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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恍然,想起早在一年之前,沐芳就已经出宫嫁人了。
一时感慨万分,不禁摇头苦笑。
还好,想到长生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再次欢喜起来,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待她梳洗打扮,穿戴完毕,大军已到了宫门口。
她飘飘忽忽,趁着众人皆注目之时,挤过人群,来到了迎接大军的最前列。
她的身边,赫然站着一国之君,知生皇建业。
她料想自己方才一不留神,飘得远了些,正合计着稍稍往后退两步,却被面前的景致给镇住,一步也无法动弹。
她的面前,哪里有凯旋的常胜将军,铁骑力士,分明只有满目素缟,全城默哀。
那些将士,无一例外地,皆是素服麻衣着身,执锐端立,神情哀恸。
列队的开头,一副上好的棺材,平置于青天白日之下,赫然醒目。
安宁极目远眺,望穿了整个人群,也没有看到长生的影子。
在她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为了缓和气氛,她干笑两声,扭头对着身后的孔仓轻声问道:“不是凯旋么,怎么搞的跟哀悼似的?”
孔仓不答,满脸的沉痛溢于言表。
她不依不饶,转过身去,面对着孔仓,又问了一句:“表叔,长生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周遭毫无声息的死寂中,却显得尤为刺耳。
她的举动,成功引起了为首那人的注意。
建业并未转身,只是努力控制着情绪,哽咽说道:“皇姐,有个人想见你。”
他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悲天悯人,看上去特别真切。
说罢,他点了点头,从对面的列阵中,站出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朝着安宁慢慢走来。
那人手中平平端着一张叠好的绢布,从头大脚,亦是一身素缟。
他的脚步沉缓,就好像好那薄如轻云的绢布,有着千斤之重。
他走到安宁面前,对她行军人之礼,跪地说道:“末将是右司马的副手,右司马临走时,托末将将这封信交给公主。”
“临……走?”她反复掂量着这两个字,缓缓从那副将手中接过绢帛。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根火把,将绢帛当场烧掉,看也未看。
灰黑琐碎的布屑,不知藏着怎样不可言说的秘密,飘散在温温润润的东风里,成了永恒的秘密。
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那是他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副将似乎料到如此,平静问道:“公主为何不看?”
“如此不仁不信之人,他的东西,有何可看?”
她的语气淡然,神色淡然,好像她的绝情绝义,也是这般理所当然。
副将又问:“何谓不仁?”
安宁答曰:“弃我于不顾,是为不仁。”
副将再问:“何谓不信?”
“说好要等,自己却先走了,是为不信。”
她冷笑,扭头就走,留下满城的素缟,洒脱之至。
副将目送安宁离去,仍单膝跪于地上。
建业见状,伸手搀扶。不料刚一俯身,竟不能自已,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放声痛哭道:“哀哉痛哉,孤失右司马,如丧考妣。大业未成,右司马何忍舍孤一人,独自先去?长途漫漫,自今日起,孤与何人同路?”
他兀自声泪俱下,左右见者,皆受其感召,痛哭流涕。
于是乎,建业与长生二人,将明君贤臣这出戏演的,到死都尚未落幕,着实是感人至深。
所谓死而不已,恐怕不过如此。
戏足至此,众人难免不当真。
真也好,假也罢,长生是真的死了,建业也是真的将他厚葬。
但凡厚葬,免不了加官晋爵。长生的仕途已经走到顶了,官没法加,只能进爵。
此人没有子嗣后代,这进爵一说,也应该只是走走过场,虚得很才对。
但不知谁人那么多事,竟从民间找来个唱戏班的打杂少年。那少年也不知何德何能,竟然继承了长大将军的家业爵位。
少年十一二岁,见人就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一副胆小怕事、欠了人几百吊钱的窝囊模样。
要知道建业十岁上下时,已经继承了牛贺的大统。
这人与人之间,还真的没得比。
刚入宫时,那少年许是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宫门口,匍匐在地,一步也不肯往前走,愣是被人抬进了大殿。
他这副模样,和那个故去的长生,真是连一毛钱都沾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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