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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次他画完像去她工作地点想接她下班,都来不及和她打照面,她就坐上别人的车走了。
伪装的面具被揭开,她既恼火又羞愧,继而是最后一场歇斯底里地争吵,她几乎砸碎了房间里所有可以砸碎的东西,连同他最珍惜的作画工具,留下一地鸡毛,摔门而去。
他立于窗边,目送她上了那辆BUGATTI跑车。于是,她细心雕琢了自己这件“艺术品”,和驾驶位那个俨然不再年轻的“鉴赏家”比翼双、飞永结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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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并不感到难过。”萧云溪将目光投往远处,好像在讲述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经历,“我甚至还有点庆幸,她没有把我钱包里仅存的那几张欧元撕掉。”
鹿尘拿过小桌上醒好了的酒,为他斟满,“来,情谊都在这杯酒里,先干为敬!”
她举着喝光的空杯看过来,萧云溪欣慰地笑笑,也一饮而尽。
“后来呢?”鹿尘问,“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来木岭镇?”
“好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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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得罪了谁,还是因为他给人画像的口碑越来越好抢了谁的生意,某天的傍晚,萧云溪正要收工回去,被人围住狠狠揍了一顿。
那天他怎么回到房东家已经全无印象,也并不觉得痛,只是浑身无力。可是到了深夜,他挺不住了,躺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他的身心一起垮了。崩溃是由外到内的,有生之年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齐朝他涌来,如同海啸的洪水那样,瞬间将他吞没了。
这首先表现在他怕人,任何人,包括和蔼可亲的房东老太太。那是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从视觉开始,到嗅觉、听觉、触觉,他的所有感觉,都无法和人保持正常的交往。刚开始,他还勉强可以走出房间去买些简单的食物,也可以强忍着周身不适与房东一家吃顿晚餐,但肉体的乏力和精神的恐慌,很快把他击垮了。于是,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动弹不得。
幸好萧云溪还有个姐姐,第六感似的,感应到弟弟可能不大对劲。她匆匆忙忙请了假,搭夜班飞机飞到巴黎,直奔他住的地方。他在姐姐的监督下,回了国,看医生,服用百忧解和其它各种各样的药片。也许是某些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姐姐悉心的照顾唤醒了他内心的斗志,他的饮食和作息渐渐正常起来。可是,当医生告知恢复得很好可以减量用药时,那种无力感像裹得厚实闷热的茧又一次将他团团困住,让他更为恐慌。
主治医生想了想,建议他换个环境,住到人少些的地方,暂时不想曾经那些令他痛苦的经历,过一过老百姓的平常日子。最后,这个建议被萧云溪的姐姐萧云蕾接受下来。
萧云蕾帮他物色到木岭镇七婶家的这栋房子,是她以前一位好友闭关作画待过的地方,可能还残留着一点艺术的气息,她寄望着美好愿景,或许这里可以唤醒弟弟心中对专业的那份热爱。
老房子因为年久失修,租金很便宜,而萧云溪也确实没有什么钱可以租特别好的房子。萧云蕾为了激励他,当面说不打算帮他支付租金,背地里却和七婶达成一致,提前给了一年的房租。
搬来之后,萧云溪暂住在七婶给临时安排的住处,闲来无事他便到处转转看看。
这个叫做木岭镇的地方非常偏僻,而且从审美角度来看,毫无观赏价值,房屋与房屋的间距几乎没有,高矮不齐,新旧不一。整个镇子从头到尾只有两条街,十字交叉,路口也没有任何交通标识。
萧云溪租的房子也是同样的结构,中规中矩,没有新意。从房子门口朝南望去,是一口长满芦苇的湖,偶尔有白鹭飞过,芦苇会随之轻轻晃动几下,很快就恢复了寂静。房子北边,也就是所谓的后院,原先应该是修了化粪池的,但目前已填充了混凝土,涂抹地并不均匀,灰一块白一块,与外墙的颜色相互呼应……
“七婶家的房客。”鹿尘回身,看到瑟缩在台阶下面蹲作一团的萧云溪,又气又急,连忙跑下去扶他,“来,让陈大夫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不用……”萧云溪使劲往回缩,“我感觉好多了,回去睡一觉就行……”
鹿尘松开拽着他胳膊的手,“怎么可以随便糊弄医生?你受伤了,必须认认真真检查一下,触电的后遗症很隐蔽,也许你立刻觉不出有多难受,但是没准过几天你就无缘无故七窍流血,到时候五脏六腑都不听使唤,再上医院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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