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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西见状只好去求萧玥姑姑出主意, 又求余生去再请他爹来助阵。姑姑和华姨俱不怎么着急, 反而劝她放宽心思, 萧子凡总会平安无事。姑姑甚至不提救子凡, 只是对西西刚才的表现赞赏有加,夸她是个情义双全的奇女子。瞧着两个老江湖这般淡定, 周西西总觉得她们早有计较。
譬如那明明是人血, 怎地就变成了鸡血?又譬如两人早不到晚不到的,怎地偏偏在她遭到暗算的第二天就到?
她皱眉沉思, 萧玥还道她是担心子凡,索性打包票:“放心,今天夜里他肯定回来跟我们过节。”一向紧张萧子凡的华姨也是不慌不忙的跟平日那样做她的菜, 看这情形就如同萧子凡只是出去逛逛就会回来似地。
可别说,中午蔡县令提的人,到黄昏他便回到家。身上无伤无痛的,跟上次进去大牢迥然不同。
周西西险些要把他拖进房内验验有没有暗伤, 萧子凡只道:“他们没难为我。”
“那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抓你做什么?”
萧子凡直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关一会儿, 就将我放了出来, 我便回家了。”
周西西只觉此事天方夜谭, 按着童怀远的性格哪能斩草不除根?萧玥姑姑则欣喜地拉着两人坐下,一起用中秋饭。华姨的手艺虽然比不得萧子凡那么好,也把道道菜肴弄得颇有食相,直把中午就没吃多少饭的周西西肚子里馋虫全给勾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吃得过饱,捂着肚子很是满足。
萧子凡还在给她不断夹菜,生怕给她饿着。
姑姑瞧着侄儿懂事的模样很是欢快,趁着这时候夹带私货:“西西,你想不想见见子凡他爹?”
萧子凡马上愣住,有些担心地看着周西西,从这副眼神里谁都能看出他是满满的不乐意。西西也不想逆他的心思,便笑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子凡若想回去,我便跟着回去,总没道理我自己一个人去见的。”
萧玥笑道:“你倒看得开。旁家的姑娘总要双方见过家长才相好,你也不怕嫁到了贼人家?”
“便是贼人,也就跟他一起贼呗。眼下认定我们是贼人的可真不少。”
周西西顺带抱怨起蔡县令等人来,她心想萧玥姑姑既然这么神通广大地能把萧子凡救出来,想必跟她诉诉苦对于收拾蔡县令和童怀远那两人是有帮助的。
萧玥并不信誓旦旦保证些什么,只是说些善恶到头终有报之类的话敷衍过去,瞧不出半点要教训人的意味。倒是对萧子凡偶尔板起脸教训几句好汉也要审时度势千万别莽撞的话,跟余生他爹是同个调调。
庭院上空的月亮格外明亮,偶有秋风将几片树顶的叶子吹拂掠过天边的圆盘,远远看着像是广寒宫里舞姿卓绝的仙姫。许是觉着有舞无乐不够尽兴,萧玥姑姑从腰间取出根竹箫,对着那月便吹奏起来,箫声悠长起伏错落,像是在跟遥远的客人诉说些什么。没想到城里也有知音者,不多时就有与其伴和的箫声传来,复调交织更为悦耳,实乃难闻的天籁。
萧子凡很是享受那些乐曲,靠在竹藤椅上闭着眼睛听,几乎就这么睡着过去。
周西西才给他盖上幅毯子,箫声就停下来。回身去看萧玥姑姑和华姨脸色都不大好,那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就往外边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西西和子凡务必留在家里。
萧子凡还真有点要睡着,此刻才有些清醒,略带迷糊地噢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其实比起呆在家里,周西西还真想偷偷跟着看看那两人究竟要去做什么。可华姨和姑姑出门都是用轻功飞的,她也只好断了这份念头。
不过好在没出门,不然可要错过见着最疼爱他的爹爹的机会。
中秋那日集市鼎沸,晚上亦无宵禁之类,城门更到子时才关。是以周大山天黑还能进得城来,好不容易穿越过熙熙攘攘的赶集队伍寻到女儿住处,已然戌时有几。不过饶是如此周大山还要拉着女儿跟女婿回家去,称周东东回了来,路上染疾病得不轻,非得见上姐姐一面才是。
两人听了俱是担忧无比,连衣物盘缠都不带就跟周大山匆匆出城回村,赶了大半夜路可算抵达长乐村。顾不得疲惫困乏,西西非得要先去看看弟弟的病情不可。
周大山这会儿可不那么急,反倒劝女儿:“他得的是传尸,你俩得换身轻便的衣服,蒙上脸再去看的话。”
说着把女儿女婿都领进杂物间,拿来几身衣服叫两人来换。
周东东忽轻忽重夹带着呵欠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从房里传过来:“爹,你不是去看姐姐吗?怎么就回来了?”
周大山忙把两人的房门关住:“东东你别过来啊,西西和子凡快换衣服。”说着加快脚步去拦东东。
所谓“传尸”便是今天所谓的肺结核,学医出身的周西西自是明白它的可怕。她既为弟弟感到焦急,也为老爹担心不已,他自己怎么也不蒙脸地就过去了呢?忙催萧子凡也动作麻利些把衣服换好,然后赶紧出去查看情况。果然周大山毫无防护地站在东东床边,满脸俱是忧愁,西西忙把老爹拉开,责备道:“爹你看你,还叫我们蒙脸换衣呢。”
周大山才醒悟过来地站后几步,不过还是有几分自信地道:“爹是习武之人,邪气不侵,不怕。”
周西西都懒得说他伪科学,现在最要紧地是看看东东的情况。
周东东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嚅嗫着:“姐……”
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西西伸手探他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脸色瞧着也算正常,应是发病不救,趁早治疗还是来得及。
不过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好医生啊!便与萧子凡和周大山商量着如何把他连夜送到县城去治疗。
周大山先是推说小病不用进城浪费钱,然后又道路途遥远恐劳顿起来麻烦更大,总之就是不答应。不过在周西西看来这些全是借口,要钱她这也不缺,说远三人不就半夜路程就赶回来了么,有些她真不明白老爹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又或许周大山是太过迷信他自个儿的神药,竟用牛皮纸把祖坛前的香炉灰盛了些过来,要喂周东东干吃下去。
西西气得把那些个东西打落在地,几乎是哭着求她爹千万不要固执。借机叫萧子凡赶紧背起周东东送县城就医去。
小小的周宅里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还是周东东从萧子凡背上跳下来拍拍胸脯大声道:“姐,我没事,骗你的。”
他充足的中气把周西西吼得吓一跳,看着样子真不像是个病人。
周东东看了周大山一眼,最后坦白道:“我承认啦,是我装病,然后骗爹爹去把你叫回来的。”
周大山咳嗽一声,背过手去。
周东东接着道:“其实我身体好着呢,你看,我还学会了武功。”
说着喝喝哈哈地耍了几个动作,看着还是有模有样。
萧子凡和周西西面面相觑,有点脑袋跟不上。
周东东打完套拳发现大家都没反应真是尴尬不已,冲爹道:“爹,你看孩儿武功有点长进不?”
窗外的太阳已经露出半个头,映着周东东挂满汗珠的额头,还有周大山严肃的脸庞。
周大山开始训斥儿子:“你个混小子,要姐姐回来非得用骗的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只说着撸起袖管就要动手。
周东东躲到姐姐身后拉着她的袖子,虽然他现在已经高她一个头显得有些不协调,可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哀求姐姐:“爹要打我,姐你救我啊。”
周西西满是惊愕的脸上终于露出些笑容,原来只是恶作剧呀,索性也装着生气的样子责备他:“那你干嘛骗人?要想你姐做什么不到城里找我?该打!”
现在东东除了能找姐姐求救还能赖上萧子凡,赶紧转移阵地躲到个头比他高的姐夫后头祈求道:“姐夫你向来对我最好了,一定要救我啊。”
萧子凡连他偷偷欠下的那么多债都肯替他还了,更何况是这种小事,不过他看着气势凶猛的周家父女也有些胆怯,可是想起自己该变得勇敢些,立马站出来佯装淡定地替东东说话:“爹,西西,东弟他许是不好意思见到从前的同窗和孔老先生,才不想进城的吧?”
这次萧子凡说得还挺有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被他说到心坎里。周东东是觉得真真对不住老先生的栽培,默然低下头去;那两父女则觉着没有尽到父亲和姐姐的责任,害得这么个孩子年纪轻轻便要去戍军,也都心有所愧。到头来是西西过去把东东抱住,几乎要哭起来。
周大山也不再说什么教训的话,忙叫东东拾掇个房间出来,好给姐姐和姐夫落脚。
周西西睡醒已是午后近黄昏,萧子凡不在身边,只听得院子里拆招卸招的格斗声。她出到外面看,原来是萧子凡在和爹爹比试武艺,噢不,能和爹爹动上手的肯定是萧子渊。萧子渊换上身轻便的宝蓝紧身衣,行动更加灵敏。兔起鹘落,招式繁复叫人眼花缭乱。闻声出来观望的东东看得是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姐夫和老爹浑身本领都学了去。
萧子渊余光扫见周东东,陡然卖个虚招从周大山的掌风下逃开,咻然向东东身边欺来。他道姐夫只是跟他开玩笑,不闪也不躲,仍旧笑嘻嘻地看着他的攻势,只是会条件反射地把眼睛一闭。方才那么闭眼就听见西西哎哟一声,连撞着他仰面朝天一并跌倒在地。
好在谁都没受伤,周西西还能中气十足地抱怨:“你还真动手啊!”
萧子渊沉默不言,只是收起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东东忙把姐姐扶起来,倒有几分向着姐夫的意味:“姐,人家高手过招你掺和进来不缺胳膊少腿的就不错啦。”
西西没好气地反问他:“你是高手吗?要不是我挡着你不得被打得经脉断裂吐血而亡!”
周东东只是扑哧扑哧地笑,他设想的是姐夫一定会稳稳当当地在他面前收住掌,好吓他一大跳。所以他才要更加显得临危不惧,好表现出自己男子汉气概。
周大山赶过来把把女儿的脉搏,确认她无伤无痛后才松口气,回身对萧子渊既有赞赏又有几分担忧地道:“子凡,近些日子你的武功大有长进,这倒是件好事。只是习武之人切忌心浮气躁,时时刻刻定心守神才是重要的。”
萧子渊也不搭理老丈人,扭头就走,弄得周大山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于是只好问西西:“他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周西西没法子只能这么点头,但她总感觉萧子渊像是变了个人。可是,对于某个屡屡表白被拒的追求者你还能要求更高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周东东对姐夫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他总觉得这种酷酷高冷的样子才是男人的典范。
结果半刻钟不到,另一个版本的姐夫便提着满满一篮从长乐山摘下的蔬果菌菇回到家中,蹦蹦哒哒地进到厨房里忙活起来,见着谁都笑脸相迎客气有加,跟刚才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等到满桌的美味端上台来,连周大山也忍不住问,咱家女婿怎么这么古怪?
周西西只好含糊地回答,刚才我把他哄回来了。
其实周西西心底里默念的是,您老人家的女婿呀根本不用哄,天然呆自然萌,只是偶尔精分而已。
为此周大山盛赞八个字,进得厅堂,入得厨房,叮嘱儿子好好学学姐夫的风范。
其实西西心想,还真得子凡和子渊加起来,才够得着咱爹这标准呢。
周东东倒是能学着萧子凡的爱心,桌上的剩饭剩菜都收拾打包拿出去,听爹说他要去喂村里的阿黄。
这条阿黄西西是打小就知道,它喜欢住在村东的老槐树洞里,平日里没事就出去对着路过的行人吠两声,然后跑到别人的腿边竖起尾巴伸出舌头,时不时能蹦跶几下。鉴于村东头大多是些宽裕的人家,也就常许它些吃的,所谓能够卖萌吃喝不愁,说的就是它。
只是这阿黄脾性也很古怪,前些年余家把它抱回去好吃好喝的喂着,偏生他就不领情,趁着管家不注意又给偷偷溜出来,非要吃百家饭不可。这点骨气博得了村里许多人的同情,于是越发地有人拿东西去喂他,甚至供奉起来,俨然成了什么先贤至圣的化身。
不过这几年听它名字听得少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显得不那么萌,又或许村里收成不太好,人们自己都喂不饱,也就顾不得什么圣人不圣人的了。
周西西听得弟弟提起这条颇有传奇色彩的狗狗,玩性大发,非得拉着萧子凡一道去看看。萧子凡想想,索性再下厨专门为狗狗做一道菜,装得满满一盘,糕点肉点皆有,真不亚于给常人吃的,馋得西西一路上忍不住伸手去拈。要是摊上萧子渊,定得嘲讽她跟狗狗抢东西吃,不过萧子凡可不会,见着西西吃得欢便暗自乐着,结果还没走到村东的树洞呢,半碟子的狗粮就预先进了人的肚子。
周西西撩撩牙,伸伸懒腰,很是满足。
不过旋即闻到股刺鼻的味道。阿黄的树洞周围堆着许多残羹剩菜。许久不来,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里不知不觉地就成了村民们倒剩菜的地方,只是美其名曰喂狗而已。
阿黄真是条老狗,皮毛松松垮垮的,骨架子也跟散了去的没点肉附在上面,他就那么趴在树洞里一动不动,跟绝了气的似地。
周东东在好心地把那些馊了的饭菜清扫到一旁,然后挖个坑埋掉,完全没注意到姐姐和姐夫过来。
萧子凡蹲下身子,摸摸阿黄的头,想唤它起来吃东西。阿黄还是耷拉着脑袋睡着理都不理他,简直比萧子渊还高冷。不过萧子凡比起萧子渊可有礼貌许多,他唤了一阵见人家不理,也就站起身来耸耸肩,不再打扰。
周东东这才忙完手边的事回头看见两人,忙跑过来劝道:“姐,姐夫,这里脏,你们来这做什么?”
萧子凡乐道:“我们两个人也是村里住过的,不怕脏。”
“姐夫你都是举人了,哪能呆这种地方?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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