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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总在她身上搓啊搓的,搓的她浑身发烫。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还觉得身子是热的。
中间蔺觉出去了一趟,她还以为他走了。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
她好像问了他:“你不是走了?”
他道:“没。去了茅房。”
再贴过来的身子,冰冰凉。
她热,他凉,将好凑在一处,贴着也挺好的。
她癔癔症症地想,这么看来,他确实也有他的好。
天快亮的时候,蔺觉真的走了。
临走前,吸了她的嘴,还吸了她脖子一口。
辰时,她起了床,站在铜镜前一照,脖子被她吸出了红印,没等冷云进门,赶紧穿好了外袍。
外袍的领子高,到底是遮挡住了。
按照和卫泽西约好的时间,她在傅岭外的官道上等他。
他们今日要进山,她得做做样子啊。
她让冷云带足了干粮,嚷嚷着要连搜几日。
她看见卫泽西的脸色特别不好,在心里偷着笑。
她很记仇,何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卫家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卫子莫讽过她不男不女。
反正,折腾折腾卫泽西,她高兴。
以傅白彗的体力,她能在山中蹦哒一天。
可是卫泽西不行,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是被美酒和美妾掏空了身体。
以前,他能喝两坛子美酒,再和两个美妾滚上一夜。
可如今,一个妾都能累的他直不起来腰,更别说在山中跑上一天。
也就是中午,他就感觉自己被掏空,实在是爬不动了,往山间的小路上一坐,哪里还管什么形象问题。
他气喘吁吁地道:“傅大人,眼看已经晌午,不如咱们在此地用过了午饭,再寻?”
傅白彗又不是真的要累死他,她和赵武楠还不能结仇,便点了点头,“也行。”
午饭简单,就是自带的大饼和一些肉脯。
冷云在山里摘了些红果子,酸酸甜甜的倒是可口的紧。
大约休息有半个时辰,傅白彗从草堆里站了起来,吆喝:“咱们继续往深处走。”
做戏总得做全套不是!
一共寻了三日,这三日,她拉着卫泽西风餐露宿,连人毛都没有寻到一根。
第三日的傍晚,卫泽西总感觉到有些头晕,一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心想,苍天啊,总算可以回家了。
后来,他是被抬着下山的。
把卫泽西折腾的连烧了两日,傅白彗也没什么太大的成就感,丢下一句:“卫大人这病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人生地不熟的该如何寻下去?”
卫泽西气的差点儿翻了白眼,她一个土生土长的晤阳人,还人生地不熟!这是欺负他有病,脑子不好使了是嘛!
可一看见她腰间悬的令牌,再大的气也得自己咽下去,他万分抱歉地说:“我这病生的真不是时候,可毕竟不是我愿意的,还请傅大人见谅。”
傅白彗表示自己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嘱咐了他好生养病,她便蹦哒回了家,陪母亲。
算一算日子,她已经离京十日了。
把京中的人事抛在脑后的日子,已不多矣。
果然,卫泽西的病还没有好,刺史府便接到了消息,季将军回来了,此番回来还找到了寿王世子。
卫泽西躺在床上,热泪盈眶,这些个瘟神终于可以走人了。
呸!想的美!
男的和男的总要休整几天。
男的和女的还得温存几日。
他这个刺史,哪个也得罪不起,还得尽够了地主之谊。
这个时候,他格外地想念自己的外甥。
他外甥是赵王,他在京中也不是无人的。
赵王大概是接收到了舅父大人的召唤,说来就来,还带来了赵王府的精锐,卷起了漫天的尘土。
人家是奉命来的,接知制诰回京。
季路言一见这倒霉孩子,和傅白彗道了一句:“刷存在感的来了。”
赵王怎么不是倒霉孩子呢!光刷存在感有毛用啊,你得刷好感度啊!
接他女儿回京,得,以前攒下来的好感,全特么掉光了。
真特么没有眼力劲。
傅白彗倒不是觉得赵王没有眼力劲,毕竟他也是个奉命行事的。
她就是单纯觉得还没玩够,不想回去。
她说蔺觉:“外派的日子就是好,全晤阳城你最大,捧臭脚的臭死了一个,还有一个,美哉美哉!”
蔺觉回了晤阳城就住在原先的寿王府,宅子很大,还特别清静。赵王来了以后,因为随时得准备走,傅白彗便从傅岭搬到了这里。
蔺觉没想那些事情,趁着没人打扰,问了一句:“你要是再找不见我,皇后娘娘逼你嫁给赵王、翰王、蔺和,你愿意嫁哪个?”
“我哪个都不愿意。你不知道,赵王和卫子莫有一腿,我看着就恶心。蔺和,满院子的丫头,他哪一个没有沾染过,我要是嫁给了他,我迟早得弄死他,哦,对了,我抽了他好几巴掌,估计他也特别想弄死我。还有翰王,他已经有正妻了,我是不会给人做妾的,我的夫君也不能有妾。我都想好了,被逼急了,我就说我已经被你给糟|蹋了。”
“换个词。”
蔺觉不快。
什么叫糟|蹋了?真是难听。
“那蹂|躏!”
“再换。”
“那叫什么,咱们还没有成亲,那叫狼狈为奸了?”
听了半耳朵的季路言跨过了院门,走近,拍了拍手叫好:“这个词用的精妙。”
蔺觉道:“又来一个奸。”
他算是知道傅白彗身上那些个上一世没有的奸猾,是跟谁学的了。
正是眼前这个“大奸人”。
季路言道:“别管我这个奸人,你们说到哪儿了,继续。”
蔺觉:“我们说的话,你这个外人不适合听。”
一男一女,还是小情侣,能说什么呢!
季路言谈恋爱的知识可比他们丰富的多,起了逗弄的心。
他苦着脸问傅白彗:“我真不能听?”
“也并不是。”
傅白彗怪为难的。
“那你们继续说。”季路言又道。
傅白彗挠了挠头,承认:“你确实不适合听。”
季路言又问:“我这就是外人了?”
傅白彗还是那个为难的表情:“也并不是。”
“那你们倒是接着说啊!”
傅白彗急了:“说说说,说就说,我们方才说到,糟|蹋、蹂|躏和狼狈为奸,这三个词哪个最难听。”
她说的可是实情,蔺觉确实嫌弃这些词语不好听。
“谁糟|蹋了谁,谁蹂|躏了谁,谁和谁狼狈为奸了?”季路言问。
“这,这不好说。”傅白彗扭了脸,为难啊!
季路言要笑死了,从椅子上笑到了地上,捂着肚子流眼泪。
蔺觉白了季路言一眼,牵着傅白彗的手就走。
自家的小媳妇,偶尔犯傻,他不嫌弃。
——
赵王其实是想第二日就走的,他看见蔺觉就来气。
自打接到了蔺觉没死的消息,赵王便在心里想,他怎么不死呢?
蔺觉若是死了,他才能有可趁之机。
赵王的心里窝着一口气,他本来以为他是喜欢男人的,结果才发现,他喜欢的竟然是女人。
这男男女女的,他也有了不少,这又才发现,他想要的就是那一个。
也许是得不到,才会想的心疼。
他便又想,蔺觉如今死不了,可总有一天是要死的。
皇后娘娘肯定不会立翰王做太子,可是要立寿王的话,寿王世子不是个草包,怎能让人安心呢!
聪慧的寿王世子死了,再立一个草包世子,这才是皇后娘娘最想要的吧!
而他只需按耐。
赵王再一次去找傅白彗商量何时回京,正赶上那两人在一道。
两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男的笑女的俏。
她也就是和他在一道的时候,整个人才是鲜活的。
赵王觉得眼前的良人美景太刺眼,没有犹豫,便上前打乱了。
他道:“原来阿觉也在这儿。”
他说的其实是废话,听闻她是住在蔺觉的院子里的。
说的是,一人住在二楼,一人住三楼,可,有没有什么事情,只有那二人才知道。
赵王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也没有什么用。
蔺觉就没喜欢过他,以前不喜欢他上一辈子看自己的眼神,如今不喜他盯着傅白彗看的目光。
那眼睛有毒,一斜她,蔺觉便有一种戳瞎了他的冲动。
只是与他说话,还得带着笑:“表兄怎么来了?寻我,还是寻阿白的?”
说话间,蔺觉拉了傅白彗的手,宣誓的意思极浓。
赵王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瞥了头,装着没看见。
他道:“我来寻阿白,问问她,明日启程可好!阿觉也知道,皇后娘娘喜欢阿白,说是没她在旁,连奏折都看不进去了。”
蔺觉皱了下眉,“明日啊?我还想带着阿白回她二叔家一趟,表兄,你看,再通融一天如何?”
说起这个来了,傅白彗来了劲头,也道:“是啊,赵王,通融一日,我与二叔多年不见,岂有回来不上门瞧瞧的道理!”
说的倒好!上门瞧瞧!他还能不知她是想去找事的!
瞧她眉宇间暗藏的笑意,赵王拒绝不了她,浅笑:“那便后日启程吧!”
他告诉自己,他不急的,人总归会是他的。
他可不是翰王和蔺和那些个蠢货,把想要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也不想想,就是她应下了,皇后娘娘会答应吗!
但凡是姓蔺的,就没有一个头脑拎得清。
他只等着他们狗咬狗,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翌日清早,赵王派了人护送傅白彗去傅家。
当然说的是护送寿王世子来着,可人家寿王世子不止带着家丁,还了带了御林军。
这下好,因为带的人太多。
接到了消息的傅二爷,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昏了过去。
傅家的外头,挤满了家丁和御林军,个个都张牙舞爪的。
傅家的里头乱作了一团,傅二夫人哭天抢地,“我的老爷啊,我苦命的老爷啊!”
可不是苦命,茶山没能捞到手,还惹上了不男不女的丧门星。
傅二夫人豁了出去,擦干了眼泪,自个儿提着裙摆到了门前。
吩咐家仆,“打开大门。”
家仆劝:“不能开啊夫人,他们人多。”
傅二夫人呵斥道:“怕什么,橫的还怕不要命的,我今日便豁上了这条命。”
真要出了人命那还了得,家仆哭的哭,劝的劝,拉的拉,好不热闹的场景。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色的,拔了门栓,大门打开的时候,傅白彗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有些懵,她说,她真的不是带人上门打群架的,会有人相信吗?
就是来得瑟一下,找回场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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