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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你是说玄鸟明珠?相传不是玄鸟之泪所化吗?”
“谣传。”
谣传就谣传吧,他厉害他见多识广,安宁也懒得争辩,只是转念一想,再次停下脚步,问道:“你又是谁?”
“司幽门,玉采。”如此简短的自我介绍,那人答得天经地义,就像说自己是城南张屠户,王家二小子一样。
司幽门,玉采。
安宁思忖着,不对呀,玉采不是那传闻中的九州首富的司幽门门主吗?
名号这么响亮的人,不该头顶玉冕,脚踏玄鸟,手握金票,腰缠珠玉吗?
他若出场,不该左右一二百号侍从铺好地毯,撒好鲜花,卑躬屈膝,列队相迎吗?
他的财大气粗,他的步履生风,他的红颜粉黛,他的弱水三千,他的嗤之以鼻,他的不屑一顾呢?
不对不对,这与传闻不符,岂止是不符,简直相差千里。
不过千里万里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司幽门是做生意的,门中上上下下都是生意人,自己被这群生意人三番五次“邀请”,难不成已然成为他们的活生意?
该不会,是知生老儿雇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回牛贺吧。
一想到知生皇那扭扭捏捏阴阳怪气的模样,脑中不禁浮现外祖父的惨死,母后的含恨而终,还有有莘氏一族的其他人……独独自己逃了出来。
可如今,安宁却被司幽门纠缠不清,细细想来,不寒而栗。
安宁几不可见地挪动步子,稍稍与玉采拉开些距离,眼中的警觉呼之欲出:“所以今日你是算准了故意来找我?”
“还不算笨。长略料定你今日会出现在此,否则,区区巢皇,哪里值得本座拨冗相见?”好大的口气,说话之人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习以为常。
原来,长略当日在盈民楼根本不是志在必得,原来,司幽门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只是为了让安宁心甘情愿稀里糊涂地自己走进来。
她想着,如果还有机会回到盈民楼,一定好好与马老板分享一番,什么才是做生意,什么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为见巢皇,却是为了见小女子?”她嘴上打趣,内心却是打架。无奈自己确实是逃出来的,就算怕,也不能被这群生意人看出来。
安宁是什么人?
怕也要怕得斗志昂扬,与众不同。
“为了带你走。”
“为什么?”安宁仿佛有些拿捏到玉采说话做事的风格了,简单,直接,粗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敢问玉老板,受何人之托?”安宁觉得再问下去,无疑是一步步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故去之人。”玉采答得笃定,眼神却飘向远处,好像真的是在回忆很多年前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隐忍于心内的血性,不同于开明的巢皇,更不同于精明的知生皇。
不过下一秒钟,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巢皇与知生皇,均是一代帝王,而玉采,偏偏只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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