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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舜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脸上神情微动, 却是转瞬即逝, 难以捉摸。
他没有顺着岑羽的话接下去, 亦没再打探让他生疑的“盲果”和“乙溪”, 只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
岑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眨眨眼, 这就好了?不再多问?没有质疑?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说完一个“爹”字就后悔了, 虽说这个常识就是他小时候老爸教的, 但别忘了,在此世, 他还有个素未谋面的爹,那个据说被贬到岭南的爹。
当然,他可以顺水推舟借此说明是他爹写信告诉他的,这不在岭南呢么,肯定也是吃得到“密望”的。但若要多说, 就容易露馅。
他知道自己的爹教给自己的东西, 却不记得自己的爹是什么样?哪有这种道理?
好在傅舜华似乎并没有深究的兴趣, 两人说完,又各自沉默,各怀心事。至于心境,却可能截然不同。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黄昏渐进, 天抹微霞。
就是傅舜华不想吃饭, 院子里那么多王府家丁,从皇城内扛着家什一路奔波到城郊,他们也得吃。岑羽这里是容纳不下那么人的,而且他也要清静。
尊贵的凌王殿下拾掇拾掇,理了理衣袍正待走人,却被时温叫住了,“王爷且慢。”
傅舜华回身。
时温走上来,手里还拿着个白瓷小瓶,伸手递给傅舜华。
傅舜华看了一眼,没接,只是问,“何物?”
时温闻言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一眼。
傅舜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岑羽坐在椅子上吃酸梅子。
岑羽见他二人不约而同望过来,嚼碎的梅子肉差点噎着自己个儿,“咳咳……”
时温在傅舜华面前没忍住,到底老实交待,“王爷,您……”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左眼的位置,言有尽而意无穷,道,“这是王妃让我给您拿的祛瘀药物。”想了想又补充说,“是郭太医开给王妃的。”
“什么?”傅舜华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半分情绪。
时温恭恭敬敬,未敢出声。
半晌,只听那道冷冰冰的嗓音道,“有这么……”
“严重?”
时温还是未敢出声。
傅舜华将信将疑地拿过了祛瘀药,又看了岑羽的方向一眼。只见此时那人又拿起了颗山核桃,与那将裂未裂的核桃壳斗智斗勇,想方设法把那东西拆干净了吃。
傅舜华轻描淡写扫一眼,随手取了时温递来的小瓷瓶,步子一迈,就踏出了岑羽家的大堂。
外头院子的王府家丁见状纷纷从地上站起,整整齐齐候着自家主子。
偏生这时候又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原先不知道,这会儿仔细看到自家主子以及主子左眼上好大一块青,大惊小怪,惊呼,“哟!王爷,您这眼睛是怎么了?”
可这眼睛的主人还没怎么反应,就听身后的大堂里传来“噗”的一声。
几人看过去,这当中也包括傅舜华。
却见大堂里依然安安静静,吃核桃的还在吃核桃,注意力始终在自己手边,并无半点异动。
傅舜华收回眼,这下是真走出这个院子了。
时温送人出门又回到里边,正迈上堂外的台阶。抬眼一看,忽见自家主子坐在太师椅边,身子微颤。时温一惊,以为岑羽身子不舒服。
就见岑羽手上还拿着颗山核桃,手背抵在唇边。从那唇边,竟泄出了两声轻笑。
岑羽这笑憋的,挺惨。
他也不想笑,但实在是忍不住。
眼前一时是在马车上醒来时,看到那人满脸惊愕的情景,一时是那人顶着个熊猫眼,正正经经地跟他说话……中途几次要破功,他愣是给忍住了。
这会儿人走了,这一笑,简直没完没了。
岑羽自觉刚开始还收敛点,可这笑着笑着就放开了,放开着放开着又变成了开怀大笑,笑到后面他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打了人还一点忏悔都没有……但实在是忍不住啊。
那厢阿茗打点好东西,密望果也拿到后厨去催熟,这会儿回来看到自家主子在椅子边笑到不能自已,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看了看外边的时温,才开口问,“时温哥,公子怎么了?”
却见时温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阿茗望着那边一主一仆,忽觉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吃好喝好笑够,当晚,岑羽开始着手捣鼓酿造白酒事宜。先是让时温找来了一堆农学类书籍,类似于《齐民要术》、《天工开物》一类的最好了,像这类农学著作,多多少少都能找着一些酿酒之法。
他对酿酒技术,还是古代的酿造技术,可谓一窍不通。什么曲法酿酒,蘖法酿醴,看个大概,了解一下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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