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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五十多岁大多还在中年的尾巴上,可古代人五十多岁那看着可就是真老了。
青萝一见这位刻工就悬起了一颗心,她想:这位老伯都这样老了,我再来麻烦他出山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还是算了吧?别再把老人家累出病来。
青萝这边一见人就觉得不好,巧了,那位刻工一见青萝也是如此。
这位刻工心想:“这样年纪小的女娃子,怕是没几年就要回去嫁人了,真跟着她,定是做不长久的,还是再托人问问有没有旁的书局要刻工吧!”
青萝不知道这位刻工的心思,她只是觉得既然都提着东西来了,总不能空着回去,就算是这位刻工不行,那他也定是有熟识的同行,何不请他介绍一个来?因此,在这位刻工叫出妻女招呼她之后,青萝也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们习武之人要用到的武器各不相同,可刻工们要用到的工具却是相同的,因此,青萝送了这位刻工一把刻刀。
这并不是一把多么名贵,多么珍惜的刻刀,那样好的东西,现在正每天掰着手指头算银子的青萝也送不起,这把刻刀,只是稍微超出了这位刻工的承受水平了一些,当然,也并没有超出太多。
青萝见这位刻工爱惜的把这把刻刀来来回回把玩翻看,笑着说道:“听人说您最善雕画,您雕出来的画,线条隽秀,人物栩栩如生,我现在的身家都投到书局里去了,旁的好东西也买不了,就特地买了这把刻刀来送您,希望您能收下。”
那刻工不舍的摸了摸那刻刀说:“无功不受禄,姑娘定是有事相求吧?!”
青萝点点头说:“确是有事相求,我自小就喜欢听故事,可市面上的话本子都翻遍了也找不着一本能让我满意的,因此我干脆自己开个书局,专门印些小说传记,只是我这书局,此时可算是万事具备,却找不着能刻书,印书的工人,我听说您就是一位优秀的刻工,我也不求您能亲自出马,只求您能给我介绍几个差不多的同仁。”
那刻工轻嗤一声说:“开书局?万事具备?那老头子我就问问姑娘,您这书局印书,是要印雕版啊?还是印活字啊?若是印雕版的话,是印字多,还是印画多?若是活字,那是印铜活字,还是泥活字?您把这些交代清楚了,老头子也好给您找人呀!”
这些却是青萝没有想到的,她尴尬了一瞬说:“我们东西工具都是齐备的,不管是擅长什么的刻工,只要来了,自然就能开工。”
那刻工已经是有些恼了,他说:“那姑娘您这书局能开到什么时候呢?毕竟我们穷苦人就图个稳当,若是能签三五十年的契,再好的刻工我都能给您递上话。”
这个,青萝还不知道自己这书局能开多少年呢!又怎么能随意的给他保证?听着这位刻工的话,在想想当初志德满满的自己,青萝只觉着自己脸上一烧,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服他才好了。
见青萝没话说,这位刻工的面色却是平和了一点,他继续道:“像姑娘您这样家里出得起钱开书局的年轻人,老头子从小到老也见了不少,他们有的开了五年十年的就不做了,有的连一两年都没撑过去,还有的现在还开着。
老头子也没那么大的脸能说您什么,说这些,只是想让您知道,对您来说,开个书局可能只是好玩,感兴趣,可对我们刻工来说,进了一个书局,就是想着能做一辈子,甚至祖祖辈辈都能靠着这门手艺,在这个书局做下去的。您们有时间,有钱,能用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的开个书局玩一回,可等您这书局不开了,我们这些刻工又要怎么办呢?别的书局也不缺人,我们这门手艺也做不了别的,以后难道要带着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去吗?
您好好想想,您这书局要开多久,你不给老头子一句准话,谁也不敢去给您干啊!”
青萝被这位刻工说得心情很差,说到底,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有这么多的偏差,像这位刻工说得,主要刻什么板,用什么方法来印书,怎样找刻工等都是自己早该想到的事情,等现在被人点了出来她才知道,更让她觉得自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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