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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点头说:“您不是告诉过我,我还应该叫她干妈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四娘,您能不能跟我讲讲他们之间的事?”本来说不管长辈之间的恩怨的,云开还是没能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很少有人不关心偶像的八卦绯闻,这也是娱乐圈刷存在感的常用手段,骚年云开显然也未能免俗。
范四娘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重新沏了一壶茶,有些感慨有些叹息地开始了讲述。
据说幸福的爱情都是相似的,不幸的爱情却各有各的不同——云峥和聂聆音之间的故事,跟大多数爱情悲剧一样,都是以浪漫开始而以悲剧收场。
那时候的云峥是风华正茂的燕京药王,那时候的聂聆音是声名鹊起的琴艺大家,这对少年男女在一场音乐会上一见倾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可惜聂聆音是燕京聂家的女儿,而云峥只是一个医学世家的传人。
在一场风雨飘摇的**中,聂家与同样树大根深的崔家联姻,以聂聆音的个人幸福换取了家族太平,而云峥当年也是个傲气铮铮的少年,求婚被拒后黯然离开燕京,浪迹江湖时遇见了云开的老妈林静。
几年之后,一直处于软禁中的聂聆音,在悲伤与绝望中创出《鱼龙舞》一曲,名震华夏。之所以取《鱼龙舞》这个名字,除了是《青玉案》中的原词之外,她其实想告诉云峥她不过是一条鱼,一条困于浅滩的鱼,而你云峥却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龙——人家可以众里寻她千百度,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聂聆音在婚礼前夕,终于寻了个机会逃出家门,又很快被抓了回去。聂家的长辈声色俱厉地吼道:“你若敢再走出门一步,我立刻打断你的双腿!”
聂聆音面色平静地拿起花瓶,直接砸在了自己膝盖上,倒在血泊中时说:“我现在可以出门了么?”
在聂家人惊恐慌乱的目光中,聂聆音用双手爬出了聂家大门,身后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聂聆音的哥哥聂凌峰跪地求情,才将昏迷在大门外的妹妹送往医院,聂聆音从此之后再没踏入聂家大门一步。
随后聂凌峰找到云峥时,云开已经有两岁了。两个男人流着眼泪狠狠地打了一架,然后又哭又笑地大醉了一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离去……
“再后来,你父亲找到聆音,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孤苦的一段时间,却也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范四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隔了好久才开口说:“他们两个人到底说过些什么,聆音一直对此讳莫如深。她只告诉我,她认了你做干儿子……”
云开象木偶一样呆在了茶台前。
茶壶里的水早就凉了。范四娘将茶壶放到火炉上,一会儿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楼下酒吧隐约传来一首不知名的老歌,云开听得有些痴了。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这里的latte不像水/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在一万英呎的天边/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在讨价还价的商店/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云开这个没有过恋爱经历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无法言语的心塞。他老爸云峥有错么?聂聆音有错么?老妈林静有错么?没有,谁都没有,可结果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最让他心塞的莫过于,他老子最后把屁股一拍去了天堂,丢下八十老父、孤儿寡母和红颜知己满世界地找他——他生平第一次对那个男人生出一丝怨念,怪不得范四娘这个女汉子,对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脸的。
失魂落魄地离开两江会馆后,云开没有打车而是沿着江边步行,走出好一段后,他摸出手机拨通了苏杭的电话。
苏杭貌似已经躺进了被窝里,声音慵懒而娇媚:“嗯,我都快睡啦。你怎么还没睡?”
“我……就是打电话来跟你说声晚安的。”
“嗯,晚安!”
“晚安。”
接着他又拨通了夏晗霜的电话。夏女王估计还在忙活开业典礼的收尾工作,没空关心他的心理健康问题,风风火火地说:“咋了,云老板还知道关心一下苦命的打工妹?”
“你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啊亲……”
跟两位美女请过安后,他又拨打了金玉堂和燕小乙两人的电话,接着又拨通了孙晓晴那帮姐妹的电话,恶声恶气地说:“晓晴姐,我心里堵得慌,你们都出来陪我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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