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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回暖没想到今晚不止她一人来访,暗自盘算是什么人这么有兴致。明日不是旬休,难不成司大人不用当差么?

    房里的气氛一时静默得尴尬。两人都不说话,司严是近乎孤郁的性子,苏回暖感觉到他不太待见自己,更是没话可说。

    该做的还是要做,她瞧起来颇天真地问道:“太医院离这里不远,该不是我们御下不严,哪位追查此事的大人问责来了……?那地方偏僻,封锁又及时,并未造成大部分百姓恐慌。”

    院判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看样子是更加不喜这个生得非我族类的部属了。

    苏回暖并不太在意,见他淡淡道:

    “苏医师贵庚?”

    她如实说了,院判又问身家背景、家中几口诸事,她想了想说:

    “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只有表亲尚在。幼时在永州,跟着师父四处游逛,无其他得以谋生之法。”

    司严肯首道:“出自覃神医门下,我们这等人都可放心了。只是你年纪太轻,不知道许多事情只有慢慢摸索才行。”见苏回暖一直保持嘴角上扬,他平静道:“如今太医署年长的御医过多,礼部正开始着手调整部员,你本就是半个太医院的人,迟早要进禁中当差。”

    苏回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把话说完,根据陈桦所言,院判今日说话的量简直是突破。

    司严说话的时候,脸上每一处地方都动的很慢,苏回暖能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皱纹的一张一弛。院判可能比看上去要老一些,兴许五十左右。

    “你若有志当得一面,平日里应多在意自身言行。”

    苏回暖耐心听他说教,连揣度的意思都溜的一干二净。司严把作为上峰的言语铺陈的差不多,就戛然而止,只顾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了。

    她想赴约的人快点来,这么干耗着,是要无聊死啊。她自认为从来是个不求上进的典范,还不怎么想给那一群难伺候的菩萨服务呢。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婢女悄无声息地走到外面应传报的管家,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苏回暖并没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她自诩耳力甚好,那么这个侍女不是耳力比她还好就是会点功夫。不管怎样她如释重负,打起十二分精神恭迎来者。

    来者非不速之客,但长了一张不速之客的脸。

    那人浅笑晏晏,长眉清远,唇畔衔醴,让人忆起桃笺上风流无限的长短句。玉色的直缀掩着一尊玉人,恍惚间东方来客,衣上灞陵春雨,冥冥花正开。

    苏回暖随着院判站起身,司严躬身行礼,她反倒慢了一拍。想弯腰时院判却已起来了,她不愿让上峰看出自己怠慢贵客,索性真的怠慢了。

    晏煕圭笑吟吟地被她怠慢,不计较对方没有行礼,问了声院判安好便反客为主地坐上了官帽椅。

    苏回暖决定旁听。

    司严奉茶,恭敬道:“小侯爷驾临舍下,下官惶恐。”

    晏煕圭穿着士人的衫袍,举手投足之间温雅之气是有,但离士子的谦卑尚存相当距离。有人就是披着麻袋也像标新立异的贵族,不仅靠脸,还要靠长期养在锦绣堆端砚台里的气质。

    司严有意无意地看了苏回暖一眼,沉默许久。

    晏煕圭视若无睹,珍珠色的指甲点了一下杯盖。苏回暖对这响声格外敏感,垂着头磨了磨牙,可她知道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司严的眼里波澜不惊,把先前挺直的脖子压低了,居然一丝违和感也没有。他的脸就如同一块硬邦邦的木头,不管做什么,别人都无法掀开一处看到他的内心。

    晏煕圭心中对这右院判反生出些赞赏。可惜他自小和表兄混在一处长大,养成了个被老侯爷时时抨击的性子,越是他称赞的,就越是要变着法儿践踏一番。他年少早慧,面对该做的事自然做到十分,如果有条件,额外的部分他定不吝赐教地刺上几句。

    “司大人现下可想出什么好办法为自己谋个赦字?”

    苏回暖不由一惊,依他的意思,院判犯了事?司严说他会来,即是预料到此后将要发生什么?

    司严的交叠在椅上的手最终还是抖了抖,嗓音依然冷硬:

    “请小侯爷垂谅。犬子如今下落不明,下官为父,不得不夙夜担忧。”

    晏煕圭收了笑容,嘲讽道:“真是夙兴夜寐,靡有朝矣。院判应知我是替谁来的,他既然有管的心,我也不好不做个御史,”他蓦地拂袖厉声道:

    “司大人为医官,竟未读过大医精诚么!”

    司严低眸不言,神情仍然寡淡。

    “总角之龄都能明白的道理,司大人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可曾有意悔改?”

    他转头望向苏回暖,嘴角不可见地一扬,苏回暖突地感到大事不好。

    “临事不惑,唯当审谛覃思?”

    这便是大医精诚里的话,苏回暖对这个词很熟。她师父姓覃,可对人介绍时总是说这个读音并不相同的词。她幼时以为这就叫装模作样了,后来入了门才明白是医书里的句子,是一种有水平的装模作样。

    此时晏煕圭一双琉璃目望着她,她想不起来别的东西,只能下意识接诵道:

    “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

    他密密的眼睫翕动了一下,苏回暖忽然福至心灵,嘴皮子一溜:

    “人行阳恶,人自报之;人行阴恶,鬼神害之。”

    说完后不确定地看着他,却弹指间醒悟过来,自己已经确凿无误地大事不好……这算是当着上级的面指着他鼻子骂了吧!

    晏煕圭满意地把脸板了回去:“院判你看,如何是好?”

    司严默然无语,缓缓从椅上滑下,跪在晏煕圭面前。

    苏回暖一览风水轮流转的胜景,说教的人在不到两刻钟之内换了一人,这个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上峰跪了,她再不能心安理得地坐着,也不能心安理得地陪他跪,偷偷揉了把腿站在他后面当侍卫。

    晏煕圭从袖中摸出一个鹅黄色剔透的袖珍瓶,揭开塞子在司严脸前一晃而过。

    “这方子很是奇特,药方里混了些闻所未闻的海中异品,晏某大概记得令慈出自南海夷古部族?”

    司严眼中晦暗,似乎认命了,叹了口气道:

    “小侯爷莫要再说了,下官百死莫赎。”

    晏煕圭冷冷地说道:“令郎的命是命,别人的就该是尘羽草芥。司大人入太医院三十多年,无事上报原已积惯!”

    苏回暖维持诧异,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大使兼右院判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扒拉套房子住多半收了贿,不料低估了他,竟连人命都弄出来了!听二人话中之意,似是有人挟持了司严的儿子,逼迫他提供了一个药方杀人。

    司严这时跪着的身形未晃一下,眼光灼灼地朝她射过来:

    “小侯爷,下官已对不住逝者,然而生者尚有法解脱。”

    苏回暖真想长笑一声,这不动如山的司院判在训过她之后反而要靠她过活了!

    “药局副使是覃先生弟子,随侍其左右十多年,在医理上的造诣恐怕只青出于蓝。”

    所以,她就又要挑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担子,替他的□□善后?颈后的伤开始隐隐作痛,她心情烦躁的很。

    苏回暖状似吓了一跳,装出一副辜负期望的惭愧表情:

    “大人高看下官了,我尚未学到师父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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