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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行, ”四目相对,沈蔚僵直脊背立如青松, 忍无可忍地抬手就朝他脑门上拍去,“好生说话!没事学人家装什么风流俏公子?”
终究下不去手,只不轻不重撑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得远了些。
犹如开屏的孔雀合上斑斓的尾羽, 杨慎行瞬间收了刻意的丽色, 也收回环住她腰身的手,反身又撑住背后的桌沿。略低头垂眸,抿唇浅笑,双颊透红:“不俏吗?”
“是不风流啊!”沈蔚翻个白眼, 忿忿冷哼, “说正事呢,不许再闹了。”
他在人前总是端肃冷静的模样, 或许旁人不清楚,她却太清楚他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
这人性子别扭又沉闷, 世家风度的包袱重得要死, 回首从前,哪一回不是她主动去扑他了?当年若非她死缠烂打,他俩之间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就连之后的订婚,也是她算计了他。
沈蔚打小混迹街头, 年少时最擅长的除了吃喝玩乐、打架斗殴之外,便是各种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那时她对杨慎行当真是心悦极了, 杨慎行对她又总是忽远忽近, 鬼迷心窍之下便在给他喝的酒里下蒙汗药。
次日, 遍寻她不着的沈珣之冲破杨家别院一众家仆的拦阻进了杨慎行书房,就见二人在书房窗前的小榻上相拥而眠。
人多口杂,话传回定国公府时,事情就变成“七公子将沈家二姑娘给睡了”。
震怒的定国公杨继业当即命人将杨慎行召回府,一顿痛斥后罚他在宗祠跪了大半日。到黄昏时分,杨继业便亲自领着杨慎行登门致歉,并订下了婚事。
这事的起因总不太名誉,后来的订婚便未大办,就只沈杨两家当家人见证,交换了定亲婚书与信物。
大约以为当真是酒后胡来将她睡了,订婚的一应事宜虽从简,杨慎行却是全程配合,由得沈珣之刁难。事后也从未指责或质问半句,日常相处与之前的态度并无大改。
时常还能放下在外人面前端着的那副样子,自在同她讲些心中难处与不快,偶尔还发发脾气耍耍赖,宛如一对真正相亲相爱的小儿女。
只是,沈蔚每回靠近他,总能发现他不着痕迹的警惕。
许多时候,身体比心更诚实。
当她听见杨慎行对人说,“沈蔚并非我会喜爱的那种人”时,她就明白了这道理。
杨慎行是她心悦之人,她自然总愿与他亲密无间。而他,恰好相反。
见沈蔚面上神情莫测,杨慎行淡垂眼帘苦笑,轻叹:“很累。”
沈蔚远远瞧着他身后桌案上摊开的那卷宗,虽看不清写了什么,却也能大概猜到他为何喊累。
他一卖惨,她心尖就会忍不住酸软泛疼。于是也不计较他先前的作弄,只稍放缓了声气,轻道:“就猜你在这鸿胪寺的日子也不好过。若你为难,卫队的事我可先暂缓。”
杨慎行摇摇头,瞧着她的目光里有淡淡笑意:“无妨的,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后头的事有我担着。说说你的想法吧。”
见他像是当真支持的,沈蔚点头,也不愿再婆妈:“今日算是先小小敲打,过几日待这些挨揍的家伙伤好了,我便着手大清洗。”不适任的人全滚蛋,要养老回自家养去。
“好,”杨慎行含笑颔首,目光片刻不离,“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别做,免得有人拿你家世做文章,”沈蔚单手叉腰,右手豪气地挥了挥,“有什么事冲我来就是。”
这坏人她来做足够了,反正单挑、群殴、骂架,她都很在行的。
“若什么都不做,”杨慎行挑眉浅笑,“那岂不显得我太弱?”
沈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自缓缓而治你那些大事,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交给我就成。”
若连这不足百人的侍卫队都收拾不下,叫剑南铁骑的同袍们知道了,怕不笑掉大牙。
杨慎行若有所思地弯了眉眼:“……男主外女主内?也好。”
“闭嘴!”尴尬的沈蔚隔空指了指他,“对了,过几日我想去光禄府借两个人来用用。”
她不知已退婚的前未婚夫妻该怎样相处,可既如今他是上官,她是下属,那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好好共事吧。
“做什么?”
“我要将这队人全过一遍,这近百号人,我与金宝倒也打得过来,”沈蔚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可是会累。”
她的坦诚显然让杨慎行很受用,唇角止不住持续上扬:“那我即刻向光禄府发公函。”
“倒也……没这样急,”沈蔚见他立刻坐回去提笔,忍不住道,“你先忙你的吧,公函晚两日再发也不打紧。”
反正七十杖下去,那些家伙光养伤也少不得三五日。
杨慎行抬头冲她笑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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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沈蔚归来,杨慎行心中一直有隐隐的慌张。因为六年后的沈蔚,看向他时,眼里再无当初那种喜悦烁然的星光。
他就想试试,究竟哪一种面貌的杨慎行,还能让她放不下。
就是很怕……她当真放下了。
自前两代圣主起,世家在台面下的日子就不大好过。杨家作为世家中很招眼的大树,自是越发警惕,因而约束自家子弟便更严厉。
杨慎行幼年所受家教的首条,便是克己。
他厌恶旁人过分瞩目他的美貌,却只能压着心头的恼怒,尽力以端肃方正的做派来化解。
他藏着自己真正的性子,在外从无半点任性之举,就怕旁人抓到把柄。
他压着心头的渴望,绝不踏错一步。
这种变态的克制自幼年起便烙在他的骨子里,从无童稚岁月,也无年少轻狂,这使众人都误以为,他当真是个端肃冷静之人。
久而久之,他的日子便沉闷无比。做该做的事,做该做的人。
沈蔚是他灰蒙蒙的少年时光里唯一的例外。天知道她那份张扬恣意的神采有多让他挪不开眼。
她浑浑噩噩、胸无大志,就是那种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想要什么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一言不合就与人斗殴,却可能隔天又与人勾肩搭背沆瀣一气。行事东一榔头西一锤,想起一出是一出,叫人看不出准则、摸不着方向,全凭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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