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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宋成礼轻轻笑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手搭在书桌边的椅子上:“画舫里倒是来了一位琴师,我在帘后看他有扶柳之姿,只是琴技仍输你三分。”
和书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脸上喜悦之色褪了大半:“我早已隐居多年,旧事还是莫要重提的好。”
“你急什么?”宋成礼把他的情绪都观在眼底,唇角轻轻勾起,“楼半一还问我你最近可好?”
和书垂下眼帘:“你答了些什么?”
“我说他最近很好。”宋成礼忽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和书踉跄了几步,跌入他怀中,喘了几口不太均匀的粗气。
宋成礼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背,面上虽有安抚之色,但是只有和书知道,那手上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和震慑。
“她还问我,你多年来可曾后悔?”
宋成礼声音软若细羽,面上也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这句话问出来,竟叫和书轻轻打了个寒颤,从心里泛出了一丝冷意。
“路是我选的,何须她过问。”他苦涩地回答,侧过神来躺在宋成礼怀里,脖颈搁在他的肩上,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宋成礼将手掌贴在他的肩上,然后顺着那柔和的曲线向上抚摸,接着握住了那只右手,把它捉了下来,细细的抚摸。
“和书,我在江湖行走多年,看过最美的手,就是你的。”
宋成礼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来回地打圈,然后顺着纹路向上划过,轻轻地捏着手指的下节,又移上去揉搓着他的指腹。
和书躺在怀里,乖的像一只午睡的猫。
“这是第几年了?”宋成礼如痴如醉地重新握住他的整只手,小心翼翼地害怕捏痛了他。
他的睫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第六年。”
“快了。”宋成礼低下头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呢喃着:“我都快等不及了。”
和书似乎是难以忍受地把脸侧了侧,埋在他胸膛上,躲开了他的吻。
“你害怕了?”
宋成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阴沉的反问:“我早在那一年提醒过你,你自己钻进了我的套子里,怪得了我?”
和书一言不发,忽然收回手,猛地坐了起来,又站起来退了两步,转过去不再看他:“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去催一催若姐。”
宋成礼勾起唇角,一开始只是哑笑,但是低低的声音逐渐从他唇中溢出,不久他不再压抑,眉眼弯着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莫名带了点愉悦和让人无法逃脱的压抑。
“和书,”他轻轻地说着,右手拂过书桌上那张画了一半的山水图,微微闭上眼,冷笑道:“你怕了。”
(三)
屋外已经停了雨,竹林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竹林深处,方若在一株竹子边停下,弯下腰,想要去挖地上的竹笋。
她刚伸出手,就有另一只骨节比她大了一些的手握住了她的。
“我来吧。”
司徒在她身旁轻声说道。
方若怔了怔,默默地收回了手,神色复杂。
司徒蹲了下去,先是将地上的土刨开,再把竹笋直接拔了出来。他握着竹笋,站起身,放入了方若的竹篮中。
方若转身便走。
司徒随后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主上若有事呢?”方若头也不回,叱道。
他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委屈,但很快消失不见:“料想主上和公子之间有些体己话,在下不便多听,所以就出来了。”
“今年是第六年了吧。”方若放慢了脚步,声音带了点怅然:“还需四年,我方能回教。”
“这么多年都熬过了,还担心那短短四年?”他轻声开解。
方若停了脚步,面有忧色。
“可是和公子为难你了?”司徒问道,声音里带了点焦急。
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和公子为人宽厚,性格温顺,也从不以主子的身份来欺我。”
“那你担心什么?”司徒释然:“等到四年后,他二人终成一段美好姻缘,你便是一等一的大功臣,主上必会对你委以重任。”
“四年后?”方若冷笑了一声,忽然转身,声音里也压抑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我从小勤奋练功,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爬到堂主的位置,却被他派来照顾一个残废!”许是他二人位于竹林深处,方若似是想要对他倾吐一番心中的怨愤:“近年来,我武功荒废不少,等到四年后,主上自会安排无数妙龄女子去伺候那个废人,到时我人老珠黄、武功生疏,又去何处安身?”
说到最后她竟然带了一丝颤音。
司徒沉默不语。
“算了,就算和你说了,你也不能体会。”方若嘲讽道:“你可是主上身边长久不衰的大红人啊。”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阵风卷过,竹林深处飘起一地鲜嫩的竹叶。
方若刚踏出竹林几步,就听见和书唤她的声音,连忙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若姐!”
和书听见声响,转过身去,看见她,笑着问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长时间。”
“我去挖了些竹笋。”方若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篮,面上全然没有竹林谈话时的阴暗。
“吃炒鲜笋吗?”和书惊喜的道:“还是若姐懂我,这几日春笋刚长,我正好也馋了。”
“公子,快进去吧。”方若催他:“外面风大。”
和书面色黯然。
方若把一切尽收眼底,不过这几年,只要主上来,和书的心情总是喜忧参半,她开始还劝解劝解,后来看惯了,便不再说了。
“既然你这么有空,就去帮我把那画儿画完了送我,可好?”
和书这才展露笑颜。
方若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一股嫉妒,一股厌恶。
.
午饭时,宋成礼又恢复了往日般的温柔体贴,对刚才的小争执绝口不提。
用过午饭后,方若司徒二人便识趣地前往镇上采购物资,宋成礼一年只来这一次,最少在这儿也得住上四五天,等到和书的情绪安稳后才走。
和书也没叮嘱他们早些回来,今晚一切按照惯例,所以这种事,二人还是不在的好。
宋成礼悠闲地坐在窗边,看着和书在宣纸上勾下最后一笔。
“成了?”他挑挑眉,站了起来,走至和书身边,状若不经意地揽住他的腰,贴了上去。
和书搁下笔,点点头。
“好一副竹林图,清秀之中带了点刚劲,竹叶飘落,画师未画风但画中自有风。”
宋成礼赞了一句,凑到和书耳边轻轻地吹气。
和书加快了呼吸,抬起右手将画搁在一边,用镇纸压上,防止被吹落到地。
宋成礼见状,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知道这是默认了,那细碎的吻便落在了和书的发际上,另一只手钻进衣袍里摸索着衣带。
“窗户……还未关。”
和书放松了自己,倚入宋成礼的怀里。
他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那窗户便在强劲的掌风下关了起来。
随后他脚下又是一招移步幻影,和书再次睁开眼时,床边的曼帘已飘飘然的落下。
宋成礼轻柔地声音落入他耳中:“和书,你我一年未见,怎能让这良辰美景虚设?”
他轻微地发出一声叹息,闭上了眼。
屋内一支红烛,点滴到天明。
(四)
宋成礼懒洋洋地靠在床围上,胸前衣襟大敞,枕边人青丝散乱,唇上仿若点了胭脂,暗淡的烛光下,尽是鲜红的颜色,艳丽非常。
窗外小雨斜打竹叶,半宿未停。
宋成礼重新躺下,一手卧着和书的肩,一手将他卷入自己怀中。
低头看,和书眼角挂着泪珠,声音带着颤抖和痛苦:“成礼……”
这样的表情宋成礼已经看了多年,这是第六个年头。
第一年,他泪如滚珠;第二年,他呜咽成声,第三年,他面有悲戚。
他的表情每年都不太一样,眼泪越来越少了。
当年的风华少年开始学会把眼泪咽下。
他心中未尝没有怜惜,只不过当初的十年之约,非他一人所强所签订的,而是彼此的心甘情愿。
“和书,”他轻轻地吻着他的眼角,语气中未有丝毫怜悯:“把手伸出来吧。”
那人在他怀中颤抖更甚。
“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只用一只胳膊便压制住了和书的双肩。宋成礼跨坐在和书的身上,制住了他的挣扎,然后握住了那只想要逃开的右手,五指轻柔地在上面揉搓着。
下一刻,血花四溅。
和书在他身下发出凄厉的惨叫,眼泪和口涎迅速沾湿了枕头。
宋成礼手上沾满了红色的鲜血,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
他全然不顾,松开了手上对和书的桎梏。他的眼神如醉如痴,在他手上的,是和书的一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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