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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中午十点半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客人蜂拥而至,加上之前的预定电话,早早的占了二楼三楼的各类包厢,只留下了一两间空置的。
汤澜和平蓉从VIP通道进去,平蓉带了副墨镜,巴黎时装秀上刚展出不久的新款已经穿在了身上。
两个人分别落座,汤澜侧头拨弄了下头发,确认置在耳郭边的微型耳机位置正确,轻轻掩饰性的咳了一声便开始与她寒暄。
其实汤澜原本想不出太多整人的法子,上次周焚和顾翎禾的事情还是平蓉私下指点的。
她与平蓉也认识的并不久。
一次小型晚会的中场,汤澜本准备找个地方透透气,却意外的捡到了平蓉掉落的小挂坠,并且在半分钟后遇到了她本人。
平蓉在一二十年前可以说是影后中的佼佼者,汤澜遇到她自然也是毕恭毕敬的把东西还回去。
没想到两个人因此相识,一点点的深入交流下去,最后竟发现都看不惯顾翎禾。
顾翎禾听汤澜讲到这里的时候,面上维持着平静,内心却很想抽出根棍子来好好的敲打下眼前这个脑子被野猪吃了的女人。
怎么可能这么巧?
小坠子掉哪儿不行刚好就在你的必经之路上?
而且在你捡到它的瞬间平蓉就发现自己丢了东西,还能飞快的找回来?
“怎么了?”平蓉看起来面色疲惫,却还是笑的温和。
四五十岁的她虽然脸上的鱼尾纹难以遮掩,但是得宜的妆饰以及出色的服饰搭配都让她看起来年轻的有如二三十岁的女人一样。
“我之前听碧世的几个姑娘喝酒的时候说……”汤澜看着她,有意压低了声音:“顾翎禾这个女主角的位置拿的可不太清白呢。”
“哦?”平蓉颇感兴趣的向前倾了倾身子:“怎么个不清白?”
“你想,云导的片子,从来都选的是老戏骨去挑大梁,怎么会选这么个出道没多长时间的姑娘呢?”
平蓉慢慢眯起眼睛:“你可不要随意猜测。”
“这都算了,”汤澜笑起来,掏出手机来给她看了几张偷拍:“我不是认识几个杂志社的么,他们都在研究这几张照片呢。”
照片里是顾翎禾进入某个会馆的背影,以及一个别墅中吃饭的侧影。
“您看,这个照片能不能得出点什么线索出来?”汤澜面露难色:“我认识的地方不多,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出这几个地方出来……”
“你等等,我问一下。”平蓉把假笑收了回去,面带严肃的审视了这几张照片顺便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开始拨一个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有些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看下这几张照片。”平蓉飞快的把照片又传了过去,略带试探的问:“上次,你是在这个会馆下车的吧……”
“嗯对……嗯?顾翎禾怎么会有进这种地方的资格?”
隔壁房间里带着耳机听对话的顾翎禾和黄彻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就是周林昊的声音。
“这是哪里?”平蓉问道。
“一个超五星的私人富豪会所,云老爷子那时候和我在这里喝茶来着。”周林昊匆匆道:“有什么今晚再说,我现在不方便。”
电话哔的一声挂断,紧接着平蓉那里沉默了几秒。
“……除了这个消息,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想……拜托您替我铲除她。”汤澜的声音里满是恼怒和愤恨:“上次把我打成那副样子……我……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铲除她?”平蓉重复了一遍,突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知道,她的背后站着整个顾家?”
“……我当然做不到,可是您可是平蓉啊。”汤澜眼睛往旁边看去,像是躲避平蓉的目光,实际上却在审视她的手包。
“呵呵……这个还得慢慢来。”平蓉轻声道:“我们得多找一点,更深、更有杀伤力的东西。”
她正欲说点什么,却听见服务生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平蓉飞快的止住话头,起身问道。
一个服务生低着头进来,飞快的看了她们一眼又低下头来,恭敬道:“江海集团的副总裁邵先生想给平女士送点礼物,邀请您出去和他简单一叙。”
“哈?我的影迷……还真的哪里都是。”平蓉看起来一副无奈的样子,动作却轻快的跟着服务员一同出去。
汤澜微笑着跟了一句,目送着她离开房间。在平蓉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她飞快的抓过那个小手包,很快便找到了口红放着的位置,迅速的调换然后整理一切恢复原样。
然后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强迫自己去吃一点桌上的菜肴。
手心的汗却怎么都擦不干。
而在隔壁,顾翎禾有些惊讶:“怎么回事?邵总也知道我们的计划?”
“怎么会。”黄彻摸着下巴得意道:“我知道他是平蓉的影迷,几句话便引他今天过来了。”
“干的漂亮。”顾翎禾凑过去照着他的脸颊吧唧一口,两个人看了一眼对方又默契的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隔壁。
又过了好一会儿,平蓉笑吟吟的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回来,身后的几个服务生也抱着大大小小的礼盒。
“邵先生真是热情,还邀请我一同去人民大会堂看话剧。”平蓉放好花回来落座,又看了她一眼,半是安抚道:“你慢慢努力,也会有我的这一天的。”
隔壁房间的顾翎禾一脸鄙视。
慢慢努力?把爹妈给自己的脸都削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没事琢磨着怎么暗中中伤怎么给人使绊子?
“您说的是。”汤澜应了一声。
“不过,你之前说的确实也对,姓顾的……欺人太甚。”平蓉慢条斯理的切着鹅肝,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去找个机会请她吃饭,再一点点的和她缓和关系。”
“呃?”汤澜佯装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对,还要和她闺蜜,那个叫戚茗晚的是吧?也把关系搞好一点。”平蓉抬眸看她:“没事多探听探听她们平日的动向,都在和谁密切联系。”
“您这是要……”汤澜慢慢地引导她把话说下去。
“我这是要做个局。”平蓉笑起来:“你给我先摆个阵,方便我日后安插手段。”
“平姐果然早就有准备了。”汤澜面露敬佩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当然尽力给您办。”
“我之前发现,她们……”平蓉话说了一半,却又打住:“发现了点可以拿来做文章的地方,现在便需要个人帮我探听下敌情,方便我一步步行动。”
“没问题。”汤澜笑起来:“包在我身上了,我明儿便跟她道歉去。”
“委屈你啦……”平蓉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意味深长。
一顿饭结束,差点把汤澜吃出内伤。
什么话都不敢多说,眼睛放在哪里都不是。听着平蓉语气里的几个转音都会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发现什么破绽。
顾翎禾那边已经开始调试口红内置的窃听器,不断地调整频率来保证窃听信息的清晰度。
平蓉当初的破事已经被平虞完整的查出来,当初的那个太子爷现在已经去了香港安心养老,两人也几十年没有联系过。
她目前要准备的,是给顾家增加更多的筹码,让君耀破产时碧世能够更稳准狠的抢占市场。
某种程度上,顾翎禾和碧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一点情报,多一点筹备,总是没有错的。
关于今晚平蓉和周林昊的谈话,她全部交托给平虞的得力手下全程跟随。自己则调整了下心态,去公司里想找顾绯探听一点风声。
碧世对艺人们有着精细的方案制定和全方位培训,不同的练功室、教室都功能齐全。
顾翎禾按下了七楼,玩着手机听到叮的一声,下意识的想要走进去。
眼前好像有个人,她下意识的抬头,往旁侧晃了下避免撞到,又看了眼楼层,刚好在练习生呆着的地方。
这个新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顾翎禾随意寒暄了几句,无意间又看了他一眼,隐隐地觉得哪里有些熟悉。
她没有多想,只当做自己睡眠不足,在电梯到了七楼的时候飞快的走出去。
可是在电梯关上的一瞬间,忽然有什么想法击中了她。
这个人……刚才经过的这个人……神似当年的那个太子爷!
他叫什么名字?
顾翎禾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悔的想折回去找他,却又停了下来。
不……我可以正好做一件事。
“什么?你想要新人也去参演?”顾绯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他们的训练期都还没结束了,这么早出道是想拉出去丢人现眼么。”
“每个人资质不一样,说不定有优秀的新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崭露头角了。”顾翎禾不断的说服道:“重点是出道不一定能红,但是碰到好剧本就不一样了。”
“好剧本?”顾绯眯起眼:“你倒是找几个能让你一炮走红的本子啊,说什么我都捧你去。”
“急什么。”顾翎禾半是哄劝的说:“我之前有几个单子没接,黄彻那里也有好几本小说要改编了,我说你就不能通融下让我挑几个新人试试么?”
常规来说,这一批新人应该在今年年底出道。
但是来不及了,鬼知道君耀什么时候崩溃。
她要在这些练习生当中挑出些精英来,让他们去演前世记忆里发展好的出乎意料的小片子。
——不管怎么说,能提拔几个便是几个。
“我……”汤澜愣在那里,却不敢再接下去。
她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被闹到这种地步,当初自己只是暗暗下绊子,明面暗地挖苦两句,到现在却变成了自己完全的处于劣势,几乎可以被她随意宰割。
顾翎禾想要什么,自己身败名裂?所有的积蓄与财产?
“你知道么,你就像一条狗。”顾翎禾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冰冷而又干净:“我处处让你,一次退避两次警戒,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死心。”
捏在她下巴上的指甲暗暗的用力,掐的她钻心的疼。
“上次暴打你一顿还不够吗?”顾翎禾叹了口气:“我出生优越,不代表我从头到尾都坐享其成,而你,也没有资格去嫉恨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像你这样因为羡慕别人走的太过平顺,便伸手想把人拉到泥泞当中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有一点点的怜悯。”
无形的压迫感在她清冷的声音收尾的时候骤然爆发,一瞬间凉汗浸透了汤澜的后背,她怔怔的望着顾翎禾,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发声,从手指到全身都在不能控制的颤抖。
“你仔细听听吧。”顾翎禾面色平静的按下了一旁手提电脑的一个键,紧接着汤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娇丨喘声,有哭叫声,有几尽粘腻的请求与撒娇,有歇斯里地的叫骂,还有许多对话和吩咐,都被清晰而完整的录下来。
汤澜听着自己的呻丨吟声,大脑进入了一片的空白。
“这些够吗?”顾翎禾轻轻的笑了一声:“当然不够。”
“你抬头看呀,我还有很多。”她的声音温柔的近似幼儿老师的哄劝,而汤澜跟随着她的指令也麻木的抬头看去。
交缠的裸丨体,与多位名流的大尺度照片,与同性的激吻照片……
不不不……这些都是怎么弄到的……
是谁……是谁让她得到这么隐秘的东西……
“还有录像,要看么。”顾翎禾半强迫的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面是完完全全的压制和蔑视:“流传一两帧就可以毁掉你一二十年心血的那种。”
汤澜面如死灰,心知自己所有的黑历史与不堪都被她拿到了完整的证据,她可以随时做到让自己万劫不复……
而顾翎禾看着眼前一脸颓废与绝望的花瓶,心里却又在掂量着另一件事。
这个人,没有脑子还喜欢挑事,怎么都是个容易被利用的主。
那么,当年给自己下毒的,会不会是她。
怎么说这件事都是需要精心的筹划和缜密的安排,她就算不是掌棋者,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
曾经的顾翎禾以为自己不得罪别人便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可是现在她懂,自己站了别人及不到的高处,享了别人爬不到的风光,便分分钟都可能被别人拉下去,一同坠落悬崖。
嫉妒是人间最容易发酵的恶意。
“你不要想着去死。”顾翎禾收回思绪,看着汤澜那副被抽空灵魂的样子淡淡道:“你十几岁的弟弟还需要你去照顾,哦,对了,听说你父亲的肿丨瘤的救治并不乐观呢。”
“有什么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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