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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被撕裂的外壳将遍体鳞伤的骨肉暴露在外,任凭捶打折磨。
强悍的修复功能开始运转,缝补千疮百孔的心脏,将那层被击碎的外壳制造得更为坚硬,除却本能,这同样也是生存之道——不能喊痛,不能脆弱,不能倒下!
但恢复仍需时间,并被针线穿透血肉而过,焉能不痛。
殷凛倒在沈鸣肩上,就在沈鸣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殷凛突然起身,他满脸情绪纷纷收敛,目光晦暗不明。
“洗澡。”
“……”
沈鸣被推进浴室,萦绕的蒸汽模糊了视线。
透过玻璃,他隐约看见殷凛蹲在床边,蜷曲并用双臂抱住脑袋,那种姿势将脆弱展露无遗,就像受伤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般。
沈鸣攥紧拳头,用力闭了闭眼,再面无表情的睁开。
那晚沈鸣无计可施,他被殷凛用被子裹住,再从外牢牢抱住。
两人同床异梦,纯粹睡觉到天亮。
然后沈鸣起床发现,他被软禁了。
殷凛不见踪影,房外守着几位高手,在沈鸣照例离开前拦下了他。
“家主有令,您不得外出。”
沈鸣面如寒霜,随即先发制人,一拳砸开说话的人,趁机欲先行离开,却被其余几人缠住,那几人不敢伤他,却也让沈鸣无机可乘,殷凛显然早有准备,这几人论实力都在他之上,沈鸣是逃不掉的。
他最终被逼入房内,其后数次试探无果,总算认识到殷凛是动真格的了。
后来殷凛连着几天没现身,沈鸣更连别墅的门都没踏出半步,幸好荆氏的文件都会被送来,没有耽误大事,他闲着无聊,就经常与孩子玩耍,现在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体重与出生时相比翻了两倍,平时咿呀学语,活泼得不得了。
孩子渐大,姐姐跟弟弟的性格也有明显差异。
姐姐性子沉稳,听话,弟弟则调皮很多,总是把玩具踢下床,但弟弟却出奇的喜欢姐姐,沈鸣没在的时候,他就总要跟姐姐在一起,半会没见就吵闹了不停。
沈鸣被关起来的第六天,他睡得正香,就猛地听见开门声,不必起身就料到来人是谁,沈鸣微微掀开眼皮,然后就翻身继续睡觉。
他感觉殷凛走到了床边,然后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同时沈鸣嗅到空气里的血腥气,很淡,但仍不足以抹掉存在感。
殷凛进了浴室,沈鸣大脑清醒,再无法进入睡眠状态。
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息久久不散,沈鸣微微皱眉,心想殷凛这是去哪沾了血,以他的身手受伤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殷凛有自虐倾向。
浴室门被推开,温热的气浪汇入空气,将房内温度再度提升。
殷凛随意披着浴袍,袒露的胸口有陈年旧伤,也有刚结痂的新伤,最严重的一道伤在腿上,那里被子弹贯穿,在他走动间还能看到渗透的血迹,但殷凛却仿若未见,似乎这些疼痛并非他在承受,他径直走到床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许久,又落寞的收了回来。
殷凛转身之际,沈鸣猛然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砸向殷凛,他暗自测量过,以现在的距离、姿势,他成功几率很大,就算不能挟制住对方,但揍一顿出气总行的。
这几天,沈鸣憋了满肚子的气,正没地方撒火。
殷凛侧身闪开,但颧骨仍被拳风擦过,沈鸣止住脚步,反身欲攻击殷凛背部,却被殷凛挡下并轻易化去力量,这一照面,沈鸣就看见殷凛身上的伤痕,他诧异了一下,再次出拳攻向殷凛软肋。
殷凛闪避,在沈鸣收势不及前拦腰抱住对方,却被沈鸣扣住手臂,他蓄力待发,竟抓住时机撂倒殷凛,随即轻松翻身跨坐在殷凛身上,这原本只为全面压制,但坐下那刹那,殷凛却疼得闷哼一声,他浑身紧绷,许久才再次放松下来。
沈鸣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腿受伤了?”沈鸣起身,“我不会趁人之危。”
殷凛一把抓住沈鸣的手,“你还会心疼吗?”
“……”
“你现在应该趁虚而入狠狠打倒我。”
沈鸣侧头,“我随时都能动手,何况现在我还是打不过你。”
殷凛审视般盯着沈鸣,他微微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近到能感受到沈鸣温热的鼻息。
“你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沈鸣压低声音道,“还是你自信能关我一辈子?”
“我能。”
“我以为你能改变主意,你就不怕自己有天死在床上吗。”
“我不会。”殷凛声音低沉,“但你可能会。”
他说完突然揽住沈鸣的腰,在对方尚未反应前,将人直接甩到床上,柔软的床铺起到缓冲作用,沈鸣没来得及翻身而起,就被殷凛再次扑过来制止住,他双手被扼住举到头顶,殷凛目光携着滔天浴火,不再掩饰的欲望似要将沈鸣彻底吞没,沈鸣不安的挣扎着,他突然意识到殷凛想干什么。
沈鸣低吼一声,“殷凛,你他妈敢!”
“我怎么不敢,好几个月没碰你,我早就忍不住了。”他说着拉开沈鸣睡衣,一口咬在沈鸣锁骨上,滚烫的温度沿着相贴的部位往外扩散,如果这是□□,那么殷凛也甘之如饴了。
沈鸣不可能配合,他的反抗给殷凛制造了无数阻力,但他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渴望,悸动的情绪在体内游走。
这是一场毫无情意的性事,带有强迫性质的本身就糟糕至极,被沈鸣逼得无路可退的殷凛再次挑战了沈鸣的底线,他向来讨厌被人胁迫,何况是床上这种事。
然而殷凛已别无选择,他忍耐了太久,但无济于事,沈鸣不可能被打动,他现在的行为颇有些自暴自弃,与茫然不知该如何作为。
殷凛蒙住沈鸣冰冷的眼神,他已足够无措,不愿再见到任何拿刀戳他心脏的视线。
沈鸣的目光似冰,但唇瓣却仍然柔软,殷凛含住他的唇,被柔软的触感刺激得浑身颤抖,他亲吻着沈鸣的唇,吮吸着他的耳垂,撕咬着他的喉结,舔舐着他的肌肤,将印记刻在每一寸肌肤上,殷凛用这样毫无意义的行为,宣告着他对沈鸣的所有权。
然而,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双手被缚,双腿被分开抬高,屈辱兼被迫的姿势让沈鸣攥紧拳头,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连半分视线也不愿再施舍给殷凛。
他被人狠狠冲撞着,异物感让沈鸣心理愈发不适,就算身体仍然在配合,他心中已然厌恶至极。
殷凛偃旗息鼓后,沈鸣双腿已酸麻得无力动弹,大腿内侧更摩擦得像褪了一层皮般,他顽强抵抗所争取来的,不过是轻易能承诺的做前戴套,即使殷凛保证,他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以前的状况。
沈鸣不信他。
随后他被殷凛抱去浴室,水已经放好了,温度适宜,殷凛先踏进浴缸,再让沈鸣坐在他怀里,他揽着沈鸣的时候,差点被对方掐住喉咙,沈鸣很清楚喉咙的弱点,更能一击即中,在最短时间用最有效的方法扭断对方的脖子,即使是殷凛也不敢冒这个险。
清洗花费了很多时间,殷凛为此增添了不少新伤,他似乎并不介意伤口进水,又或者是认定这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沈鸣再次被故技重施裹进被子时,当着殷凛的面把被子给撕碎了,殷凛手还抓着被子一角,只得沉默看着沈鸣,表情倒是一向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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