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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他这般恨她，厌恶她，却还是会向她索求。
只因在他眼中，触碰她，亲吻她，本身就一种用来惩罚他自己的刑罚。
她对他而言……
是刑罚啊！
孟小瑶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一心念着，爱着的人，认为她是折磨的刑法啊！
发觉身下之人反抗变弱，盛瑾年下意识的停了停动作，他突然想到了那一晚，他将她强要了的那一晚。
那不是她的第一次。
虽然她应对的动作十分青涩，经验全无，但他进入后，却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的第一次。
她被人碰过！
被不知道是谁，又是多少人碰过！！！
黑曜石般浓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躁怒，心中的火苗，顺着血脉游走，越蹿越凶。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肮脏的女人活了下来！
盛瑾年突然起身，放开了孟小瑶，离开她的身体，宛如避开蛇蝎。
“滚——！”
孟小瑶猛然一颤。
她还没从盛瑾年突然离开的反应中回过神，就听他冰冷的道了句：“这里是水灵休息的地方，你会脏了她的地方！”
唰！
孟小瑶的脸色，刹那惨白。
难道，就因为她给他的不是第一次，他就想当然的认为她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可她的第一次，不就是被元水灵所设计陷害的吗？
然而他却对着她说，她会脏了元水灵的地方？
“盛瑾年，你——”
“滚！”
“我说的不够清楚？”
盛瑾年看向她，面色阴沉如铁：“我让你马上给我滚！”
孟小瑶脸色发白。
她身上的白纱裙被盛瑾年撕坏，根本不能蔽体，盛瑾年却要她就这么离开，还是在深秋的凌晨两点。
“我能——”
“滚！”
盛瑾年低沉的厉喝，打断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祈求。
指甲陷入掌心，面色惨白的孟小瑶，突然就像想通了什么，没有了挣扎，只握紧肩带断掉的裙子，沉默的走了出去。
这里是南苑别墅区，盛瑾年为了“金屋藏娇”，特地让许彦芝安排了医疗工作人员，在这里秘密照看元水灵。
孟小瑶走出去的时候，得到了负责这里的女管事的鄙夷。
但对方训练有素，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紧紧盯着孟小瑶，像盯紧罪犯入监狱的警察，冷笑着把她“送”出别墅的大门外。
快要入冬的夜晚，到处都是沁骨的凉意。
只穿着单薄吊带白纱裙的孟小瑶，冷得直打哆嗦。
但盛瑾年让她滚，她就只能滚。
她在他面前，除了偶尔的口舌逞强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到，她有多顺从他。
孟小瑶光着脚，目光呆滞顺着大路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过去工作时租下的小单间？
不，不能。
所有人都知道，元家的二小姐孟小瑶成了植物人，她要是回去，如何面对她最好的朋友。
那是元家？
不，更不能。
盛瑾年要是知道她顶着元水灵的身份回元家，享受了元水灵的一切，一定会换掉她这个越界的棋子。
孟小瑶笑了，没有哪一刻的她，有此刻更清醒，她终于认清了自己在盛瑾年心中的位置——
不过是，一颗可以随时抛弃掉的棋子。
前方射来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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