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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冷用力咽了咽口水。
“快速衰老，神经麻痹，生不如死。”弗一脸平静地看着辛冷，“凌司的母亲在遭遇了很多非人的待遇之后，被组织的人救走。那个时候，凌司才4岁。”
辛冷转了转眼珠，艰涩地舔了舔嘴唇。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为何突然跟他讲起这些晦涩难懂的事，但……
那正是跟凌礼相仿的年纪啊。
“后来，凌司四处寻找母亲的下落，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您，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辛冷皱了皱眉，低下头，“我跟凌司的关系，其实不像您想的那么……要好。”
“我希望你能帮我，暗中监视他。”弗沉下脸。
辛冷心里一颤，隐约觉得自己被一股可怕的压迫感包围了。
“作为圣尼汀的学生，我不希望凌司有任何不干净的举动。已经有传言称……他跟那个秘密组织取得了联系。”弗冷冷地注视着辛冷，尽管没有任何表情动作，辛冷都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无法喘息。
“辛冷，你的处境，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凌司一旦出事了，还有他的父亲保护他。但每天都跟他形影不离的你呢？一旦……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凌家把你拎出来做替罪羊，也不是不可能。”弗站起身，缓缓走到辛冷跟前，“你跟凌司的事情我都清楚。包括他把你从黑市上领回家，供你上学，你们维持着床伴的关系等等……光是凌司对你的态度，你也不会傻到觉得他已经对你产生了感情吧？”
辛冷极力维持着平静，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弗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这个世界的规则很简单，只要你稍不留神，脚下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记得你当初就是被父亲卖了，对吧？可怜的孩子……如果你愿意做个乖学生，我可以让你正式进入机甲系，给你提供最好的教学。无论什么时候，人一旦强大起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摧毁。你很有天赋，差的就只是完美驾驶技巧和一台性能好的机甲。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而你……就只需要时刻注意一下凌司在干些什么。”
辛冷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校长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凌司从来不会让我知道他的私事，我连离他的世界更近一点都做不到，更别说帮您监视他了。”
“那只是你从来没想这么做罢了。你问过凌司任何关于他的事吗？”
辛冷目光闪烁，用力咬紧了腮帮子。
“你是他的枕边人，总会比一般人更亲密些。”弗凑近辛冷，悄声道，“我希望你能聪明点。既然你明白凌司需要的只是你的肉体，就利用肉体多换回一些有用的东西。两人结合的时候，往往是最愿意敞开心扉的时候。”
“如果……”辛冷抬起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弗，“如果我不想这么做呢？”
弗失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也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紧张。只不过……之后的路会有多难走，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
几乎是毫无知觉地走出了小黑屋。
辛冷目光涣散地站在门口，用力抱着胳膊。
凌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属于医院里特有的寒气不断入侵到体内，骨髓发颤。
辛冷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从一开始信誓旦旦地说要避开所有的雷，到现在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他这才明白这个故事早就已经不是他曾经读过的那样。他没有机会走主线剧情，却已经深陷了另一个故事的泥沼。
他两边都不想选，也两边都不敢相信。
“怎么了？”
蓦地，一个温柔的声音闯进了耳朵里。辛冷猛地抬起头，紧张地往旁边退了退。
身边，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人遮住了窗外的光线，因为逆着光的关系，他原本英挺的五官被柔和了不少。
辛冷努力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佐，佐陇少将……”
佐陇点点头，“叫我佐陇就好。”
他看了眼辛冷身后的房间，又见他惴惴不安的模样，皱了皱眉，“被校长教训了？”
“恩……”
佐陇垂下眼，看着面前低沉丧气的脑袋，递给他一个包子，“香菇馅的。”
“……”
辛冷接过包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佐陇。
“都这么大了还怕被老师骂吗。”佐陇咬了口包子，跟他一起靠在墙边，“我在军队的时候都直接被打……”
辛冷哭笑不得，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浓郁的香菇味立刻包围了整个味蕾。
佐陇侧头，看着辛冷大口大口吃包子的模样，眼底一抹笑意。
现在除了一场比试，你还欠我一个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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