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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别院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日子一旦快活了,时间就走得格外快, 转眼便入了九月,又是一年重阳登高日。
自苏锷返航后,王徽手里有了大笔现银, 便让赵粉等人张罗着又置了一百亩连成一片的上好水田, 八十亩旱田,并一个果园。本来也想着盘几间铺子做个长久生意, 赚钱也能多些,但又考虑到终究不会一直留在金陵,总有离开的时候, 铺子不比农庄田地好照料, 思量再三, 还是没买。
庄子上送来了今年的出产,肥大的螃蟹、活蹦乱跳的湖虾、各类鲜鱼、莲藕莲蓬红菱角……年成好, 今年的出息也就格外好。
是以课程虽紧,王徽到底还是在重阳那日给下属们放了一天假,众人也没出门,只在别院花园子里登了假山,插了茱萸, 簪菊饮酒吃蟹, 好生过了个节日。
又过几天, 到了九月十五, 苏锷回到金陵才三个月, 就马不停蹄进好了货,又买了三艘小些的海船,招了更多人手,预备着第二次下南洋了。
由于第一次出海十分顺利,赚回来的利翻了将近三个番儿,自古商人趋利,这样巨大的利润,又怎不引得金陵那些豪贾巨富蠢蠢欲动?
故而苏三老爷回来至今三个月,其实根本就没消停几天,今日去这位府上赴宴,明日又去那个商会应酬,甚至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明里暗里借了各种路子搭上了苏锷,讨好也罢,利诱也罢,软硬兼施地就想要入股第二次海商。
好在苏锷虽然年轻,手面却并不小,为人也刁钻,几番你来我往斗智斗勇,到底还是把大部分想来分一杯羹占便宜的拒了出去。
但到底财名在外,有些人有些事,那也实在是推脱不得。
这第二次出海,想着只有苏锷、王徽、邵云启——最多再加些个市舶司官员的干股——等寥寥数人分好处,是不可能的了。
故而就算王徽这次整整拿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出去,也不过才占了五股。
苏锷就十分过意不去,有心想从自己的股份里边抽几支让给王徽。
“……这是做什么,上次不都说好了,咱们一码归一码,在商言商的吗?”王徽就板下脸来。
“可五股,那也太少了些——”苏锷见她板脸,就忍不住缩脖子,声音矮了下去。
“股份是少了,但此次总资到了三十万两,赚回来的恐怕只多不少,”王徽微微一笑,安抚他,“莫非廷梅是打了怵,料定这次一定会赔本?”
“赔本是不可能,但就那么几分利,全教不相干的人分了去——”
王徽拍拍他肩膀,“得了,也别埋怨了,你已是做到了最好,剩下这几个都是不能得罪的。”
“这话说得是,”邵云启也懒洋洋搭腔,而后贼兮兮一笑,“更何况咱们仨什么关系啊,在渊若是缺钱使了,一句话的事儿!要多少就给你送过去多少,又何必非得在股份上推来让去的?”
说完还冲她挤了挤眼睛。
王徽自然没理他那茬,苏锷却被说得意动,总算放弃了让股的念头,还一径嘱咐,“……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要说啊!”
这第二次出海,虽说有了三十万两银子的保底,又多买了三艘大船,招了三倍的人手,苏锷却犹嫌不足,然而眼看已是九月份,海风正是南下的方向,若过了这个节候,没有季风相助,出海可就千难万难了。
便只得择了个日子尽快离港,龙江宝船厂里还有五艘大广船的单子,也只能等来年苏锷回来之后再验收了。
#
送走了苏锷,王徽回到紫金山继续过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日子,然而没几日工夫,到九月二十这天,山庄里就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主子受苦的时候,鬼影也不见,这当口又过来做什么?见人好了就贴过来,便是哈巴狗也没这般——”姚黄骂骂咧咧的,一手把个绒线球抛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榻上的细藤笸箩。
她最近一段日子武艺进境飞快,尤其骑射功夫,心中喜爱,自然练得十分刻苦,平日在马场盘马弯弓的,也颇有几分架势,在射箭上尤其有天分,再练上几年,少不得又是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就连濮阳荑——虽说肉搏身手在众人里面排第一,但这骑射功夫,却也是稍逊姚黄一筹。
这脾气自然也就越发暴烈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开撕。
“说什么浑话呢!”魏紫瞪了她一眼,又轻声细语劝王徽,“主子……您当真要去见人吗?其实——眼下这情形,您便是称病不见,也没人能说您什么。”
王徽抬眼,看到一屋的妹子都眼巴巴瞅着自己,只有白蕖不明真相,只摇摇头,又低下头去看书。
“做什么称病?怕他们不成?”王徽就笑起来,“行了,都散了罢,回去练功读书去,子絮留下来。”
众人对王徽十分盲从,见说了几句劝不住,也就没再往心里去,纷纷起身行礼,就各自离开了。
濮阳荑就出去看了一眼,又转回来道:“……在堂屋里坐着呢,杨嫂子奉了茶点。”
说着又是一乐,“那杨嫂子也是个有趣的,他们问了好些关于您的事,她只一问三不知,气得人脸都拧巴了。”
“她倒老实,虽无大才,却也堪用。”王徽点头起身,信步往外走,“走罢,去会会他们俩。”
到得堂屋门口,杨婆子看到王徽,连忙过去行礼。
王徽摆手让她下去,而后也不进门,只站在门口,淡淡打量着坐在屋里的两个人。
男人四十来岁年纪,戴一顶方巾,穿件石青八团起花的茧绸直缀,颌下一部美髯,面容清癯,文质彬彬,倒颇有几分儒雅气质,只是眉头紧皱,眼中一片傲慢的戾气,给那形容减色不少。
女人三十余岁,穿件丁香紫刻丝葫芦纹对襟褙子,梳了个斜斜的倭堕髻,鬓边垂下一朵衔珠堆纱山茶花,别一对青金石耳坠,容颜温婉秀丽,柔柔地看着王徽,一派慈爱。
边上立了个二十来岁的媳妇子,撇着嘴看了王徽一眼,又低下头去。
王世通本就憋了一团火,见王徽一直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斥道:“让爹娘坐在这处等你也倒罢了,见了面还不过来请安,你这是什么孝道?越活越回去了?”
“嗳,老爷这又是做什么?别吓着孩子。”兰素心就埋怨他一句,而后转向王徽,温柔一笑,“大姐儿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坐啊,这久没见你,快想死为娘的了。”
一边说就一边红了眼眶,情真意切。
王徽看在眼里,忍不住轻轻摇头,边笑边抬脚进了屋,一撩袍摆,大马金刀坐于上首,淡淡道:“贤伉俪此来有何要事?”
说这话时,她就拿起茶几上景泰蓝绘兽面狮爪的小糖盒把玩,正眼都没赏给那两夫妇一眼。
坐姿雍容,神态睥睨,语气倨傲,好似堂下坐的这两人不是她的生父和继母,而只是两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你放肆!”王世通被激得满脸通红,狠狠拍一下桌子,大声喝道。
兰素心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自从王徽出阁后,她便再没见过这个继女,算来也有两年了,最近听闻王徽好事连连,先是被国师赐福,而后又搭上了贵妃,后来更是救驾有功而被敕封长乐县主,心里就有些不安,觉得情况不对,这个继女身上只怕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可再不寻常,也、也不至于——让她换了个人吧?
这情形实在大出兰素心意料之外,她是个习惯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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