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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童这是怎么了?”永嘉帝眉头微皱, 放下手里的筷子。
他与穆皇后结缡近三十年,深知这位发妻的性子,温柔敦厚,谨慎勤勉, 这样阖宫欢宴的场合,若非真出了大事,她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穆皇后迟疑一下, 看了永嘉帝一眼, 脸上微露难堪,“陛下,此事……不宜宣诸众口。”
永嘉帝眉头皱得更紧, 看了她一眼, 却也没拒绝, 站起身道:“那便去内殿罢。”当下便扶着孔全禄的手往后头走去。
穆皇后连忙跟着起身, 又点了两位育有皇子的高位妃嫔,“德妃妹妹, 昭仪妹妹, 你们也来。”
末了顿了顿,语气冷淡许多,“付贵妃也过来吧。”
在座的妃嫔们最低也是从三品的婕妤, 一步步爬到这个位份,那个顶个都是人精, 一听皇后娘娘对付贵妃截然不同往日的称呼, 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或是兴奋或是狐疑或是幸灾乐祸,各自交头接耳起来。
——看来中宫是要同贵妃发难了,这样郑重,却不知是拿了什么错处,还要屏退了闲杂人等,真教人心痒难耐呐!
刘昭仪向来是皇后的应声虫,此前早得了中宫口风,此刻自然不慌不忙,仪态雍容地起身跟在皇后身后,一面还冲付贵妃露出得意一笑。
陈德妃素来体弱多病,近来似是好了些,这才能撑着身子过来赴宴,此刻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往后走,低眉顺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
付贵妃却有点不知所措,愣愣起身,怯生生喊一句“娘娘”,却见皇后不理不睬,只顾走路,顿时就露了惶恐之态,迟疑一阵,这才携了云绿的手,犹犹豫豫跟在最后。
玉蕊和于之荣则留在原地,也是一脸的疑惑担忧。
一行人就徐徐穿过正殿外的庑廊,来到了内殿,这里是皇后日常起居会客之所。
帝后在上首坐了,刘昭仪紧挨着皇后坐下,穆皇后眼看陈德妃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又忙让人端热茶过来,又好言安抚了几句。
付贵妃就跟着也想要一同落座。
然而穆皇后眼神一冷,沉声喝道:“付贵妃,跪下!”
所有人都是一惊。
付贵妃更是瞪大了一双杏眼,满脸不可置信,“娘娘,我——”
“还不跪下!”穆皇后提高了声音。
“梓童,你这是做什么?”永嘉帝也发话了,表情里带了几分不悦,“有事先说事,明雪身子弱,这内殿虽燃了地龙,地砖到底还冷……”
一边说一边就看了付贵妃一眼,目光里含了怜惜。
穆皇后当然看到了皇帝的神情,一时心中又是气苦又是委屈。
自己少年结发、深爱在心的夫君,被这个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这个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都不得不暂避锋芒,一晃就是十二年,她忍了这么久,终于,终于等到了今天!
一想到从今日之后,姓付的狐狸精就再也不能猖狂,兴许还能赐她一杯鸩酒,即便持重如穆皇后,也不由从心底感到一阵快意。
转瞬间那一丝委屈气苦就荡然无存了。
兴奋之下,说话也就难免失了几分谨慎,“陛下,您眼下还怜惜她,待会知道了真相,可莫让人笑掉了大牙!”
“娘娘!”付贵妃又惊又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用劲,挣开了云绿的手。
云绿就势往后退一步,身后就是案上烛台,她手藏于背后,轻轻拍出一掌,掌风过处,几盏灯顿时熄灭。
屋里光线就暗了几分。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已被皇后牢牢吸引过去,并没人注意到云绿的小动作。
“付氏明雪,本宫叫你跪下!”穆皇后森然开口,竟连贵妃的头衔都不叫了。
付贵妃呆愣一瞬,眼圈顿时泛红,沁出几滴泪来,眼巴巴看向永嘉帝。
然而永嘉帝却没有再帮她说话,只是微眯了眼睛望着她,表情里已带了几分猜忌。
显然是被皇后先前那句狠话勾出了疑虑。
付贵妃哽咽一声,委委屈屈跪下,雪白贝齿咬住红唇,轻声道:“娘娘要臣妾跪,臣妾跪下便是,左右您是一国之母,便算时时想让天下女子给您跪着玩,那也是份所应当……”
到了这个节骨眼,依旧不忘了耍嘴皮子
穆皇后怒极反笑,深深吸了口气,不再理会贵妃,转而面向永嘉帝,恳切道:“陛下,此等宫闱丑事,您待会听便听了,可千万莫要为贱人动肝火,龙体贵重,这等事体还不值得您生气……”
“有话快说!”永嘉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却看都不看穆皇后,只是一直盯着付贵妃,目光锋利如刀刃。
“是。”穆皇后面色凝重,缓缓扫视屋内诸人,“臣妾得知此事也有几日了,初时只是道听途说,当时还生了一顿气,只道是有人污蔑贵妃妹妹,竟传出那等不入耳的腌臜话来,还传口谕到各宫申斥了一番。”
“可这两三天来,却是种种证据一一涌现,甚至前任掖庭令女史也携了证据入宫,求见臣妾,言之凿凿,铁证如山,实在……实在由不得人不信。”说至此,穆皇后脸上也流露几分沉痛之色,从盈袖手中拿过那包袱,铺平在桌上打开来。
“陛下请看,方才宴饮之时,那李女史便献了这册彤史上来,底下人不敢耽搁,就忙忙地送到正殿,臣妾看了,这才……”她似是不忍说下去,只把彤史翻到其中一页,捧到永嘉帝面前。
“陛下请看,此乃永嘉十年三月份的燕亵笔录。”她一面说一面看了付贵妃一眼,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付贵妃跪在那处,又是焦急又是迷惑,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眼,却总是不能如愿。
永嘉帝接过彤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陛下可还记得,那年贵妃还是婕妤的位份,腊月底小产,下来的是个足月的男胎,”穆皇后就轻言细语地在皇帝耳边提着醒,“按理说,这孩子该是当年三月下旬怀上的。”
永嘉帝看得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指颤抖,几乎拿不住书卷。
陈德妃和刘昭仪也猜到了事情真相,各自对视一眼,神情各异。
穆皇后带着快意向下瞟了一眼,就见付贵妃跪在那处,显然也猜到了几分,脸上表情又惊又怒,似是按捺不住就要站起来,却被她身边那宫女一把拽住,脸色惶恐地朝她摇头。
……奇怪,那宫女看着眼生,不像是玉蕊啊。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皇后却并未在意,只是接着道:“……然而,臣妾翻遍了那几日的彤史,也并未看到有付婕妤侍寝的记录啊。”
“付明雪,永嘉十年年底小产的那个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怀上的?”她提高音调又问了一句,语意凌厉至极。
付贵妃早已白了脸色,胸脯不住起伏,呆愣半晌,忽然大声道:“什么李女史,竟敢如此污蔑本宫!含血喷人!我们都知道,彤史录本全都好端端躺在掖庭令里,这劳什子女史又如何能凭空变出一本来?”
此言一出,永嘉帝也抬起头来看向皇后,脸色仍是难看,却似是缓过了一口气。
穆皇后丝毫不惧,给皇帝行了个礼,又道:“臣妾也曾看过现下掖庭令里留存的那一本,两本相照,确是难辨真伪,然而……”
她就絮絮地把李女史探到当年付贵妃想要“加害蒋良才”,结果自己弟弟却误食了毒|药,“不治身亡”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也面露悲悯之色,揩揩眼眶道:“臣妾想着,贵妃是否想害那奴才,此事尚有待考证,然而李女史一心为弟复仇,其情却是可悲可悯!她手中证据若是做了假,凭陛下如炬慧眼,还能看不出来?若真是存心污蔑贵妃,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的!”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都落到这步田地了,显然是宁可拼个玉石俱焚也一定要复仇,手里证据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刘昭仪就适时地站出来,款款行了一礼,“臣妾这么瞅着,这本彤史不论封皮还是内页,都与平日所见一般无二,若真是有假,那李女史不过一介女官,又早早放出了宫,无财无权的,又去哪里寻得这样巧手的匠人做了赝本出来?更何况做赝本也是需要真本做参照的,便算找到了匠人,那也是无从做起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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