当钟采说完这么长的两段话之后,周遭陷入了一片静默。
宁暮大概听出他的意思了,知他是拿借机转移话题,借以军心、民心二心来暗示自己,事情成败与否,最终看的只是心向罢了,倘若皇上心向梅妃,那么,即便是有再多人想要害她,皇上也定会全力以赴地去保护她。
许久,宁暮才出声打破静寂:“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这并不是我所在乎的。”
“微臣认为,困扰住娘娘的,其实不是这件事,而是娘娘的心到底在哪。”钟采用一种哀莫大于死心的声音,重新给了她一个回答:“娘娘,当一个人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之时,有时真该好好想想,到底哪一步走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