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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一个‘驾长车,踏破四方城阙’,将军英雄也。”
陆飞哼哼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急促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天家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读到这,陆飞停了下来,看着寇准。
寇准忙道:“如何?”
陆飞端起寇准的酒杯递了过去,微微笑道:“先生以为如何?”
寇准接过酒杯,仰脖饮尽,一字一顿道:“新……天……阙!”
二人齐声高笑,一次造反的言论在谈笑间恣意挥洒。
陆飞一拍他的胳膊,沉声道:“好,够胆识,三年聚守,三年操戈,三年征战,十载可成。”
寇准拱手而跪:“将军意气风发,敢为天下先,世之人杰也,寇准愿从。”
二人遂把酒言欢,正说话间,寇准一时皱眉道:“一直以为将军只会沙场论英雄,却没想到文采亦斐然,一首满江红气势如虹,真令寇某刮目。”
陆飞哼哼一笑道:“悖逆之言切不可传第三耳,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第一军的随军主簿,你我携手,共创前程。”
寇准道:“生死相随,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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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寇准的洞房花烛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小夫妻相拥而眠。
如月枕在寇准的肩头,一脸的幸福,喃喃道:“郎君真的要留在陆将军身边不去赶考?”
寇准轻轻搂过她的香肩道:“一个小小的下军都指挥使为了留下我,不惜倾家荡产,光是这份心就足见他求人之诚,此人识英雄重英雄,能与他共事,人生无憾。”
如月道:“可是郎君如此人才,真的愿意放弃仕途,做个小小的军中主簿吗?”
寇准轻嗅着她发丝的青香,一脸陶醉,温声道:“来日方长,你拭目以待吧。”
如月收起烟花女子的轻浮,小鸟依人一般蜷在他怀里,柔语着:“郎君和陆将军都是如月的大恩人,不管你们做什么,如月都不离不弃。”
寇准笑了笑:“这也许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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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雄正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拉,却见那地上的略显福态的女人正骂骂咧咧边骂边捂着肚子低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哟,这是哪家的轻薄汉子,走路不长眼,老娘这把骨头都快散了架了,大清早的,着急着投胎呢”
戴雄平日里可是飞扬跋扈惯了,只有他教训人哪有人教训他,当下也用不着开口,四名家丁一个个护主心切,凶像毕露,挽袖子抡胳膊就在朝那女人围上去,其中一人咬牙道:“瞎了你狗眼,撞了我们少爷还敢饶舌”
那女人被这一喝,忙直起腰抬头一看,浓妆艳抹的脸上刚刚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马上就咧开嘴笑了起来,满嘴酸溜溜的道:“哟哟,您看您看,这不是戴衙内吗,奴家有眼无珠,有眼无珠,罪过罪过”说罢她还真就在自己脸上轻轻抽了几个嘴巴。
众家丁这下也才看清,这不是飘香院的老|鸨子陈妈妈吗,老熟人了,少爷这些年可没少在那里洒钱。
戴雄没心情理会她,正要迈步而去,眼角余光中瞥见在那陈妈妈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人,一个约莫二十出头,另一个也不过十一二岁,两人紧紧相依,衣衫褴褛且很是单薄,正在这冬日的寒风中微微有些颤抖,两张脏兮兮看不太清容貌的脸上鼻子都疼得通红,怯生生的目光时不时偷偷看几眼戴雄。
戴雄当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白了那陈妈妈一眼,说道:“妈妈,你这又买人去了?”
陈妈妈整理着衣衫,朝那两‘土人’挥动着手帕道,“瞧衙内说的,奴家这不是也积善成德吗,瞅瞅,多可怜,听说家里被辽人抢了,男人也死了,母女俩逃难好不容易来了京城,无亲无故,缺衣少穿,妈妈我心善,见不得这苦命人,这不,给她俩找了条活路,好歹也活两条命不是,这天寒地冻的,唉,可怜哪”说着说着,她还真将手帕掩在脸上,却怎么也挤不出几滴眼泪来。
虽然这些年汴梁城太平无事,可北方辽人和党项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中原的骚扰,边境上多少人家破人亡,能捡条命跑到这京城也算是命大,可没承想却便宜了似陈妈妈这种做皮肉生意的人,见天到城门口转转就能以极底的价钱买个黄花闺女,连哄带骗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戴雄本无心管这些事,光是这京城里,似这种走投无路落入风尘的女人天知道有多少,再心善也忙不过来,但听陈妈妈这一张口胡扯,倒是动了恻隐之心,老爹出征在外,出征的目标就是狼狈为奸的辽国和党项,也不知道军中是不是出了事,这母女又自北而来。
念及此,戴雄便指着那缩在母亲腋下探出的小脑袋对陈妈妈说道:“我说妈妈,你多少积点德吧,看看,这还是一雏儿呢,你也不怕折寿”
陈妈妈早就习以为常,越是嫩的小娘那越是值钱,当下便小声道:“哎哟,我的衙内爷,奴家要不管她们,这早晚还不得冻死在街上,再说了,这两天宵禁,她俩也没个去处,在街上逗留,迟早被关大牢里去,进去了,那就出不来了,要不等奴家回去好好调教一番,衙内爷改日过去,奴家保证,这彩头给您留着,呀,咯咯”边说她边自得的笑了起来。
戴雄没工夫和她闲扯,对身边的家仆一使眼角,随即道:“行了行了,她们俩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买来下”
听到这句话,陈妈妈先是一喜,连着又是一阵皱眉,喜的是戴衙内是出了名花钱没数,忧呢,当然是舍不得,捡漏般捡来的摇钱树,可惜呀,当下她有些不舍的多看了几眼那母女二人,以她这老道的眼光,也就是脏了些,瘦弱了些,洗洗再换身衣裳,调养几日,那肯定不比飘香院的当红姑娘差,还有那小娘,才十一二岁便是一美人坯子,再过几年还得了。
正在陈妈妈愣神的工夫,戴家仆人却不善道:“嘿,怎么着,不依我们少爷是吧”
陈妈妈可得罪不起这位爷,他爹是节度使,未来岳父是兵部侍郎,还和这京城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称兄道弟,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不敢,不敢,衙内若是看得中眼,奴家孝敬您便是,何敢谈钱”陈妈妈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正在盘算着要宰他多少钱,开封府哪个不知道李家飞哥儿的豪爽,哪能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戴雄有事在身,随口道:“行了,说个数吧”
陈妈妈瞳孔一阵收紧,心中窃喜,嗲声道:“都说衙内义薄云天,奴家今日开了眼了,得,只要能讨得衙内开心,奴家就算是割肉也甘心,不过奴家也不敢辱没了衙内的名声,您给这个数吧,哦不,这个数”她先是伸出一根手指,但很快又变成两根手指。
二十贯?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在这御街上当街打劫呀。
戴雄打眼看了看那四根肉乎乎白而又柔的手指,点点头,“行,二十贯,迟些你派去戴府取去,这两人归我了”讨价还价不是大名鼎鼎的戴衙内的风格。
陈妈妈却故作一脸的惊讶,以手掩口直乐,说道:“哟哟,衙内真会开玩笑,奴家说的是二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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