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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智瞪了萧明珠一眼,说道:“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心如铁石。”
被这么形容,萧明珠也不以为意,反而自嘲道:“我要是心如豆腐,谁给我报仇?还不如跟我家里人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而且,人没有那么脆弱。”说着这句话,萧明珠的脸上没有往日刻薄的神情,也没有初见时故意装出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她的目光平静而又坚定。
目睹全家三十八口被杀的那年,萧明珠才十岁。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独自吃饭,一个人苦练武功,一个人追查敌情,一个人设置圈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走到今天。
想到这里,林智对这个女人生起一股感慨不已的钦佩。
去找食香楼大小姐这件事,林智去柜台告诉了姜尧一声。姜尧说他正好找武林盟有事,便一同前往。
在一旁侧着耳朵偷听的陆英听说之后,插话道:“胖姐姐现在的味觉还被封着,师兄这次去,帮她解了吧。让她吃点好东西,心情能好一点。”
姜尧听到这话后,点点头。
三人来到武林盟的驻地,姜尧便去办自己的私事。林智猜测他的事恐怕是与他们今晚的行动有关,也不以为意,径直带着萧明珠去找食香楼的大小姐。
“请告知圆小姐,慈安堂的小白过来探望她了。”林智守门的妇人说道。
妇人点点头,进去转告。武林中人都对慈安堂耳熟能详,就像吃饭要找食香楼,嫖妓要找怜香院,看病要找慈安堂一样。可惜,泰青镇上的食香楼,经过那一天的事情之后,已经关门谢客。
片刻后,妇人过来回话,圆小姐请他们进去。
再次见到这位小姐,林智只觉得判若两人。有人经历变故,一夜白头,容颜苍老;有人神智错乱,做出在街头撒钱的疯癫之事。
也有人哀毁骨立,消瘦下来。比如眼前的圆小姐,曾经的胖姐姐。
一张脸瘦的露出瓜子尖,以前圆圆的小肉眼变成了杏仁眼。可惜眼圈发黑,脸色青黄,都在告知林智,这个姑娘这几天是何等饱受煎熬,何等的痛苦难当。
“你来啦!”圆小姐客套地笑了笑,起身给林智和萧明珠倒茶。
林智赶忙上前接茶,看向圆如玉,欲言又止:“我们今天来有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
林智看向萧明珠,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关于你和隔壁那人的事。”
听到这话,圆如玉脸色一变,看向萧明珠:“你是谁?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跟你有着同样遭遇的人,现在正在想办法报仇。你要不要加入?”萧明珠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地看向圆如玉。
圆如玉的眼神里一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在萧明珠身上来回打量之后,询问道:“你怎么报仇?”
“来来来,我慢慢跟你讲。小白你先出去,我跟圆姑娘讲一点私房话。”萧明珠端起茶走到圆如玉身边坐下。
“你要注意分寸。”林智叮嘱道。
萧明珠对着林智做出一个驱赶的手势。
林智走到外面在门槛上坐下来,撑着下巴等这两人讨论完。
室内萧明珠跟圆如玉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听得圆如玉潸然泪下。
萧如玉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是为了博取眼前这人的信任,可是看着对方鼻涕眼泪一大把,也不禁心神动荡。想起自己的过往,她只有滔天的恨意。眼泪在花王圃被烧毁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
“我能做什么?”圆如玉用帕子擦拭眼泪。
“我想问问那人对你,有几分情谊?”萧如玉问道。
听到这话,圆如玉凄然一笑,说道:“他一个邪教中人,对我能有什么情谊?”
“我爹也是邪教中人,与我娘在一起之后,便与邪教断绝关系。虽然后来给引来祸患,并不能说明邪教中人没感情。”萧明珠看向正面露沉思的圆如玉,“不过邪教有些人行为怪异,做的一些事不能以常理推断。”
圆如玉想起过往,回忆那人给自己除了带吃的,还送过首饰之类。嘲笑她说,长得不好看,就要多打扮。
一个人对自己的是讨厌还是喜欢,只要用心,都能感受出来。
“他,应该是不讨厌我的。”圆如玉说完低下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打在手臂上,“我已经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只希望有朝一日,老天开眼,让这人尝到报应。”
萧明珠道:“现在有件事,需要圆小姐帮忙。”
“我什么都不会,能帮你们做什么?”圆如玉面露困惑。
萧明珠面带微笑,鼓励道:“你行的,而且能帮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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