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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这一夜并没睡多久, 濮阳荑走后,她亲自去了一趟溶翠山房,孙浩铭虽没伤着,却受了极大惊吓,苏氏自然陪着宝贝儿子又拍又哄, 两人都没睡下。
闻得少夫人求见,小公爷怂得不行,一把蒙过被子瑟瑟发抖, 苏氏只得不情不愿走到外间, “这么晚了,你又有什么事?”
王徽一笑, 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末了道:“还请母亲把对牌借我,让我和赵总管带了护院,先去把倚红斋围了,免得夜里又生事端, 母亲这边也好安眠;那些护院都是鲁男子, 母亲尊贵, 就莫要亲自去了。”
苏氏闻言忍不住腹诽, 我是国公夫人不好见外男,你是世子夫人,就能随便见了?
然而这段日子以来王徽渐渐积威,她竟不敢把这些话再说出口,还隐隐觉得儿媳这般强硬也是有道理的,再加上本就厌恶粉乔,磨蹭一阵,还是让白露取了对牌出来,“……明日记得来向我回禀!”
王徽不再说话,接了对牌,微笑一礼,自去了。
赵守德就等在溶翠山房外,王徽交代一番,又和他一起去领了护院把倚红斋团团围住,连鸟雀都飞不出来。
梅儿迟迟不归,粉乔早就急得团团转,但院里可用之人只有玉蔓一个,又怕露了端倪,硬是不敢出去寻觅梅儿的踪迹,眼下又见那个传说中攀上贵人的少夫人过来了,还带了一批身强体壮表情凶恶的护院,不由更是惊慌。
“赵、赵总管,这是……”她不敢和王徽搭话,只能强笑着看向赵守德。
赵守德却并不理会她,只是一直围着王徽转,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从头至尾,王徽一句话都没跟粉乔说过,甚至连一个眼角也没施舍给她,好像这人不存在一般,只是仔细叮嘱护院们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进出,言毕又派发赏钱封红,只说差事办好了另有重赏,一众护院自是喜不自胜,人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严守倚红斋。
粉乔手头也不宽绰,待少夫人走后,好容易凑了些头面首饰打算买通护院头领,却不出意料地遭到耻笑,丫鬟玉蔓还被人狠狠推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主仆两人吓得够呛,只得乖乖缩回屋内。
王徽回到东院没睡满一个时辰,就到了卯正,濮阳荑卡着点来了,手里还带了梅儿画过押的口供。
有了口供,王徽就懒怠出门,只让魏紫和姚黄请了赵守德,把粉乔和玉蔓绑到了溶翠山房,粉乔本待浑赖一番,却一眼看见趴在一边浑身是血的梅儿,顿时吓得汗出如浆,什么都招了。
“……竟敢对我儿下手,也是活腻歪了!”苏氏牙根快要咬碎,一下把个紫砂茶盅砸过去,粉乔额角顿时流出血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两个贱婢叉出去乱棍打死?”
就有婆子要来拖人,粉乔却忽然挣扎开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妾只是猪油蒙了心,嫉妒二姨娘和四姨娘得宠……却万万不敢对世子爷有歹意啊!”
苏氏厌烦地挥挥手,一句话都不想说。
两个婆子已经一人扭了一个往外拖,粉乔娇娇弱弱,再也挣不开,只得尖声喊道:“夫人开恩呐!求您看在小少爷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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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姚黄戏剧性地顿了一下,环顾一圈,把胳膊抱在胸前,微笑不语。
赵粉忍不住了,“后来呢?你卖啥关子啊快说快说!”
“你求我呀。”姚黄逗她。
魏紫白她一眼,起身倒茶,“行了,一点小事,也亏你学得跟说书似的。”又道:“原来粉乔已有了一月的身孕,夫人想着到底子嗣为重,便让玉蔓扶着她回了倚红斋,只以后不得再踏出屋门半步,又派了好些护院日夜把守,待来年生产后再发落。”
王徽并没太在意她们说什么,魏紫一回禀,她便猜到是粉乔怀孕了,恐怕是知道自己有喜之后便得了被害妄想症,觉得周围人都要害她,索性便先下手为强,除掉豆绿,再嫁祸给濮阳荑。
别的女子都是为母则强,当了娘之后,就算为了孩子打算,也不会轻易涉险,这个女人倒好,什么凶险就拣什么做,简直是……
她轻轻叹口气,抬眼看向坐在床上的豆绿。
魏紫她们回来的时候,她刚巧来探望豆绿,索性便把妹子们叫进来一起说话,也热闹些。
只是豆绿却一直静静的,脸上毫无表情,盯着被子上的缠枝牡丹纹发呆,并且始终向左微微侧着脸,不肯把伤处示人。
“你们先下去吧。”王徽微皱了眉,“都辛苦了,尤其是子絮,一夜没睡,回去好生休息,今日免了你们的功课……我和豆绿有话要说。”
豆绿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却还是没有抬眼。
妹子们对视一眼,轻声应了,恭敬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赵粉最后一个退出来,轻轻把门带上,看到濮阳荑笑着和众人道别,魏紫忙忙地去吩咐丫头婆子院里的日常事务,姚黄则笑嘻嘻过来拉扯自己,说之前少夫人进宫带回来的带骨鲍螺还有剩,不如拿几个去打牙祭。
赵粉怔怔被她牵着走,心里想着,大家——好像都不觉得妾室有孕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又想起四月里曾困扰过她的那个问题,少夫人志不在中馈,那到底在何事何处?
两件事碰到一起,仿佛擦出了鲜明的火花,照得她的脑海亮了一些。
她好像……模模糊糊想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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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静默。
豆绿靠在弹墨绫大迎枕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描着锦缎被面的花纹,眼帘低垂,睫毛纤长,侧脸线条温柔而优美,眼神却空洞茫然。
王徽看了她半晌,蹙了眉头,尽量把声音放柔:“豆绿。”
豆绿手指顿了顿,却依旧垂着头。
“……少夫人。”她轻声回应,声音有些嘶哑。
王徽张张嘴,却有些词穷,她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不会做什么伤后心理辅导,言辞激烈的激将法她倒是会用,可毁容这种事,即便是后世开明时代的职业女性——甚至包括很多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不见得能彻底恢复过来,更何况靠脸吃饭的古代女人呢。
豆绿再聪明剔透,到底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遇到这种事……在她心中恐怕已经是天塌地陷了,所以断断不能直接言语相激,须得想个什么法子柔和劝慰、曲线救国才行。
豆绿母亲沉疴不起,兄长好逸恶劳,一家用度全靠她在国公府做妾的月例银子支撑,别说帮衬了,不添堵就是好的;而这国公府,苏氏和孙浩铭说是千娇万宠着豆绿,可一碰到火灾,还是撒腿跑了个干净,生生把她一条人命留在火海里,若非扶柳连夜跑来求救,只怕就会被活活烧死。
更何况她现下容貌已毁,又身娇体弱,半点谋生技能都没有。
若王徽撒手不管,豆绿或许也能活下去,毕竟国公府不缺这口饭给她吃,但想必后半辈子会过得凄惨无比,再无出头之日。
这要是旁人,自然不关王徽的事,可这是她早就想收揽的豆绿呀,虽然体质羸弱,头脑却十分聪明,若悉心教导一番,单论智商恐怕就不会下于濮阳荑,就这般放手,委实可惜。
这姑娘便如浑金璞玉,稍加打磨,便会绽放出耀眼光华,若因外貌上的一点瑕疵便就此蹉跎一生,岂非绝大的憾事?
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的女子,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桎梏束缚,以及世道时局的不公和摧残,最终连一丝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样销声匿迹,明珠也风化成了历史的尘埃。
可是……豆绿,你不会这样的。
王徽深深地看着垂头的姑娘,嘴角弯出一丝微笑。
不,当然不会,肯定不会。
“你好好休息,我让扶柳过来陪你说话解闷,缺什么只管和魏紫她们说。”王徽站起身,拍拍豆绿肩膀,“我改日再来瞧你。”
豆绿轻轻抬眼,目送王徽的背影走出房门,忽然感到一阵悲从中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扶柳也红了眼圈,但还是拉着她手细声劝慰,“姨娘,莫要哭了,这……还没长好,大夫说了,不能沾水的……”
豆绿微微仰头,努力睁大眼,过了好一会才把泪意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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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回到书房就坐到桌前开始写信,在濮阳荑的教导下,她一手馆阁体已写得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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