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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
她有个表姐,爱好是收集长得好看的男性|奴隶,艾丽卡小时候被自家那个废物拉着去找她,每次从中庭走到大堂,沿途能这样趴下一片人。
跪在地上的人甚至没有把头从地面上离开的意思,双手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把一个电话虫举到了让人正感适宜的高度。
“午安啊,艾丽卡。”
很好,这是那个傻逼表姐的声音。
艾丽卡对于自己的所有亲戚,包括她家那个废物他爹妈,其实都抱有一种算得上厌恶但别扭的情绪。
天龙人的价值观扭曲恶到艾丽卡只想吐,但这些人内部的感情、尤其是亲戚们对她的态度,却没有任何能够指摘的地方。
艾丽卡觉得自己现在状态比较像是气疯了,所以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特别冷静。
“唉?怎么不说话?”电话虫的红嘴唇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不高兴了对吧?我就知道!照你的脾气,被那种恶心的海贼夸奖了怎么会高兴?还说你的眼睛像大海?”
懒洋洋的女声挑剔的满是恶意:“那个小鬼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要拿块蓝宝石才能说这话,那个海贼王也不过如此,头发乱糟糟的,庶民们的品味我也是搞不懂,怎么这么多人……”
“闭嘴。”
“艾丽?”电话虫瞪大了眼睛。
艾丽卡压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语调平缓的说:“没事的话坐船出去逛逛吧,我一个月后回圣地,希望到时候你在离我足够远的地方。”
“什么啊?”
对方语气娇娇的,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艾丽卡的声音非常平淡,还有种沉重的疲惫。
“我今天刚刚做好了被血污从头淋到脚的准备,可以稍微体谅一下我吗?我是真的不希望沾上的第一滴血,来自于自己的亲属。”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被这种蔑视一样的语气激怒了:“艾丽卡,你都外面这些人带坏成什么样了?爷爷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说这种——”
“挂电话吧,”
最后,她甚至从自己的声音听出了点好笑的意味:“我现在非常想杀了你,需要冷静一下。”
对面气愤的撂下了一句【你等着】,电话虫噗嗤一声进入了休眠。
跪在地上的人恭顺的站起来,静静等待吩咐。
艾丽卡现在特别想找个地方蒙头大睡,但她还是不怎么死心的、强撑着问了那人一句:“接收转播的范围……”
男人机械性的再一次跪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回答问题:“克劳迪亚宫提出和您一样出游的请求被拒绝后,申请想要观看海贼王处刑的公开转播,得到了允许。”
“在玛丽乔亚?”
“不,在香波地群岛,泡泡广场中心。”
“是吗……”
艾丽卡想了想那个地方的人流量,想了想无数个一时兴起拿着私人电话虫、给自己同伴亲戚转播的民众,想了想掩藏在人群里、收起了尾巴期望着新世界的海贼们,最后,只是无能为力的感叹一句:“这不就是在全世界的同步直播吗。”
按照一般的情节发展,她这会儿应该配合的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倒,但真的说起来,艾丽卡的脑子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艾丽卡宫。”
此时插话的,是一开始就不断提出异议的北海准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可笑的如释重负:“这样的话,罗格镇上的镇民和守军,是不是就不用……嗯?”
“不用了。”
真的到了该晕倒的时候了,艾丽卡向后退了一步,倚在了萨卡斯基身上。
沉重的眼皮压黑了视线,她扫过台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看到一团又一团的色块肆无忌惮的闪烁着,到了最后,这些色块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这已经不是……死掉几千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她看着大家仿佛劫后余生一样带着阳光|气息的脸,任由意识沉进了一片黑暗。
一万,十万,一百万——不论最后需要多少条人命来填,这些人也可以干干净净的活下去了。
毕竟那时候,是大海自己来收祭品。
“没事。”
艾丽卡动了动鼻翼,因为空气中细微的血腥味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她不得不放弃了看这颗小定时炸弹出丑的乐趣了。
这已经是她回来之后的第四个月了,着倒霉孩子看久了特顺眼了不少,艾丽卡此时处于虚弱期中,头还有些晕,但那股气息……
她叹了口气把小孩提起来放到被窝里,又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睡吧。”
山治睡得是艾丽卡婴幼儿时用得小床,比一般的婴儿床大了一号不止,不止大,还很高,傍边还有一圈栏杆,山治用被子捂住嘴巴,看着艾丽卡返身回卧室找了件外套,然后悄无声息的推门离开。
“干什么去了呢……”
另一边,中庭左侧的花房里,艾丽卡双手抱臂靠着门框,说不上是嫌弃还是责问的咂舌,问说:“你干什么来了?”
花房角落的架子下,满身血污的鱼人屈膝坐好,平静的低头行了个礼:“又要给您添麻烦了。”
艾丽卡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掌,忍住了上去给他一脚的冲动,耐着性子开始问他问题:“你从后山爬上来的?”
费舍尔泰格点头:“是的。”
艾丽卡走上前两步,抬脚,若无其事的踩在了他的手指上。
鱼人本就伤痕累累的蹼被挤压着撕裂,沾着花房地下的泥土和砂砾,渗出了细小的血丝。
艾丽卡面无表情的碾了碾脚跟:“疼吗?”
费舍尔泰格抬起头来看着艾丽卡的眼睛,说:“不及心中痛苦万一。”
这回艾丽卡直接让他气笑了:“所以呢,你这是要干嘛?”
她回身在花架前站定,在一排小花盆挨个拿起来颠着试重量,寻思着找个有点分量但也别太重的,砸到费舍尔脑袋上帮他醒醒脑——
“非常抱歉辜负了您的期望,”鱼人全然不在意还被人踏在脚下的手指,郑重其事的再次低下了头:“我的胸膛充满怒火,已经失去了平静思考的能力。”
“我听出来了。”艾丽卡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比起了解你内心咆哮的多么痛苦,我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看清了你这人确实比较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