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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圆弧,浑然而成,巧夺天工,站在这头说句话,不论声音多轻,哪怕是远在小花园的另一头,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娘娘您说,这可不是极稀罕极巧妙吗?”
付贵妃缓缓点头,笑容渐消,美丽的脸庞冷下来,哼了一声。
小竹在王徽开口时已吓得瑟瑟发抖,听到付贵妃这一声轻哼,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徽就笑着站起身,“……家中婆母还等着,这便告辞了,改日再进宫来瞧娘娘。”
付贵妃美艳的眼睛凌厉地看着小竹,口上道:“行吧,你且先回去,回头我再让他们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这说的自然是七年前那把可疑的团扇。
王徽和濮阳荑行了一礼,还是由小季子引着,退出了宫外。
直到把她俩送上西华门外的马车,小季子还是言笑晏晏,一丝异色都不露。
王徽倒对这小内监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只道他一向和那个叫小竹的宫女关系不错,现在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小季子也算得付贵妃心腹,自不是那等没有城府的。
一坐上车,濮阳荑就放开了,急急问道:“主子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说说呀!”
失了一向冷静自持的风度,急巴巴的有点像姚黄,倒是分外可爱了些。
王徽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解释起来。
庆熹宫占地广大,金碧辉煌,乃是付贵妃去年年初诞下荥阳公主后,永嘉帝下旨为她专门兴建的一座宫室。
东西两侧均有一扇等长的围墙,两段墙的北端分别设在东西配殿的窗外。
王徽让濮阳荑与自己合作丈量步数,正是为了证实这段墙是圆弧而非椭圆弧,既证明了是圆弧,
也就意味着这墙不是普通的墙。
却是一堵浑然天成的回音壁。
这世上并没有那种顷刻间飞天遁地的神奇武功,王徽自忖动作够快,从听到西窗外那声轻响到推开窗户的那段时间,绝对不够一个大活人瞬间逃开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人身手利落,在她走向窗子的时候就躲到了回音壁后面,那窗下的花丛也该留下一些脚印压痕才对,万万不该那般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西窗下的确没有人,而是那人远在回音壁另一端,不知碰到了什么发出响声,这才通过回音壁传了过来,
那边的声音能传过来,这边的自然也能传过去。
以往几次进宫呆的时间都不长,也都是有的放矢,没什么工夫闲逛,那段墙壁很长,中间不少亭台花木掩映,王徽也就没有太在意。
竟是到了今日才发现这个秘密。
看来庆熹宫里也只有小竹才知道这堵墙的奥妙,而且知道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不然这一年多来,就凭付贵妃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西配殿的西窗也并不是紧紧挨着回音壁,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故而就算小竹在另一端听到了什么,只怕也不会特别清晰。
但即便如此,这样大的隐患,也是不能留她活口的。
这些善后工作自然就是付贵妃的事了,这个身处宫斗漩涡中心多年的女人,应该会把这件小事料理好。
王徽主仆二人优哉游哉回了府,又隔了一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庆熹宫里有个二等宫女,因偷拿贵妃娘娘的首饰出去卖钱,被打杀了。
此外,娘娘还给中宫上了折子,嫌东西配殿外头的那两堵墙遮了光景,兆头不好,想着拆了再建两条抄手游廊,穆皇后已经准了,待万寿节过后就动工。
随着消息一并送来的,自然还有各种丰厚的赏赐,不过还是没见到那柄团扇的踪影,想来确是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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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就慢慢朝前走,总不过三两日的工夫,乞巧节这天,进宫同贺万寿节的旨意就宣到了定国公府。
宣旨的依旧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张瑾,上次庆成宫宴就是他来传的旨意,也算是熟人,见了孙敏还是冷冷淡淡,对王徽倒是更热情了几分。
这次的教引宫女和内侍也更早就过了府,万寿节毕竟只是皇帝的生辰,又不是整寿,娱乐性质更浓一些,各种规矩礼仪比之庆成宴自是多有不如,然而教引宫人进府这样早,也说明定国公府在京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不过到底要学的东西少了,教引宫女也不敢如何拘着王徽,空闲也多了一些。
初九这天下午,王徽就换了男装,并没带人,只身来到了栖云戏馆。
由于第二天就要进宫献艺,栖云馆早在三日前就闭门歇业,各位角儿们都在勤奋练功抱佛脚,免得进了宫在贵人面前出丑。
王徽握住龟蛇铺首叩了几下,过了良久,才有人打开小门,露出张脸来,语气不耐,“今儿不开张,没戏唱,走吧走吧!”
说完就待合上门,王徽却一手挡住门扇,那人就死活拉不动了,一时骇住,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王徽一笑,“小哥勿恼,在下此来乃是有事相求。”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
那门房顿时看直了眼,立刻换了副笑脸,搓手道:“那个……公……姑……您有什么事儿?”
想是看出她不像男人,却又不敢肯定,就不知道称呼什么。
王徽不以为意,笑道:“此间一两黄金,便算在下赠与小哥的谢礼,烦请小哥替我给白香官白大家传个话,就五个字,‘定国公府苗’,麦苗的苗。”
门房满口答应,伸手就要去捞那金锭子,王徽却一缩手,脸上笑容不变,“进去见了白大家后,我这处还有另外一两金子奉送……现在请小哥重复一下那五个字。”
门房想翻白眼,在金子面前却酥了骨头,只好依言重复一遍,揣着金子急匆匆离开了。
王徽有点肉痛,一两黄金就是将近十两白银,这一趟出来就得花掉二十两银子,就算她现在有几万两的身家,也还是经不住挥霍的。
不过白香官红遍江南,又有手段,等闲勋贵大官都近不得他的身,不出点血肯定也是见不着他的。
过不多时,门房一溜小跑赶回来,点头哈腰开了小门,“您请进,您请进,白大家正吊嗓儿呢,一听您来了,连戏也不练了,急巴巴换了衣服就等着见您,还别说,这可是小的头回见他如此着紧……”
可不是,手里头握着他最大的把柄,能不急吗?
王徽就不紧不慢跟在门房后头,绕过几处房舍,到了一处小楼跟前,远远就见着楼上小窗里有个修长曼妙的人影往下看,见她抬头,倏地就缩回去了。
王徽就又掏出一锭金子递给门房,施施然敲了敲门。
门扇打开,白香官站在后头,穿了件月白素面潞绸直缀,一张脸白白净净未施粉黛,秀眉微蹙,一双凤眼戒备地盯着她。
月余不见,美人似乎又美了几分。
王徽欣赏地打量他一眼,徐徐踱进屋里,老实不客气坐到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香官一直绷着脸,把门带上,看了她一阵,见她仍是沉默,终于忍不住道:“来了又不说话……世子夫人到底是何用意?”
小动物有点炸毛了。
王徽笑意更深,拿杯子盖撇去茶沫子,悠然道:“白大家稍安勿躁……我过来,自是有好事要与你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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