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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谢正钦愕然震惊, 立即撂下茶盏, 疾步前去一探究竟。
乔瑾拎着花浇,诧异望着谢正钦和张诚一阵风似的跑了, 倏尔又见秋月匆匆出来,忙打听问:“姐姐, 外面出什么事了?”
“公子的大舅来了,在门口拦下大人的轿子。”秋月忧心忡忡, 急急忙忙地追赶。
大舅?
乔瑾愣了一下,睁大眼睛,扔下花浇追上去, 紧张问:“等等!他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那个……嗯?”
“没错,就是那个曾派人给继夫人灌药的,据说产下的死胎是个儿子。走!瞧瞧去, 我一直没见过他。”秋月两眼放光。她虽担心公子受牵累, 可又不可避免有看热闹的兴奋感,提裙飞奔。
乔瑾也难以免俗, 担忧惊奇,跟着往外走, 但理智使她发问:“哎, 咱们哪里出得去?这会子二门该有人把守了。”
“门房若问起, 就说我们赶着去伺候公子呗。快点儿,晚了就真出不去了。”秋月心急火燎, 暂时抛开嫌隙, 拉着乔瑾顺利出了二门, 她们混在下人群里,挤在门框后探头眺望:
辰时初,临城人早饭毕,纷纷忙碌起来,大多刚准备出门,因而府门口往来行人并不多。
“张明琏!”
谢衡负手昂然,勉强维持着仪态,压低嗓门,口不择言道:“你名字里虽有个‘琏’字,却是最不要脸的!”
“哈?你名字里有个‘衡’字,为人却最不公。不仅不公,还无礼至极,而且忘恩负义。”张明琏高大健硕,四十开外,脸膛红润,颇具武人气概。他的轿子横着挡住妹夫去路,理大喇喇,气势十足。
“休得血口喷人!让开,我赶着去衙门。”谢衡脸色铁青。
谢正钦夹在中间,焦头烂额,极力劝阻:“父亲、大舅,求二位长辈冷静些,有话好好说,别叫外人看笑话。”
“钦儿!此事不与你相干,立刻回书房用功去。”谢衡疾言怒色,不容置喙。
“当着大舅兄的面,你就敢这样对待慧兰的孩子?真不知正钦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谢老二,我告诉你,张家还没倒呢!当年,若非顾及外甥,张家断不允许姑娘不明不白地去世。”张明琏怒目而视,一把扯住外甥胳膊,将其拽到了自己身边。
舅甥并肩,皆硬朗挺拔。
“看,原来咱们公子的高个子是随了舅舅。”秋月兴致勃勃地指出。乔瑾也恍然大悟,轻声补充:“嗯,公子的五官像他父亲,但体魄随舅舅,所以才有一股英武气概。”
秋月与有荣焉,得意告知:“听说,元夫人娘家祖上曾出过一位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威风凛凛!”
“哦,难怪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识见识大将军。”乔瑾由衷赞叹。她们聚精会神,继续眺望:
谢衡极度不耐烦,碍于场合,却不能发作,只能提醒:“慧兰自幼体弱多病,众所周知,什么叫不明不白?她死于重病,风光大葬,谢府可没亏待她。”
“哼,你的心,越发偏了,怕是被枕头风吹到了胳肢窝。堂堂谢祭酒的曾孙,竟做下‘宠妾灭妻’的丑事。况且,那女人当年只是外室,寡廉鲜耻,伤风败俗,人人得而诛之!她算什么东西?竟几次捧着肚子向我妹妹哭哭啼啼,挑拨离间无耻下作,她欺负慧兰柔弱,你非但没为妻子撑腰,反而日夜流连狐狸窝、践踏妻儿脸面,生生气死了慧兰。”忆起妹妹,张明琏仍是恨铁不成钢,悲叹怀缅,忿忿道:“当年,倘若我们追究,你岂能安然无恙?”
谢衡怒火中烧,当即反问:“那你害得我失去一个子嗣,又怎么说?我追究了吗?假如不是顾虑孩子,我绝不罢休!再者,就事论事,何必牵扯祖上?令曾祖还是鸿胪寺卿呢,你的礼仪也不过如此。”
“彼此彼此罢了。呵呵,你能用什么罪名追究我?”张明琏嗤之以鼻,抱着手臂,慢悠悠道:“但按律,女子勾奸有妇之夫,官府允许捉奸、允许私刑打杀,我已网开一面饶过□□性命,何错之有?”
“你、你——”谢衡嘴唇哆嗦,气得词穷。
谢正钦不可能袖手旁观,反复地劝解:“家丑不宜外扬。求二位长辈消消气,争吵无济于事,没得给人白看热闹。”
“好外甥,别怕那女人,继母又如何?舅舅给你撑腰!”张明琏健壮,一巴掌将谢正钦后背拍得“嘭”响。
“您放心,我在家里过得很好。”谢正钦宽慰道。
谢衡文弱,一向不屑动手,此刻却重重扯回儿子,怒道:“居心叵测!钦儿,千万别听他挑唆。”
“最毒后母心,这话能流传千古,自有其道理。慧兰只留下一个孩子,年幼弱小,我三番几次派人来接,你却百般阻挠,可见是心虚。”张明琏理直气壮,桀骜不羁。
“我的儿子,用得着你管?难道谢府养不起孩子?你简直荒唐可笑。”谢衡气极反笑,头晕脑胀。他痛失一子,始终耿耿于怀,迎娶许佩兰,确有斗狠赌气之意,令都城谢氏族亲十分不满,但悔之晚矣。所幸,许佩兰妩媚温柔,待丈夫恭敬顺从,且孕有子嗣,他的悔意便渐渐淡了,老夫少妻,日子倒也和美。
张明琏下巴一抬,眯着眼睛质问:“我只是想见见外甥,你却拦着,未免太过分了。”
“你这人不可理喻,谁敢把儿子交给你?休想!”大清早的遇瘟神,谢衡暗叫倒霉,懒得理睬,气冲冲地吩咐:“老周、老刘,送公子回房,看好大门,一个外人也别放进去。”
“父亲!”谢正钦急了。他一边挡住大舅、一边挥退自家管事,并抽空督促小厮驱散意欲围观的行人,心力交瘁。
“钦儿,你别再与他搅和,赶紧回去!”谢衡顾及颜面,隐忍着没大发脾气,强硬喝命小厮把儿子押进府、关大门。
“住手!”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张明琏怒不可遏,其心腹随从纷纷上前,与谢府下人对峙。
谢衡横眉立目,气急败坏地问:“我一再忍让,你究竟想怎么样?非要闹得撕破脸皮吗?”
“我大老远来访,你竟连门也不让进,岂有此理!”
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一行人移到了两顶轿子之间。
谢正钦左右周旋,累出一额头汗,他深知大舅急躁冲动,根本不敢离开,无奈之下,猛然双膝跪地,忍无可忍喝道:
“别吵了!”
“你们有气,不如都冲着我,怪我当年没照顾好母亲。”
争吵戛然停止,鸦雀无声。
“快起来,怎么能怪你呢?”张明琏有些讪讪的,弯腰搀扶。
谢衡叹了口气,也伸手搀扶,疲惫道:“为父说了,此事不与你相干。起来。”
“不。”
谢正钦执意跪着,沉痛表示:“二位长辈争执不休,小辈听得十分痛心,却又无力劝阻,只能跪地请罪,期望二位稍稍息怒。”
“我固然有气,但并非冲着你。”张明琏使劲一拽,外甥却纹丝未动,不由得诧异,欣慰笑骂:“臭小子,挺有劲儿的。起来!”
谢衡皱眉,威严责问:“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做什么?”
“因笨拙无能而请罪。”谢正钦严肃板着脸。
谢衡背着手,无可奈何道:“行了,没人怪你。”
两顶轿子遮挡,外人看不清楚里侧的一举一动。
“哎,看不见啊,也听不清楚,他们在干嘛呀?”秋月伸长脖子嘟囔。乔瑾摇摇头,说:“太远了,又有轿子挡着。”不过,看样子,公子多半跪下了,因为簇拥的小厮们先是弯腰伸手、随后都跪着。
忽然,远处传来清脆马蹄声,乔瑾循声扭头,定睛望去:
只见几个男子赶到,为首者“吁”地一勒缰绳,马蹄尚高高扬起,他却已一跃而下,身手利落,骑术高超。
谢、张两方齐齐扭头,众目睽睽之下,张明玮把缰绳和马鞭抛给随从,笑眯眯,恍若没发觉众人的难看脸色,高声问候:“姐夫,久违了,你这一向可好?”
憋了半晌,谢衡耷拉着肩膀,强挤出微笑,答:“尚可。玮弟,你何时抵达临城的?怎么不派人来个信,我好安排酒席为你接风。”
张明玮双目炯炯有神,老成干练,言行举止大气从容,爽朗答:“昨日午后入城,歇息一晚就来了,专程为聚一聚,茶酒皆可。嗯?这不是正钦吗?”他含笑上前,弯腰搀扶,若无其事地说:“唉,虽然久未见面,但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快快起来。”
“小舅,”谢正钦彻底松了口气,顺势起立,恭谨道:“总算把您盼来了。”
“路过临城,怎么可能不来看你?”张明玮朗声大笑,拍拍外甥胳膊,赞道:“长高了,也更懂事了,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还是姐夫教子有方!小弟佩服。”
这一席话,迅速浇熄谢衡的怒火,他定定神,温和道:“哪里,他只是虚长了个子,平日仍很无知。”
谢正钦也谦道:“舅舅谬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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