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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换过衣服出来,就看到皓然坐在房间门口,仰着小脑袋边撅着嘴边等妈咪。
简荨哭笑不得,抱起皓然,“想妈咪了?妈咪在换衣服。”
“妈咪,吃饭,吃饭,”皓然指向餐桌。
餐桌上已经布置了晚餐,数量不多,却精致可口,清淡风格是她的喜好,也很适合已开始吃副食的皓然。
谨言正站在窗边,窗帘遮挡住他不明的表情。
看到两母子,他走到桌边,从简荨手中接过皓然,将皓然放进儿童餐椅,娴熟地系上围兜。
皓然第一次和父母同时吃饭,开心异常,手上拿着儿童汤匙兴奋挥动,看一眼这边,叫“妈咪”,再看看另一边,叫“爹地”。
谨言用刀叉将各种蔬菜切成颗粒状,将鱼肉剔去刺,放进皓然面前的小碗,再拌上米饭,让皓然自己进食。
估计是养成了好习惯,皓然很自然地将食物一勺勺往嘴里送,动作不算熟练,但是胜在有兴趣学习独立进食。
吃着还指了指水杯,“爹地,水,水。”
谨言温柔一笑,在另一个小碗里盛了碗清淡的鱼汤,轻声哄着儿子:“先喝汤,吃饭后我们再喝水,好吗?”
皓然小脸满是欢笑,喝了口汤,小嘴对着父母故意“吧咂吧咂”,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可以这样,很不礼貌,懂吗?”谨言对儿子没有吃相的小举动及时阻止和教育。
皓然很乖地点点头,继续一勺一勺规矩地进食。
简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幕,想起了大儿子皓宇。皓宇吃饭没有弟弟这样乖,经常要她和babysitter拿着饭碗跟在后面跑,又是求又是哄争取能喂上一勺。她脾气温柔,凶不起来,有时实在忍不住想凶一下,又不忍心。
小孩子都是要教的,可她那时大多数时间要在飞行学院学飞,给皓宇的亲子时间太少,一想起这个就内疚。
转念间她又想起皓廉和皓澜这对双胞胎儿女。他们的那个父亲给他们每个都配了育婴团,小小年纪就前呼后拥,极尽宠溺,将来多半会更难管教。其实现在就已经看出端倪,皓澜才八个多月,脾气就很大。她轻叹一声。都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把皓然教得很好,”她衷心赞道。
他垂头又喂了皓然一勺汤,淡淡地说:“我的儿子,我一定会给他最好的。”
饭后,陪皓然玩了一会,皓然开始打瞌睡,简荨抱起他要去婴儿房,皓然扭动着小身子说:“爹地,妈咪,一起!”
简荨无奈,只好将儿子交给谨言,跟着他们进去婴儿房。
一到小床上,困意好像消散了些,皓然很有精神地站在小床上扒着书柜,翻出一本图画书,煞有介事地递给父母,指着其中地一页:“读这个,读这个。”
然后两个人轮流为儿子读了故事,直到皓然终于满意地睡着。
轻手轻脚走出婴儿房,关上门后,他一把握住她的臂腕,“阿荨,我们谈谈。”
简荨顿住脚步,看了他眼。
他们之间,确实需要谈一谈。
“好,我们谈谈。”简荨爽快地答应。
两个人在客厅落座。简荨先行开口:“我们什么时候注册?我希望能越早越好。”
他苦笑,“你这么想离开我?”
听到这个,她蓦然警惕:“注册以后,你真的会立即同我离婚?”
沉默了会,他才说:“我会永远离开你。”
不满他的答非所问,她又强调般地问了遍:“但是会离婚?”
“我会如你所愿,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他深深望向她:“虽然我没有做到相信你,但是,你可以信我。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她心里不安,却找不出继续怀疑的理由。他性格中有无法治愈的弱点,但是他言出必行,这一点强过他的堂哥,所以她信他。
“什么时候注册?”她问。
“给我三天时间。”
她皱了皱眉,“明天不可以吗?所有注册需要的材料我都已经备齐,相信你也已经备齐。”
他解释:“我预约了律师为我们注册。预约的时间是三天以后。”
“让律师过来这里为我们注册吧。”她提议。
“我预定了很特别的地方。”
于简荨而言,她更期待能尽快解除婚姻关系,愈是拖泥带水她就愈加感觉沉重。她反对道:“没有必要这样复杂,也不是真的要结婚。”
他神色恳求:“我只想为我们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也希望皓然能看到我们注册的照片。”
提到皓然,她心底的最柔软被猛一触动。呵呵,他们永远知晓自己的软肋,也懂得利用自己的软肋,让她无法翻身,教她无法拒绝。
她叹了叹气,不再说话。
“我很后悔,阿荨。如果我没有在婚礼前放弃你,现在我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人。我真的很后悔。”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坐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将她的头倚在他的心口前,紧紧拥着她,声音微哑,似乎从远方飘来:“因为我的自负,让你第二次面对那种难堪,对不起。”
听到熟悉的心跳声,她平淡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已经忘记了,也希望你也能忘记。我们总要向前看,对不对?”
抬起头,又轻叹一声,继续说:“是的,当时我是很难堪,不过另一方面,也幸好你们是在婚礼前放弃我,让我对婚礼依旧憧憬。谨言,忘记这一切吧,我没有怪你。相反,我还要感激你。你教会了我很多,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那个captain tong。也许你不是一个适合我的男人,但是你是一个出色的机长,也是让所有人敬佩的训练官。我爱过你,我也会一直尊敬你,崇拜你。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不是吗?”
他眼底酸涩,怔怔痴痴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这就是简荨,一直都是那个简荨。她没有变过。
她有着飞机师的梦想,更又有飞机师的修养。于她,所有的算计,伤害,不过云层里暂时的波澜。她能在飞行时扭转困局,也能在其他的逆境中冷静自如。
生命就是一场无法预知终点的飞行,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前行中的飞机师,掌控着自己的飞行状态,启航,上升,下降,返航,还是继续前行,一切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任何一个决定,可以扭转乾坤,可以毁灭,可以救赎,可以新生。
他教会她更好的飞行,但是,他始终都不如她。他可能面对任何飞行中的逆境,可是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阴影,他可以完美的掌控云层里真实的飞行,但是他却掌控不了自己生命的航行。
三天的时间里,他们很平常地相处,如果没有儿子在中间调节气氛,也许可能称为平淡。只是注册那一天,她坐在高高悬挂起的婚纱前发愣。这件婚纱承载了并不美好的回忆,他又想提醒她什么呢?
留给她的纸上没有多余的话,除了寥寥数语:“我和儿子会等你。”
很久很久,她将婚纱从衣架取下。
婚纱依旧合身,古典风格端庄雅致,与她本身的气质相辅相成。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每一件婚纱都有种魔力,它能让每个穿它的女孩变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她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每个人都说她很美很漂亮,她不过一笑而过,不置可否。可是两次婚礼前,当她满怀喜悦试穿婚纱,看到镜子里的一身洁白,瞬间也感觉到自己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岁月如梭,今天再一次穿上婚纱,却是为了永世的分离,人生如戏。
婚车已在等候,身着正装的司机必恭必敬打开车门,她犹豫了会,终是提起裙裾上车。
到了目的地,她蹙了蹙眉。
她明白他,可是没有用的,即便要完成一幕中途而废的舞台剧,却已物是人非,无法挽回。
婚礼侍应们分别等候在婚礼大门两侧,直到她在门前站定,将门缓缓地隆重拉开,轻音乐恰时奏鸣,流泻入她的耳帘。
大厅里的灯光美伦美奂,柔和洒落出另一端优雅修长的剪影,新郎的剪影。
她下意识地后退,理智的声音告诉她:逃离,快逃离!
可是远远望去,同样身穿正装的皓然,正向她伸出期冀的臂膀,脸上散发着天使般的笑靥,如同致命的吸引力,让她不由自主向前移动。
时光仿佛穿越,走向婚礼台上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途中,她看到与之前相差无几的花海,耳边是相同的卡农。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般地抬动脚步,直到终点,再机械般地将手交给向她伸出的掌心,就这样被轻拥入怀。一家三口,此时此刻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一幕更美好的画面。即便这个美好不过预示着下一刻的别离。
“这场婚礼,因为我的错误,我的辜负,迟到了三年。今天,我汤谨言要娶简荨做我的合法妻子,我将永远爱她,一生一世,生死不离。”
誓言总是比现实美好,誓言中的乐章也别样动人心弦,时光在流转中变幻,现实与虚幻交织,就这样,注册纸上落下了迟到已久同时又牵绊他们一生的签名。
婚礼现场的每一个人,律师,小提琴手,钢琴师,还有侍应,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曾经亲自历经一场特别的婚礼,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婚礼,英俊的新郎,绝美的新娘,还有他们漂亮可爱的儿子。
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隐约中还氤氲着即将别离的伤感。
然而他们每一个人却又都在安慰自己:这明明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刻,怎么会有悲伤和别离。一定是他们感觉错了。因为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举行婚礼,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就是相爱的眼神。
梦幻依旧,新娘却不合时宜地恢复了理智和清醒。她淡淡一句“如果明天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会生效吗?”,倏然打断了露台上婚礼晚餐的浪漫。
他说:“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我带皓然去了很多地方旅行,但是还有两个地方我没有带他去。因为我在等你,在等属于我们的蜜月,这是属于皓然的。蜜月回来,我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
即便在非节假日,日本迪斯尼依旧人山人海。
最开心的不过皓然。他跟父亲去了很多地方旅行,虽然开心,却也疑惑为什么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身边有父亲也有母亲。
今天他的愿望实现了。迪斯尼这个地方,本来就应该和爹地妈咪同时过来才最开心。
“妈咪,我要那个,那个!”皓然被父亲抱着,指着云霄飞车着急地挥手。可惜明文规定这个游乐项目出于安全原因不对三岁以下儿童开放。
“你还小,不可以玩这个。我们去玩那个好吗?”简荨指着不远处的旋转飞机道。
“好!”只要是妈咪说的,他都听。
“飞机!飞机!”在机舱里,皓然透过半空望向只能看到黑点游动的地面,丝毫不畏惧,兴奋地大叫:“我们在飞机里,我们好高!”
又指向对面的父亲,对简荨说:“爹地,飞机师!”
简荨抬眼望了对面那个男人一眼。他正望着儿子温柔地微笑,“妈咪也是飞机师。”
皓然兴奋地拍掌:“我也要做飞机师!”
“他一点都不畏高。”她说。
“他是我们的儿子,当然不会怕。”
她心里蓦地一跳,躲闪他的目光,垂下头继续和儿子说话。
皓然年纪小,却精力旺盛,玩过一个游乐项目,也不愿意休息,在母亲的督促下勉强喝两口水,又马不停蹄地跑向另一个游乐项目,一个马场。
简荨一看是骑马,有些为难,拿过谨言手里的相机,说:“你带他去吧。”
骑马是她的弱项,从前陆明月一心希望她多练习骑马培养气质,她练习过两次就兴趣缺缺。
皓然和父亲在英国时曾去过那里汤氏的私人马场,被父亲带着骑过两次马,一直念念不忘。这回在迪斯尼看到小型马场,虽然属游乐性质,规模远远比不上英国的马场,但也激发出他浓厚的兴致。
“好,你在这里等我们,”他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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