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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林徽真仿佛豁出去似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尊上,我求您一件事。”
不待杨毓忻回应,背对着林母和林徽末,林徽真就看向杨毓忻,急急地道:“在我离开林家这段时间里,请您……请您不要离开林家。若是林家有个意外,能不能出手帮一下我娘和哥哥?”
林徽真:求最大的反派BOSS当保镖,他这个主角当得估计是独一份了。
杨毓忻微微一愣。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只要您肯保护他们。”林徽真咬了咬牙,“只要你能护得他们安全,我、我一定当牛做马绝无二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林徽真:为了保住他娘和哥哥,哪怕他做个魔尊狗腿子,他也认了。
就让他,做一个投靠反派大BOSS的主角吧。
杨毓忻的脸,却是真真切切地冷了下来。
“你知道些什么?!”
杨毓忻的声音极冷,寒意彻骨,凛然的杀意就如一把把利刃,将林徽真割了一遍又一遍。
林徽真:糟糕,腿肚子又开始哆嗦了。
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带着哭腔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找死才会跟魔尊说这个世界其实是本书。
杨毓忻的凤眸晦涩至极,他的手指动了动,无声无息地设下一个结界。确认林母和林徽末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会下意识忽略他们的存在后,杨毓忻冷着脸,淡淡道:“你在试图愚弄我吗?”
声音不高不低,甚至不带方才令林徽真寒到了骨子里的杀意,只平平淡淡的,却生生让林徽真大热天淌了一身冷汗,连腿都软了。
他一个踉跄就要坐到地上,还是杨毓忻皱着眉拉住了他的手臂。
林徽真的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就像是绷到了极致的弓弦,在再也无法继续拉动的那一刻,崩断了。
林徽真眼一闭,这回真的是豁出去了,大无畏地道:“我不知道身为魔尊的您来到林家究竟有什么图谋,我也实在想不出来林家有什么东西是您值得觊觎的,但看在您已经将我可怜的哥哥骗得团团转的份上,哪怕事后您直接将那宝贝带走,但之前,我求您照看一下我娘和哥哥。我我我,我这一去没准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一定投奔到您的麾下,鞍前马后,魔、尊上千秋万载,一统修真界!”
杨毓忻慢慢地松开手指,这一回,他是真的确定,这个林徽真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为何信誓旦旦地认定他是魔尊。
据他所知,如今魔界四道两盟,并无一位魔修敢称尊者。
林徽真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儿,偷偷地瞄杨毓忻。
“我将阿末骗得团团转,嗯?”杨毓忻挑了挑眉,斜睨林徽真的目光简直让他胆颤。
“没……我胡说的。”林徽真泪目。
“哦……这样么。”杨毓忻的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的意味,他掸了掸袖子,淡淡道:“不论你知道什么,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徽真抖了抖。
“你自去吧。”
犹豫了一下,林徽真强作镇定地道:“那保护……”
杨毓忻看向他的目光倏地变得极冷,他一字一句道:“有我在,自然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们!”
言罢,杨毓忻扫了一眼这个堪堪到他肩膀的小少年,果然,无论他是阿末弟弟这一层身份,还有他不知从何处知道的似是而非却莫名让他有些不安的情报,林徽真最好还是别死在那个天海小秘境中。
沉默了一下,杨毓忻摸了摸左手手腕。
一根纤细的血色藤蔓缠在他的手指上,杨毓忻手一甩,那根细细的藤蔓就落在了林徽真手上。
林徽真“嘶”了一声,他的手指一阵刺痛,却见那根细细的血色藤蔓在他的右手小指上绕了三匝。
“这是……”林徽真先是疑惑,旋即大惊,一脸惊吓过度地看向杨毓忻,那眼神分明写满了对杨毓忻一言不合就下狠下毒手的控诉。
杨毓忻的眼眸暗了暗,淡淡道:“看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
林徽真咽了口吐沫,心中无语泪流。
只要看过《仙道至尊》这本书的,谁不知这凶名赫赫的嗜血妖藤,天真质朴如林徽真,曾经对这东西产生过强烈的心理阴影,以至于每天上下学的时候连学校围墙上的爬山虎都绕着走。
谁叫爬山虎也是藤状,还有小须须。
那是主角晋级到元婴期后发生的事情。他的一个红颜知己蒋月有经年痼疾,需要九叶灵芝救命。那九叶灵芝是极品仙草,有肉白骨活死人之功-效,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只会选择在阴阳相济之地生长。
而这世上,唯一能够称得上阴阳相济之地的,便是西北蛮荒之地的一汪名唤焱淼的清泉。好巧不巧,魔宫正坐落在焱淼泉之上。
不为红颜知己出生入死过的主角不是好主角。
主角当仁不让地给自己易了容,伪装成魔修,混进了魔域。
混进魔域的第一天,他就看了一场魔宫公开处决仙门奸细的大戏。
作者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截血红色的藤蔓是如何生生钻进修士的体内,那人的皮肉上如何勾勒出藤蔓的形状,那纤细的须子是如何一点点舔舐吸吮着修士的鲜血,慢吞吞地将那修士的血肉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裹着一副骨架……那描写可谓是巨细无遗,引得书评区阵阵哀嚎,强烈怀疑作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在文中写这样鬼畜的剧情报社。
而与修士毫无形象哀嚎着打滚涕泗横流甚至毫无尊严地求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无数身穿黑袍的魔修静默而立的身影。他们的神情异常平静地看着血色的藤蔓如何极尽折磨之意地蚕食着修者一生修炼的精华,泰然自若,仿佛眼前的一切再平常不过。
而高坐在台上的魔尊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眼尾晕红,盛极的容颜上带着的是未褪的醉意。凤眸中是一片朦胧之意,似是不经意地,瞥了易容站在台下的主角一眼。
而造成如此惨烈效果的,便是那嗜血妖藤。
天璟大世界中,草木飞禽走兽能够开启灵智,能够进一步修行,按理说变成人形也不是不可能,而一些古籍上有过记载,太古时代,在妖兽修炼至妖丹三转的时候就能够变作人形,九转可飞升妖仙。
可及至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妖兽哪怕修至五转六转堪比人修化神合体修为也无法化作人形。
魔尊手头这条嗜血妖藤,就是堪比化神期的存在。
当然,杨毓忻手头这根蚀灵藤还没有日后的赫赫凶名,不久之前才将他一身真元修为吐出来的蚀灵藤如今虚得厉害。要不是它老老实实认了主,杨毓忻早就将这根藤蔓捏成齑粉以报这三年来的厚爱。
如今,这蚀灵藤也就堪堪人修融合期的威能,这还是因为杨毓忻血脉半觉醒后,周身灵窍全通,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远胜以往。而蚀灵藤就攀附在他的手腕上,时不时顺走一缕纯粹的真元灵气,这才有了今日的妖丹一转。
但这妖藤的厉害之处,可以完全不体现在本身的妖力上。
想当初,那蚀灵藤不过是初具灵智就险些将杨毓忻这个金丹后期坑死,让它一缕分-身跟着林徽真,论妖力只是筑基,但关键时刻拿来坑人救命却是没有问题。
当然,眼下林徽真并不知道,这一小根蚀灵藤完全不是日后堪比人类化神期的大妖藤。他死死地盯着右手小指,脸色煞白,看着那纤细的血色藤蔓好似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这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往身体里头钻,吸血又吃肉的妖藤啊。
林徽真:我这和随身携带炸药包有什么区别?!
林徽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竟然变得坚定起来。他用力地咬住嘴唇,低声道:“我明白了。”
没有什么好怕的,妖藤也是有主人的,没有魔尊的命令,它不会随便对他出手的。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就跟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似的,只要每个月有解药,他完全不需要害怕……
个屁啊!
林徽真的神情扭曲,明白是一回事,害不害怕是另一回事啊。
完全没有跟林徽真解释的意思,杨毓忻就这么看着林徽真脸色变了又变,时黑时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到最后竟胸膛一挺,也不害怕了,只神情间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却是越发浓重起来。
林徽真重复道:“我明白了。”
杨毓忻:“…………”他觉得,阿末这弟弟,脑子可能有些问题。
不知道被杨毓忻打入脑子不好的那一档人中,林徽真收拾好心情,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魔尊已经允诺,对于这位的信用,他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是拼死将自己从那泥潭里拔出脚来。
不管这回那个魔修在算计着什么,不管原著自己头上的脏水是谁泼的,是谁推波助澜的,这一回,他一定会谨慎再谨慎。
嗯,就在天海小秘境的外围逛一逛,绝不深入好了。
盘腿坐在林家长老的法器飞舟之上,和这一次小秘境试炼的林家子一道向天海郡飞去时,林徽真这般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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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真离开的第一天,林徽末也闭关了。
杨毓忻:“………………”
用林徽末的话就是——
“真真已经筑基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再不努力,以后怎么保护真真?”林徽末严肃脸,“被真真甩到后面去,以后是我保护真真,还是真真保护我?”
这就十分挑战身为兄长的尊严了。
林徽末闭关了,他的卧室就归了杨毓忻一人。只是,躺在床上,床里侧空荡荡冷冰冰的,杨毓忻别提有多心塞了。他索性跟林母说一声,将卧室一封,他在里头也闭关了。
只是,不同于林徽末闭关寻突破,杨毓忻闭关是为压制修为。
一个多月之前,他才刚刚突破元婴。而如今,他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从前他进境虽快,却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速度。一想到这事伪仙胎体质带来的速度,杨毓忻的心头就蒙上了一层阴翳。
所谓古族,说白了就是承继强大先祖的一丝遗脉,由于先祖太强,哪怕这一丝血脉都使后人受用匪浅,远胜他人。就像是在不死火域称皇的白孔雀,就因为觉醒了先祖凤凰的血脉,修行一道上可谓是顺风顺水,一身修为堪比人修大能,治下的不死火域更是成为了天璟十大凶地之一。纵是不死火域盛产的炼火石是上好的炼器辅料,外售的价格极高,也无一方势力敢在不死火域强抢。
古族也是如此。
只是,古族不比那些妖兽的是,血脉的半觉醒只能够成就伪仙胎,修行快得刹不住,稍有不慎就心魔陡生,爆体而亡的比比皆是,这也是古族逐渐淡出修真界的原因之一。
而想要彻底成就仙胎,还需先祖的一滴真血。
只是,且不说古族先祖纵横年代太过久远,当今世上早已不见仙人履尘,古族中能不能收藏一两滴仙人真血尚且是未知之数,单是他继承的记忆中,古族共有十族,能够传承至今的不知能有几个,身在何方就鲜有人知。
最重要的是,杨毓忻确定,杨家不是古族遗脉,那他继承而来的血脉便是来自他那未曾蒙面的母亲。他母亲是难产而亡,这在修士中并不罕见,因为女修孕育子嗣血脉之时会损耗大量的本元,胎儿资质越高,负担越大。
杨毓忻这一身资质,未觉醒伪仙胎的时候便已经逆天,可见他的母亲付出了多少。
如今问题来了,他母亲是父亲外出历练的时候遇到的,对外宣称是散修,金丹期修为,做小门派的掌门长老足够,但做杨家少主的夫人,乃至未来的家主夫人,却是远远不够。
修为不够,资质不够,家世不够。
杨家肯接受这样的未来主母才怪了。
为此,他们之间的婚事没少受到阻拦,只是父亲坚决,又在此期间突破至出窍期,话语权加重,强硬地压下了族里反对的声音。可他父亲修为越高,族里对他母亲的不满越甚。
要知道,白家嫡出的大小姐,元婴初期的天才女修,对他父亲可谓是一往情深,非君不嫁。而比起白家的大小姐,他母亲这位散修的分量显然太轻。
而后,他母亲百年不曾有孕,杨家长老又是一阵折腾。可事实上,修者子嗣孕育艰难,修为越高越是艰难,两夫妻努力了二三百年才有收获的不在少数。
后来,他母亲终于有孕,父亲自是欣喜若狂。只是,母亲的孕期太过平静,完全不像是孕育出资质极佳的灵根血脉该有的反应,为此,族里又炸锅了。
一个出身不显资质不佳的女人成了杨家的少主夫人,这已经让他们极为不满了。而眼下,这个女人即将孕育出来的小小少主竟然可能是个资质平庸的人,杨家说什么也不能接受。
四大世家之所以能够以家族之力与天华门这等一品宗门平起平坐,就是族里底蕴极深,族内弟子的资质极佳,尤其嫡系一脉,每一代都是天璟大世界天骄中的翘楚。
这件事,甚至波及到了他父亲的继承权。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他父亲为了继承权不旁落,在母亲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不得已纳了白家那位大小姐为侧室,虽是侧室之礼,但声势却比他迎娶正室的时候还要盛大,以免堕了白家的名声。毕竟,堂堂白家嫡系大小姐,什么宗门夫人世家夫人做不得,上赶子要做人家侧室,哪怕他父亲是一代天骄,白家对此也颇有微词。
这一场不得已的联姻,彻底让这对夫妻当初的坚持成了笑话,自此之后,母亲对他避而不见。直到两个多月以后,生下他之后,留下一个“忻”字后便撒手人寰。
“忻”字从心,他母亲最后心心念念的,便是他能够活得随心所欲。
头七未过,白家就闹腾着要将杨家将他们大小姐扶正,而这一次,他父亲倒是态度强硬了许多,硬是将白家小姐压在了侧室之位,当众宣布,他这一世,只有一位嫡妻,只有一位嫡子。
其实,这事儿在杨毓忻看来挺可笑的,就因为杨家认定了他的资质差,所以逼着他父亲娶了白家的女人。结果呢,那女人给他父亲生下的一儿一女,一个是金水双灵根,一个是水木双灵根,不差,却远非杨家的期待。
只是,过往种种早已烟消云散,杨毓忻知道也只是知道,无法感同身受,更别提去怨恨或是报复。
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又能够怨得了谁。
便是他父亲日日自苦,思念他母亲的心不减,与那白家女子还不是儿子照生,女儿照生。
杨毓忻:啧。
而如今,他的母亲死了也有二十八年,来历不可考,他父亲肯定不知情,不然的话,哪怕不宣扬得人尽皆知,只需对族中几个宿老将她的身份一交待,就不会有人阻碍他们的结合。
真正有底蕴的家族,都是知道古族存在的。而那些家族,巴不得族内血脉能够融入古族之血。
杨毓忻如今这个状态,便是有心去寻古族,但上哪里找都是一个大问题。
无奈之余,杨毓忻只能先压制这蹭蹭上涨的修为,别一不小心真就爆了。
重生一回不易,他还想守着林徽末。
无论是不小心爆了牵连林徽末身死,还是自己爆了个干净留林徽末一人最后不知便宜了哪家姑娘……
杨毓忻:完全没法忍!
细思片刻,杨毓忻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了封信笺。而后随手一道真元打在信笺上,只见到微光闪过,信笺化作一只手掌长的符鸟,双翼一展,扑棱棱地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阿末……”杨毓忻侧头看向林徽末闭关的方向,琥珀色的凤眸之中,暗色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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