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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三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不讨外祖母喜欢,来这里的时候哭都不敢大声, 伸手小手捂住嘴, 偶尔才从被子里传出一两声抽噎,可被中闷窒,没等她哭累就已经迷糊过去了。
李如听着被子里没了动静, 立刻伸手推了推三娘。
眼看三娘毫无反应, 顿时兴奋的坐起身,掀开被子掏了三娘的荷包, 把里面崭新的铜板全倒出来。
“怎么这么多钱!祖母不是说三姑姑家穷得住破屋吗?怎么我过年才得了五个钱,她能有这么多!”李如撇着嘴, 嫉妒的瞪了小表妹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数了四枚铜钱塞回去, “便宜你了, 哼,要是为了以后说你自己把钱花了,我一个都不给你留。”
随手对着三娘软绵绵的小屁股蹬了一脚,李如趁乱抓了一件旧斗篷掩着脸从角门偷偷溜出门去。
出了状元巷,她兴奋的加快了脚步, 直接冲到城南和城西之间夹着的当铺。站在店里数了三十个出来, 垫着脚尖伸手往高高的柜台里送, 兴奋的尖叫:“我要那盒胭脂,画了仕女的那个瓷盒装着的!”
当铺的伙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伸手把钱都捞到面前,不紧不慢的反复点了两遍,才起身到柜子上把胭脂取过来,随便塞给李如,摆摆手让她拿了东西赶紧走。
当铺除了典当物品,有一大半的职能反而是淘换二手的好物件,像李如手里拿的胭脂,就是一户过不下去的人家卖出来换钱应急的。
——逢年过节正是花钱的时候,总有死要面子的人家来当铺换钱,倒是过来买东西的没几个。不过在当铺里面什么怪事看不到,多嘴的伙计在当铺干不长,直到李如走得没影了,伙计的眼珠子都没动弹一下。
李如紧紧抓着略胭脂盒,一路小跑赶回家里。
趁着没人顾得上她,从特意留下的角门里面钻回房间,随便把斗篷仍在茶桌上,李如一屁股坐在妆台前。
她兴奋得呼吸急促,待要打开胭脂盒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面对奇珍异宝。
胭脂盒打开后,看着里面剩下了小半盒红艳的胭脂,李如笑弯了眼睛。
“颜色真鲜亮,比娘和外祖母的都好看。”阿如赶紧挖出一块揉在脸蛋和嘴唇上,对着镜子来回看自己增色许多的圆脸,高兴得对着胭脂盒摸个不停。
李家不缺下人做活,但天下太平了二、三十年,早就没有仗打了。李百户担任武职,不打仗能捞到的钱就少,李家上上下下都靠着他过活,衣食无忧就到头了,绝不会糟践银钱让家中女人胡乱花上二两银子每个月买上等胭脂水粉浪费。
李如打从一前年跟着祖母刘氏四处走动,在另一个李百户的太太家里看到这种颜色鲜亮的胭脂,就总觉得自己用的颜色浅淡的胭脂见不得人,连门都不爱出了。前些日子跟闺中密友闲聊时候听说李百户今年一场疾病,家底不断往西市的当铺抬,连李太太的胭脂水粉都当掉了,就赶紧跑去当铺查看,果然在柜台上看到了让她念念不忘的胭脂盒。
可一问价钱,剩下了一个底的胭脂竟然要三十个铜板!
荷包飘轻的李如登时犯了难。
李如才十岁,吃喝住用都从家里走账,月钱和闺中密友们吃喝都不够用,哪有多余的钱?可越是得不到,李如就越日思夜想的惦记当铺柜子上的胭脂。
李如从小看着祖母和她娘争执,被她们婆媳两个从早到晚每一件小事都要争吵一番闹得受不住,祖母刘氏看到李如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张嘴就是“少跟你娘学”,而母亲王氏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也会扯着李如耳朵破口大骂“跟那死老婆子一个德行”,多年折磨下来,无论祖母还是母亲,李如对她们的感情都消磨得没剩下几分。
过年之前王氏就借口身子不舒服躲回娘家,李如被祖母折腾到过年总算有机会松口气。
于是,李如躲在屋子里,除了大年初一领压岁钱就没露过面,即便今早听到院子里大喊什么“有人行凶,打伤老爷太太了”也不肯出现。
三姑夫带着表妹上门,终于让她看到获得“三十个铜板”的希望。
现在抓着胭脂盒,李如心里没有一丁点担忧害怕,只后悔出去一趟没再去买条新花样的手帕回来,元宵节跟着闺阁小姐们出去玩耍,又要拿旧物见人丢份儿了。
李百户夫妇伤得不重,刘兴志租好了骄子正好把他们和大夫开得药一起接回来。
李百户身上中了两刀,手脚都不灵便,跟女婿感激几声就赶紧躺下歇着了;倒是刘氏从头到尾没给小女婿一个好脸色,一张脸耷拉得老长,仿佛刘兴志不是替他们夫妇跑前跑后的好女婿,而是欠了他们几百两银子几十年不肯还钱的老赖子。
刘兴志总也见不到岳母的好脸色,但看到岳母和妻子相似的脸,他倒不会生气。
恭敬体贴的把带来的年礼奉上,刘兴志就从睡房退了出来,主动向岳母告辞。
“阿棠身上还不利索呢,岳母受惊了在家里好好歇一歇,不要在为了小婿劳累。小婿这就带着三娘回去了。”刘兴志脸上挂着笑,主动替刘氏找台阶下。
刘氏冷着脸“嗯”了一声,嘴唇动了动,到底回身进屋拿了个通红的素面荷包塞给刘兴志:“这是给孩子的,过年图个吉利。阿棠身子虚,你多担待。”
刘氏是个精明人,知道家里能放孩子的只有孙女李如这里,刘三娘肯定跟她在一块玩,于是主动带着刘兴志去寻孩子,不让女婿往半大的孙女房间走。
“阿如,把三娘带过来,你三姨夫要回家了。”刘氏敲了敲门框,声音里藏着压抑的不痛快。
三娘听到祖母略有些尖利的声音终于惊醒,从被褥里爬下床的时候,一身新衣裙已然压得满是折痕。
李如看着小表妹这副模样拧起眉,伸手沾了水就往三娘衣裙上抹去晕开衣折。
收拾停当,李如终于打开门,把三娘推到外面,寒风打在潮湿的衣裙上,登时激得三娘出了满身鸡皮疙瘩。
“你脸上怎么回事?你哪来发钱买这么好的胭脂!”门开了,刘氏和李如一照面就看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刘氏顾不上催着女婿和小外孙女离开,上前扯着李如的手臂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被媳妇王氏惹出的火气和在女婿面前丢人积攒的恼怒纠缠一起,如同顺风的野火熊熊燃烧。
“跟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娘一个德行,年纪轻轻就抹成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我让你不学好!你说你哪里来的钱?——说不清楚我把你丢河里淹死!”刘氏再也撑不住官家小姐的架子,对着孙女劈头盖面的骂起来。
刘兴志看向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儿,压低了声音询问:“三娘,你荷包里面的钱呢?”
“还在啊……”三娘一面回答一面去摸荷包,轻飘飘的荷包让她的声音卡在了嘴里,说不出话了。
她停顿片刻,偷偷瞪了三娘一眼,一拉被子气哼哼的说:“我身子弱,我要睡了,你不要打扰我!”
三娘可惜的看着刚刚展开平铺在膝头的画片,低低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有些旧了的画片故事收回木匣子里,把衣衫脱下来,整齐的折好摆在床头,跟着钻进另一套被褥里。
脚底下蹬着两个卷了羊皮隔绝过热气息的汤婆子,三娘闭着眼睛悄悄弯起嘴角,知道娘亲惦记自己手脚怕凉,特意吩咐张婶放进铺盖里头的。
带着好心情,三娘没多一会就沉沉睡去。
单辉卷在松软的新棉被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会翻一次身,没多久就把被窝里面的热气散个一干二净。灶膛里闷的火已经没有刚做饭时候的热度,勉强带着些许余温,不足以让她身上暖合起来。
单辉抱着被子坐起身,瞪着睡得满脸香甜的小表妹,偷偷把冰凉的手伸进三娘被窝里面,三娘迷迷糊糊的发出不满的哼声,翻身远离了冰块似的爪子,而被她被窝的热度一熏,单辉打了个哆嗦,心里委屈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披上外衫捂着脸“嘤嘤”的小声哭了起来,心里想,自己才刚刚住过来,三姨母就这么区别对待她们两个,分明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
这日子没法过了!
单辉越想越难受,不由得连被调去津城任职的父亲和追着父亲离开的母亲都一起恨上了。
单辉捂着脸越哭越厉害,没多一会就压不住哭声,哽咽得满脸通红,再多片刻竟接连打起嗝来,“呃、呃、呃!”的高声把在隔壁已经睡下的李棠夫妇都惊醒了,整个家里只剩下三娘睡觉实诚,还没什么反应。
李棠和刘兴志对了个眼神,她赶紧披上衣服起身冲进西侧间,一进门就发现外甥女哭得整个人伏在床上,憋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李棠把单辉搂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细瘦的脊背,害怕吵醒三娘而压低了嗓子,柔声说:“这是怎么了,还在年里呢,不能哭啊。是不是做噩梦吓坏了?来,三姨母抱一会,不怕哦。”
单辉靠在李棠怀里,不甘心的抽着气,死活不说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晚上作妖,可贴在李棠怀里温暖又舒服,她到底还是渐渐熄了哭声睡着了。
李棠叹了口气,以为单辉因为父母都不在身边害怕才会哭,心想着要不然先陪二娘、三娘小姐俩睡几天,就当是安安她的心,等她习惯了父母离去再搬回跟丈夫睡。
李棠走到门口小声吩咐张婶把自己的被褥挪过来,然后歉疚的对着刘兴志笑了笑,低声道:“孩子害怕,我陪她几天。”
刘兴志摸了摸妻子变凉的手掌,皱紧眉扭头对张婶子吩咐,“给太太加一床被子。”然后不赞同的看着李棠,低声责备,“病还没好就部肯穿暖和了——你过去陪着她我不说什么,可不能不把自己身体放心上。”
李棠把脸埋在刘兴志掌心蹭了蹭,柔声回答:“夫君,我会注意身体的。”
语毕,她习惯性的给刘兴志掖好被角,往西侧间去了。刘兴志捏着被角失笑,摇头叹道:“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吗?”
李棠来到西侧间,躺在褥子上把外甥女揽到怀中,让她脸靠着自己胸口能睡得安稳些。属于母亲又香又软的味道忽然出现在鼻腔里,三娘迷迷糊糊的拱着身子从被窝里探出睡得红扑扑的脸蛋,闭着眼睛哼哼:“娘亲?”
李棠伸手摸了摸三娘的脸蛋,“嘘”了一声,让她放轻声音,低声道:“睡吧,没事。”
“嗯,娘亲也早点睡。”三娘奶声奶气的说完,像只小虫子似的蹭到李棠身边,紧紧贴着她的背很快又睡着了。
李棠被女儿靠在肩膀上,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
在黑暗中困倦袭来,李棠没养好的身子很快也支撑不住,她拍着外甥女后背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入睡停止。可她刚一停下动作,单辉立刻动弹着翻身把李棠惊醒,令她不得不忍着睡意重新哄单辉入睡。
如此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整夜,李棠好不容易睡了大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刘兴志一家三口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天亮起来李棠就被透进窗内的霞光唤醒,一整夜都没休息好让她头疼欲裂。
李棠抬起手捏着自己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的动作立刻惊动了贴在手臂上的三娘。
三娘一睁眼睛发现母亲在身边惊喜的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温暖柔软的身子立刻钻进母亲的被窝,在李棠怀里磨蹭。
“娘亲,娘亲,娘亲~娘亲来陪我睡了。”三娘软着嗓子小声说,眉眼弯弯,满脸欢喜,“我昨天梦见娘亲了,原来娘亲真的来陪我。”
李棠听到女儿撒娇的话,头疼带来的痛苦顿时减弱几分,她捂着三娘的小嘴比划了个“小点声”的手势,抱着女儿下了火炕回去正房。
刘兴志也醒了,靠在床头拿着话本子打发时间不爱起来,眼见妻女过来,立刻张开怀抱把她们一起抱在怀中。刘兴志在被窝底线揽住妻子的腰,李棠顿时红了脸,可人却软了身子,趴在他怀中没挣扎分毫。
三娘开心的一会看看父亲一会看看母亲,脸上笑容没听过。
她小声说:“我能不能以后跟着爹爹和娘亲一起睡?三娘不喜欢和二姐姐睡,二姐姐睡太早了,爹爹买给我的画片看不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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